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1 / 2)
東京池尻某塔狀公寓高層,一位穿浴袍拿紅酒戴著金戒指,曬黑皮燙金發留著小胡子,身上的每一個部位無不透出「上流」氣息的男子被一槍爆頭,失去了生命體征。
紅褐色的血液在他的腦袋下麵囤積成一灘,染紅了灰色的高級浴袍的上半部分,而瞬間飛濺的血液則粘在了放有芝士與火腿的餐桌上,藝術性地點綴在盤中,不乏美感。
他的對麵,正對客廳門口的方向,兩位全身黑衣的男子佇立著,那名相對高瘦的男子握著他加了消音管的意產,槍口沖下,麵無表情。
「大哥。」伏特加看著這位擅自變成屍體,死的略微著急的男子,和凝固住的琴酒,不確定地叫道。
「搜。」琴酒說,「把他這個屋子裡麵所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都給我翻一遍。」
「是。」伏特加回應道,開始以八成會被鄰居投訴擾民的音量進行著拆家行為,不過這也無所謂了,反正一個小時不到之後,他們所站的地方就會化成灰燼。
琴酒靠近男子的屍體,檢查他額頭上的傷口。
「原來如此。」他似是明白了什麼一樣咧起嘴角,自言自語,「怪不得那家夥要把子彈從現場帶走。」
然後他也加入了伏特加的拆家行為。
所有的抽屜均被暴力拆解開來,櫃子也都被打開,裡麵的高級時裝扔了滿地,連床墊都被掀開,細心的琴酒還專門敲了幾下床板確定這裡麵沒有暗格。
可就是這樣,他們還是沒有什麼收獲。
有以防不時之需的少量現金,有存折,有銀行卡,有密鑰u盤,連身份證明也都很齊全,但惟獨少了那樣東西。
就是,這個家夥一直隨身攜帶的,裝著存有組織十億日元的蜥蜴幣地址和密鑰的u盤。
「大哥」伏特加氣喘籲籲地一屁股坐在坐在床墊上,「找不到啊,可惡,一定是被先來的家夥帶走了。」
「沒事。」琴酒笑的猖狂,將□□揣進兜裡,「關於那家夥的身份我已經知道了,真是沒想到,從一隻小老鼠身上,居然能抓到這麼大一隻老鼠。」
聽大哥這麼說,伏特加雖然腦袋空空啥也沒搞懂,但本著大哥情緒就是我的情緒的原則,也跟著笑起來。
「走吧。」琴酒整理了一下他的黑色大衣,打開大門。
這時候屋內的手機突然吵鬧起來,琴酒皺眉,一把抓起手機,是一個名為aya的人的短信。
「您好,再次確認一下,您是在二十九層對吧。」
「我已經到門口了,麻煩您按一下門禁。」
這條結束之後,門禁也應聲響起,但在它響起的短短不到一秒的時間內,琴酒的眼睛沒有捕捉到任何人影。
「我進門了,馬上上電梯。」
「大哥,怎麼辦她現在過來的話,我們不是正好和她撞上了嗎?」伏特加嘴上這麼說,卻從兜裡拿出了他的勃朗寧953。
「是啊,這點時間完全不夠我們走到逃生門的,看來隻能——」
琴酒也掏出他帶消音管的,對準大門門口,
「請她也一起下地獄了。」
***
人在日本,剛下飛機兩個小時的倉科綾子匆忙去杯戶大酒店把東西扔下來之後,就迅速趕往了池尻。
她不知道到底是該先罵擅自將街道攝像頭臨檢時間改動的日本公安,還是她那個一毛不拔絕對不會讓她早兩天來日本,在出差的空檔順便旅遊一下的老狐狸上司。
總之,她現在隻能看著街角預約好的米其林燒鳥,聞著從店裡暈染而出的檀香,然後,趕路。
她隻希望她將要去的那個浮誇日本暴發戶能有點眼力價,別給她又整紅酒又整藍紋芝士啥的,會拖長谘詢時間不說,一想到那個味道,她就要吐了。
真是不知道為什麼日本的精美暴發戶為啥如此熱愛芝士。
倉科綾子打開手機,二十分鍾之前她給日本暴發戶發的最後的確認短信仍然沒有回復。
她略有些煩躁地退出屏幕,卻正趕上未知號碼的來電。
估扌莫著又是哪裡的人叫她去參加什麼無聊晚會,但她還是接起電話,並且換上了營業聲線。
「餵?」
「啊,綾子?」
對麵的聲線一如既往地有著成熟女性特有的高冷感,但似乎是感冒了一樣,她總覺得這個聲音鼻音有點重。
她放下故意捏起的開朗聲音。
「誌保醬?」
「嗯。」
「怎麼了?突然打電話過來?」她有些詫異,「從大學畢業之後,我們不是有五六年沒聯係過了?」
「嗯。」宮野誌保的聲音中依舊帶著很重的鼻音,「突然夢到你,於是想打給你看看。」
準確地說,是她夢到倉科綾子被琴酒抓住,拷打逼問有關叛逃組織的她的情報,於是醒來之後趕緊上網搜了倉科綾子的近況。
她的資料很好搜,所屬金融公司的個人主頁上就清清楚楚地標著本人的手機號。
雖然灰原哀覺得她的電話有可能被組織監聽,但還是忍不住撥了號碼。
「夢?」倉科綾子無奈,「誌保,你什麼時候會因為這種超現實的理由」
「啊!」
說到一半,她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讓灰原哀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和黑澤君吵架了?」
「不是。」
「你和黑澤君分手了?」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和他沒有那種浪漫的關係。」
「哪也就是說有不浪漫的關係咯?」
「這個也沒有。」
她就知道,這個性格扭曲的女人,從以前開始就喜歡以調侃他們倆為樂。
「要是你沒事我就掛了,總之,gin他沒有聯係過你吧?」保險起見,她最後問道。
「沒有哦。」倉科綾子語氣輕快地回答道,「你們兩個大學結束之後,我就都沒有再聯係了。」
「這樣。」
把他們聯係她說成她沒有聯係他們,灰原哀知道,這是她對此略微有些生氣的證明。
而這種拐彎抹角的表達,則是這個人性格扭曲的一個體現。
「誌保醬,我現在正好出差在東京,我們找時間見個麵吧。」倉科綾子提議道。
見麵嗎?
灰原哀看了看自己穿著兒童睡衣的,嬌小的身體:「現在我不方便。」
「是嗎,那算了。」倉科綾子聽到她拒絕,也沒有多堅持,「在你們那個什麼黑心工廠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