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1-06(1 / 2)
跡部景吾領著宗穀祐希穿街過巷。他的步履沉穩,像是對這一帶十分熟悉。
比起糾結「為什麼他會對這一帶這麼熟悉」,宗穀祐希更在意的是跡部景吾好像一直在留意帶她走人多的大路。
他不再與她並肩前行,獨自走在前麵,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點。
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宗穀祐希既可以小跑兩步跟上,也可以隨時改變想法中途溜號。
但宗穀祐希最終沒選擇像一滴水那樣匯入身邊的人群偷偷逃跑。
她是個有點固執的人,一旦做出什麼決定就很難再被拉回來,就像當初決定為了走出自閉要從京都的家裡搬來千裡之外的東京,祖母哭腫了兩隻眼睛也沒能將她留下。
「到了。」他在一家外表很普通的店鋪前停下,推開障子門,掀起印著一片白色竹葉的深藍色暖簾,向她比了個請的手勢。
宗穀祐希從他的手臂下鑽進店裡,又一次聞到少年身上的那股清冽的沐浴露味道。
沒了之前那種突發的刺激,這一次她很冷靜地思考起「這個味道好像不太適合跡部景吾」的問題,然後她飛快地意識到這個問題好他媽的怪且癡漢!
別人用什麼味道的沐浴露和她有什麼關係???
清醒一點啊宗穀祐希!
別花癡了!這是你能把握得住的男人嗎?!
顯然不是!跡部景吾一看就是那種傾慕者能從東京塔排到大阪太陽塔的類型。
要不是今天的意外,她這輩子都不會主動靠近這種命中自帶無數桃花和修羅場的台風眼——不如說在靠近之前她就已經能想象自己被生吞活剝的慘烈景象!
……可這張臉真是該死的好看!
每一根線條都在猛戳她的好球帶,她好喜歡!
但是喜歡不能當飯吃。
冷靜!
快速深呼吸幾次,被忽視的店內的一切逐漸在眼前變得清晰。
嘈雜的人聲和食物被炙烤熬煮的香味湧進感官。
些許悶熱的室內,脫掉西裝外套鬆開領帶的上班族們擼起袖子,端著盛滿啤酒的玻璃杯不時相碰發出「噔」的悶聲;也有附近大學的學生,桌上擺著啤酒芬達可爾必思,桌腳靠著裝著兩本書的包,其中一個跳起來痛罵導師又把髒活累活甩給了自己而且這個月的大學院補助金還沒發他的命好苦;角落裡往往會坐著獨身一人的食客,默默地在喧嘩的煙火氣中將麵前的雞肉串吞咽入腹。
「……這麼多人,果然來太晚了嗎……」跡部景吾跟著走進來,站在宗穀祐希身後。
「什麼?」他的聲音被其他人蓋過,聽得含含糊糊。
「我說,」跡部景吾低頭,湊近她耳邊,「這裡很吵,呆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