落花時節又逢君(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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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鈺軒聞言,咬牙欲碎,額上青筋直暴,強忍下怒火,又坐了下來。

靜室之中,還是柳泰成先恢復了理智,他見晚晴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隻怕她受不了這大喜大悲的刺激,隻得壓下心中悲酸,含淚道:

「晴兒,不哭了,說起來這一世還是我對不住你,是我背棄了咱們的誓言,先娶了何氏。要說做牛做馬,也是我做,我柳泰成,下一世願給你……」

「大哥,不怪你,我都知道……」晚晴強止住淚花,止住泰成,輕聲道:

「你是被裴家逼不得已,可是裴家這事雖然做得不夠光明磊落,但總是成全了你和何家嫂嫂……大哥,你已為我犧牲多年,我無以為報,要說辜負,是我辜負了你……」

她此話是真心實意對泰成所言。其實她已早知當日必是鈺軒做了手腳逼得泰成娶妻,可是現在看來,也總算是成就了一段姻緣,總好過泰成孤零零一個人獨守著這偌大的宅門。

「晴兒……」柳泰成聽她這麼一說,隻覺心酸心傷更甚,忍不住重又抱住她,他嚎啕道:

「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何氏,我從來沒喜歡過她,晴兒,你我明明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為什麼老天爺要這般捉弄我們……」

晚晴這次沒有推開她,她的手臂也緩緩環住了這個心碎的男人,隻覺自己的心內也哀傷不已。她知道泰成所言俱是實情,可如今回天乏力,隻能狠心勸他 :

「大哥,過去的事情不提了,說起來,裴家對你這樣,也是因為我的緣故。

對不起,柳大哥,是我導致你這麼多年孤身一人,受盡了命運的折磨……」說著,兩行清淚從她姣美的麵容上滑落。

柳泰成放開她,用手替她擦拭掉淚水,哽咽的問道:「晴兒,你我今生,你我今生還能不能……」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晚晴,似乎希望晚晴能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復。

「大哥,我們現在各自都有了家庭,前塵往事就當是一場夢吧,此生我終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

「好,好……」柳泰成慘笑:「我聽你的,我什麼都聽你的。可那裴鈺軒,他,他待你如何?」

「他待我很好,柳大哥,你莫要操心我了,隻要你和嫂嫂平安喜樂,我便無所求了。」

晚晴說完,見柳泰成終究還是心意難平,一副錐心之痛的模樣,心下不忍,又道:

「大哥,你莫難過了,我看嫂嫂已有了身孕,日後我,我們若能也得個一兒半女,咱們便結為兒女親家如何?」

「晴兒……隻要能時時看著你,我便無所求了。」柳泰成滿麵愴然地看著晚晴,啞著嗓子道:

「嶽父母臨終前將你托付給我,我終究,終究還是有負所托……晴兒,你一定要幸福啊!」

聽他說到自己的父母,晚晴淚如泉湧,心痛如絞,哽咽道:「大哥,我爹娘,他們,葬在了哪裡?」

「便在這玫瑰園中。」泰成低聲道。

「我此行過於倉促,且身不得自由,大哥,就煩請你先幫忙看顧二老的墳塋,待我安定下來,再來,再來遷墳吧……」

「晴兒,就讓二老在這裡安歇吧,我父親也埋葬在這裡,老人們相互照應,也不會寂寞,我會替他們守護墳塋,四時供奉,你放心。

二老在生前,待我如親兒子一般,在我心目中,他們永遠是我的父母。就像你,……你在我心中,也從未遠離一般……」

「對不起,對不起,大哥對不起」,晚晴聽了泰成的話,隻覺腹內百轉千回,肝腸寸斷,她再一次俯身跪倒在柳泰成麵前,痛哭道:

「你的深恩我此生難以為報,來世願當牛做馬報答……「

「傻晴兒,我做這些都是心甘情願的。」柳泰成顫巍巍俯下身子去攙扶晚晴,晚晴未動,他便索性屈膝在地,將她摟入懷裡,深深道:

「在我柳泰成心目中,你我的婚約從未取消過,你永遠是我的妻子……」

「大哥……」晚晴仰頭望著他,見這位對自己恩重如山的男子,萬千語言一時無從說起。

柳泰成抬眼望著眼前眉目如畫的女子,知道她終將離自己而去,不由一陣心灰。

一陣風來,將玫瑰花瓣吹得滿室都是,也吹到了晚晴的發間額上。

晚晴低垂著頭,隻覺得對柳泰成萬分歉疚。

柳泰成顫抖著手,將她發間的玫瑰花瓣取下,低低道:「晴兒,你還能,還能再叫我一聲柳郎嗎? 」

晚晴握著他的手,哽咽道:「柳郎,對不起,此生,還是負了你……」

泰成望著她紅腫著雙目、淚痕滿麵的樣子,仿佛又看到了當日在永寧寺見她時的情境,那時她孤苦無依,進退失據,被裴家和皇室逼得走投無路時也是這般柔弱無助。

可恨自己最終還是不能給她終身的倚靠,命運弄人一至於此,為何他們明明已經定下了婚約,卻還是中道仳離,勞燕分飛?

二人便這般相對淚眼,縱有千言萬語,卻倶都說不出。

「咳咳……」不知何時,卻見何氏和裴鈺軒已然來到門口。柳泰成冷眼望著裴鈺軒道:「二個時辰到了嗎?這才幾炷香的功夫……」

鈺軒泰然自若對柳泰成道:「抱歉,內子吃藥的時間到了。」說著,便將一粒丸藥用手托著,徑直放到晚晴唇邊,道:

「來,晴兒,把藥吃上吧。」

晚晴知他隻是借口罷了,隻是當著眾人麵也不好戳穿他,隻得應了聲好,便要去接那藥,卻被柳泰成劈手奪來,問道:

「這是什麼藥?晴兒不能亂吃藥的,她現在驚魂未定,身子要先調理些時日,你不能急著,急著讓她……」

他本想說「受孕」兩字,卻又擔心會給晚晴惹來麻煩,隻好生生將那兩字囫圇吐下。

裴鈺軒何等精明的人,立刻猜到了他的意思。

此時此刻,裴鈺軒覺得他對柳泰成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即使看在晚晴的麵子上,他也再忍不過,是以冷冰冰對柳泰成道:

「內子的身體不勞柳兄掛念。剛才聽聞柳夫人說,柳府內還設著內子的牌位,內子安然無恙,還請柳兄速速將牌位撤下。請柳兄記住,內子姓裴,不姓柳……」

「你……」柳泰成氣結,沖他怒喝道:「晴兒本是我柳氏婦,若不是你裴鈺軒使手段耍陰謀,晴兒會落到你手裡嗎?你們裴家這些年坑害晴兒坑害的還不夠嗎?」

「說起這個來,還得請柳兄送還內子的合婚庚帖。內子早在16歲上便已和在下拜堂成親了,她和我是天定的姻緣,任誰也拆不散。」

裴鈺軒對柳泰成的斥責充耳不聞,他隻要他想要的東西。

「好啦」,晚晴沉臉對鈺軒嗬斥道:「前塵往事,說那麼多做什麼?何家嫂嫂有孕在身,你們就不能體諒一下孕婦嗎?」

鈺軒見她容色憔悴,仿若大病一場,不忍再激怒她,隻得強壓下心頭火,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不料何氏聽晚晴這般說,強抑著的淚一下湧出來,走上前來,她拉著晚晴的手期期艾艾地說道:

「好姐姐,夫君往日待我極好,今日裡隻是一時沖動說錯了話,我不怨他……」說著,便看向泰成。奈何泰成渾然未覺,隻是一臉淒愴,望著晚晴萬分不舍。

晚晴見何氏容顏憔悴,眉宇間亦是哀愁環繞,隻得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手,婉言道:

「嫂嫂,柳大哥為人熱忱,心地極為良善,是可托付終身的良人。日後,我便將大哥托付給嫂嫂了,不日間我便要遠赴蜀地,我們相見遙遙,隻能各自珍重了……」

「真的嗎?」泰成和何氏同時開口問道。

「當然是真的。此事怎好瞞你們賢伉儷?」裴鈺軒上前一步,待要攜起晚晴的手,晚晴垂眸,下意識地向旁避了避,向柳氏夫婦躬身道:

「柳大哥,何家嫂嫂,日後天各一方,也請你們多多保重!」

「晴兒,你真的要去蜀地?」柳泰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是將信將疑問晚晴:「你不是一直盼著來江南嗎,怎得來了又要走?」

可憐他本還想著日後能與晚晴比鄰而居,就算此生不能與她結為夫婦,至少每日裡能見她安好,也是一種幸福,豈料她竟然又要遠行,難道自己此生,真的和她沒有半點兒緣分?

「大哥,你不是看了晉國四處懸掛的圖影才得知我的凶訊的嗎?而今那圖影掛滿了這裡的大街小巷,我在此地多有不便,所以想先去蜀地避一避。

大哥,你和何家嫂嫂好生過活,等日後河清海晏了,我再來探望你們……」她的淚落下,心痛難抑,望著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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