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1 / 2)
夏日炎灼,一行車馬正停留在岑府外。
此時,裴舟同岑錦邢剛從馬車中下來,而後一同往岑府裡走回。
岑錦邢看向走在一旁的裴舟,溫聲道:「我先去向父親回稟此次事宜,你且回去好好歇一歇。」
裴舟自是沒有什麼意見,頷了頷首便繼續往自己院中走回了。
此行明麵上所說的去西北替岑鬆辦差,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剛出京城沒多久,他們的人便兵分兩路,一行人繼續往西北去,裴舟同岑錦邢則改走水道,往江南而下。
當年廢太子一案中牽涉眾多,茲事體大,而這其中牽涉的一人便是與廢太子感情頗深的奶娘徐娘子,當年廢太子之事一落幕,徐娘子便不知所蹤。
前段時日,岑鬆收到消息,說是打聽到了徐娘子的蹤跡,就在江南原州一帶,裴舟二人便是為此而去。
時隔多年,突然便有了徐娘子的蹤跡,著實令人難以置信。
而徐娘子對於翻盤廢太子一案事關重大,若不親自前往,中途出了什麼差錯,那這其中的一條線索便要斷了。
誰曾想,緊趕慢趕,他們還是去晚了一步,方到原州,人便已經不見了。
思緒漸漸收回,裴舟穿過府中花園,腳步踩在鵝卵石上,步伐穩重,乾脆利落。
正當此時,迎麵走來岑錦華。
二人撞上,裴舟自然而然停下了腳步,岑錦華卻隻是朝他頷了頷首,沖他打了個招呼便欲離去。
雖說裴舟已在府上待了兩年,但他同岑錦華的關係依舊不冷不淡,反倒是岑錦年同他更親密些。
就像岑錦年會喚他阿舟,岑錦華卻仍舊同以前一般,不冷不熱地喊他一句「表哥」罷了。
思及此,裴舟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轉過身來,朝即將離去的岑錦華喊了一聲:「阿華。」
岑錦華聞言不得不停了下來,疑惑地朝他看去。
裴舟走近兩步,臉上帶了溫煦的笑意,眼神一貫溫柔。
不過兩年,他倒是又拔高了不少,岑錦華同他站在一塊兒,也隻堪堪到他肩膀。
「我自西北回來,恰巧尋得一把利劍,聽聞是名家所造,我尋思著你應當會喜歡,便想著帶回來贈你。」
岑錦華了然地點了點頭,看向他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笑意,隻是這笑怎麼瞧怎麼客氣。
「多謝表哥好意,隻不過我的藏劍閣已經擺了許多,恐怕沒有地方可放了。」她的語氣仍是那般清冷,「更何況表哥同為習武之人,得來一把好劍也不易,還是表哥自己留著為好。」
裴舟抿唇笑了笑,「既如此,那便不勉強了。」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你若是有什麼缺的,倒可與我說一聲,可以像阿年那般,不必與我這般見外。」
岑錦華:「好。母親尋我有事,若表哥無事,我便先走了。」
裴舟的目光落在她姣好的麵容上,聞言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見狀,岑錦華轉身再次離去。
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臉上笑意不變,隻是眸光總覺得有些幽深。
停留片刻,他便也轉身離開了。
方回到梅院,還未進去,便見一個身影蹦跳著躥了出來,撲到他跟前。
「阿舟你回來了!」岑錦年高興喊道。
裴舟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見她滿臉喜悅,不由戲謔地挑了挑眉,「你這消息倒是靈通,我方回到,還未來得及歇一歇,你便過來了。」
「那是自然。」岑錦年眉眼含笑地看著他,「此去西北感覺如何?累不累?」
「倒也還好。」
兩人邊說邊往裡走進。
岑錦年朝他打量了幾番,「如今是夏日,西北那邊應當是烈日灼灼才對,怎的你還是這麼白,同之前沒有半分不同。」
裴舟的膚色向來白皙,甚至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岑錦年原先也覺得自己膚色白,可一同他站到一處,與他相較,倒是莫名覺得將她襯得黑了一個度,這個認知著實令人難以接受,甚至還讓她有些妒忌,一個大男人,生得這麼白作甚。
裴舟察覺到她語氣中的妒意,不免有些好笑,「西北如今雖是烈日炎炎,我亦要辦事,但也不會事事親力親為,總不會一整日都待在外頭。」
「說得倒也有理。」
岑錦年無奈地嘆了嘆氣,不管怎麼說,反正他就是曬不黑對了。不像她,多曬曬便黑了,在這裡又沒有防曬,如此一來,她更加懶得出門了。
兩人走進屋中,在臨窗的榻上坐下。
岑錦年給他倒了杯涼茶,遞到他跟前。
不遠處已經擺了幾盆冰塊,空氣中倒是泛了幾絲涼意。
「事情辦得可還順利?」岑錦年問道,見他喝完一杯,又繼續給他添了一杯。
裴舟喝了一口涼茶,才回道:「放心,表伯父吩咐的事情都已經辦好了。」
「那便好。」說完,岑錦年便沉默了下來,醞釀片刻,才看向他,臉上笑意分明,「那阿舟此行,可帶有什麼小小禮物回來?」語氣中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