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2 / 2)
岑鬆聞言也不禁感慨:「母親說的是。」頓了頓,岑鬆不知想起了什麼,轉頭朝柳元容問道:「前些日子給錦邢相看的那些世家小姐,可有合適的?若是有錦邢也覺得不錯,那便趁早把親事定下來。」
柳元容溫柔地笑了笑:「倒是有幾個不錯的,但」話雖未說完,可言下之意眾人倒也明了了。
不等岑鬆問話,岑錦邢率先答道:「父親,我的親事還不急,如今孩兒隻想專心考取功名,若是成了親,難免分心。」
岑鬆對於這話倒是不同意了,不禁蹙了蹙眉:「這說的什麼胡話,難不成等你妹妹成親了,你這當大哥的還要連個親事都沒有?」
如今皇帝對於蘇奉的態度,岑鬆是愈發扌莫不透了,若是時機合適,還是讓這兩個孩子趁早完婚為好,免得這門親事給生生耽誤了。
岑錦邢見狀,不禁頓了頓,一時間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岑錦年瞧著岑鬆麵色忽然間就變得嚴肅起來,態度似是有些不大對勁兒,沒有多想,趕忙夾了塊雞肉往岑鬆碗中一放,笑道:「爹爹,大哥既然要考取功名,那便讓大哥專心於此事,成親之事倒也不急,咱們緩緩。」
被岑錦年這麼一附和,岑鬆默了一會兒,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催婚一事,便暫且被揭過。
岑錦年見狀倒是鬆了一口氣,果然,不管在什麼時候,催婚永遠是一個致命難題。
年夜飯吃完,眾人便待在了瑞竹院守歲,沒有回去。
時間漫長,若是沒點別的東西打發時間,倒是顯得有些無聊了。
此時岑錦年正坐在燈下繡著荷包,樣式便是雪壓梅花。
經過幾年練習,她的針法是愈發嫻熟了,繡起東西來倒是有模有樣,誰能想到,她以前對於繡活簡直一竅不通呢。
繡了好一會兒,眼睛開始變得乾澀,沒有多想,便放下手中的荷包,準備歇息一會兒,順便去看看岑錦邢同裴舟棋下得如何了。
老太太年紀大了,熬不了這般久,方才便去歇下了。
岑鬆同柳元容沒在,估計是去隔壁偏殿獨處了。
岑柏的正妻王氏前段時日又有了身孕,同樣熬不得,便由岑柏陪著回去歇息了。如今這裡倒是隻剩了他們幾個小輩。
岑錦年走到岑錦邢身旁,不見裴舟,卻是變成了岑錦華同岑錦邢對弈。
往四周一看,同樣不見人影,不禁疑惑道:「表哥呢?」
岑錦邢捏起黑棋,斟酌著下了一目,才回道:「往外去了,說是出去透酒氣。」
方才兩人來了興致,便喝了幾杯。
岑錦年了然,恍然想起方才貌似有個人往外走去了,想來應當是他。
不過他這出去都有好一會兒了,怎的如今還不見回來?
岑錦年顧慮著他喝了酒,也不知他酒量如何,怕他會有什麼不適,便想著出去瞧瞧。
若是喝醉了倒在外頭,這麼冷的天著涼也說不定。
沒再多想,拿起自己的披風裹上,便也走了出去。
剛出屋外,一陣冷風便吹了過來,冷得岑錦年又將披風裹緊了些。
外頭黑漆漆的,除了廊上的大紅燈籠照出的光芒外,便沒什麼光亮了。
往四處看了看,卻沒有見到人影,心中不免疑惑,他這是去哪了?
抬腳下了台階,剛想出瑞竹院找找,便見左邊廊下的拐彎黑影處,正有一個高高的人影立在那兒。
岑錦年又收了腳步,往那邊走去,果不其然,正是裴舟。
裴舟正站在粗壯的紅木柱子下,背對著她,目光往遠處看去,不知在想些什麼,便連她靠近都沒有發現,瞧著很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