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校園生活(一)(1 / 2)
赤井秀一覺得他在嘲笑自己,並且掌握了證據。
於是他問:「什麼高興的事情?」
琴酒避而不答,收了笑容麵無表情地反問道:「還是和之前一樣在這裡待滿十二個小時嗎?」
「是。」被精準截斷話頭,赤井秀一嘆了口氣,心下卻不免有些懷念——脫離組織的琴酒並沒有太多改變,從前遇到他不樂意回答的問題,他也是像這樣徑直撇開,搪塞都懶得搪塞,傲慢得氣人。
想到這裡,赤井秀一忍不住笑了一下,在琴酒奇怪地看過來時順口補充道:「不過今天就不用給我點午飯了,你買自己那份就好。我熬夜熬到八點,中午想睡一會兒。」
琴酒給他開了二號機,聽到這話,頗覺得荒謬。
「你熬得這麼晚不在家睡覺,還來網吧乾什麼?」說著,他抬眼打量赤井秀一,戲謔的眼神像在看史前巨獸。
「可能因為這是唯一能讓我們產生交集的地方吧。」赤井秀一聳聳肩,提起路上買的咖啡,將其中一杯放到他手邊,「當然,如果你今天中午願意……」
「不願意,請。」琴酒一口回絕,甚至不想聽他把話講完。
赤井秀一也不生氣,笑著搖了搖頭,拎著咖啡走向電腦。
該是多固執又多高傲的人,才能在披上假身份的同時完全保持原本的性格,連拒絕別人的方式、表情、措辭風格都一模一樣。
赤井秀一現在快變成「琴酒觀察師」了,不管「黑澤陣」做什麼都下意識拿他和過去的琴酒比較。
明明是同一個人,他真是多此一舉。
坐在椅子上,赤井秀一放鬆下來,也不開電腦,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他這麼累,倒不是因為熬夜,以前執行任務時好幾天不睡覺都是常事,不至於現在就挨不住了。他的疲憊,大多來自那套數學題。
在昨天之前,赤井秀一從沒想過一個遊戲的隱藏任務會是做題,還是高中模擬題。
那些題目涉及的知識點他早八百年前就都還給老師了,隻能上網查答案、查公式、查定理,八張卷子做下來身心俱疲,恨不得照著策劃的腦子來一拳。
這遊戲哪裡都好,就是找了個不乾人事的策劃。
赤井秀一休息了一會兒,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幾下。他按著抽疼的眉心,滿心不耐地掏出手機打開,居然是新任務郵件。
確切地說,是新委托。
一位大佬透過茱蒂那邊的關係委托他到位於八原地區一所名叫「晨鍾曦光」的大學調查……他女兒的戀愛對象。
看清委托內容,赤井秀一笑出了聲。
這人錢多燙手嗎?專門找他調查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要知道,他很少接私活,每接必是天價,因此不是特別棘手的任務,再有錢的人都不會隨意找上他。
茱蒂這是給他接的什麼任務?
赤井秀一毫不猶豫就想拒絕,可剛輸入一個字母,他就把信息拉上去,仔細把那個大學的名字又看了一遍。
晨鍾曦光大學。
黑澤陣,十九歲,東京大學新生,十一月二十八日將到晨鍾曦光大學進行為期一個月的交換生。
這是之前灰原哀查到的資料。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琴酒,他正在喝赤井秀一買的咖啡,盯著手機不知在思考什麼,不自覺咬扁了吸管。
——我接了。
赤井秀一刪掉打上去的字母,換了一個答復。
很快,茱蒂的電話播了過來,他起身出去接聽,路過前台時,琴酒若有所覺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等赤井秀一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他才揪揪兔子的後頸皮,沒頭沒尾地說:「我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人家想追你,某種程度上來說,對你確實算是『不懷好意』。」兔子頭也不抬,並抬腿蹬掉他的手,「怎麼突然說這個?」
琴酒擰著眉頭思索許久,確實也找不出心裡頭那一絲不安從何而來,隻好把目光放回打到一半的解謎遊戲上。
「沒什麼,興許是我多想了。」
……
餘下的三天閒暇時光在赤井秀一的糾糾纏纏下一晃而過。
第六天晚上九點,琴酒準點打烊,正要關門的時候,卻見赤井秀一突然折返,將琴酒第一天借給他的傘還回去。
「我以為你已經忘記這把傘了。」琴酒隨手將傘立在門邊,長睫微抬,映著霜色的月光斜照進他眼底,「明天我要返校,這段日子網吧不會再開。你過段時間再來吧。」
「好,我知道了。」赤井秀一不露一點失落,反而彎起眉眼笑得溫柔,「既然我們要暫時分別,那你總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琴酒不信他沒有調查過自己現在的身份,追問這句估計是他的惡趣味,非要自己做一遍自我介紹。
琴酒不想順他的意,不冷不熱地道:「名字……下次見麵再說。回見。」
說完,他也不等赤井秀一回答,反手帶上大門。
看著麵前緊閉的門,赤井秀一笑了笑,慢悠悠地轉身走向停車的地方。
他已經能想象出,琴酒明天在晨鍾曦光大學看到自己時的表情了。
一定很有趣。
此刻,琴酒還不知道他和赤井秀一的緣分並未結束,正為暫時擺脫了他而高興,關掉一樓的電源後就上樓準備休息。
他在現世的作息比以前健康了不知多少,早睡早起,三餐準點吃,又被赤井秀一投餵了這些天,臉都圓了一圈。就是身高還回不到之前的高度,需要再長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