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被抓(1 / 2)
因著裴舟的故意放縱, 二人天明將歇。
此時天已微亮,旭日自東邊而升, 將周遭一片天色染得紅艷,今日天清氣朗,應當是個好天氣。
岑錦華自府中出來時,並沒有驚動岑父等人,不過是去趟江北,參加劍會罷了,待她贏了那把破雷, 再尋些清淨之地閒逛散心,隨時便可回來。
她上了馬, 覆上麵紗,便直接往城外奔去。
每逢她出遠門,暗中都會有岑父派來跟著她的暗衛, 加上她武藝高強,鮮少有人能同她對上,因而她並沒有太多擔憂。
策馬出了城,還未跑出多遠,便在路旁瞧見了同樣騎在馬上的蘇邵,岑錦華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本想直接從他身旁越過, 可想了想,還是勒住了韁繩, 在他跟前停下。
「你為何在此?」岑錦華冷聲問道。
一段時日未見,蘇邵好像又瘦了不少,臉頰上的顴骨也有些突出來,他就這般定定地坐在馬上,神色憂鬱, 莫名生出一股羸弱之感。
蘇邵見她停下來,臉上立即揚起笑意,「華兒,我以為你會直接無視我,你能停下來,我很高興。」漆黑的眼眸滿是亮光。
岑錦華卻是沒有同他扯這些的心思,見他麵色憔悴,心中莫名煩躁起來,再次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蘇邵見她蹙了蹙眉,心中莫名緊張起來,趕忙答道:「我知道江北有劍會,你也一定會去,便跑到阿年那裡打聽,她說你今日便要去江北,興許劍會結束便回來,又興許歸期未定,所以我才想著,來送送你。」話語中都帶了些小心翼翼,往日裡的不羈在麵對岑錦華時徹底消失不見。
岑錦華沒有作聲,隻是漠然地望著他。
見她一副不願搭理他的模樣,蘇邵的神色不禁黯然起來,可再三思索,還是鼓起勇氣試探著道:「你既去江北,可否將我一並帶上?我想陪你去。」
岑錦華聞言,卻是突然嗤笑一聲,「你可知我為何要去江北?又為何興許歸期不定?」
蘇邵搖了搖頭,「不知。」可他卻有種直覺,她接下來的話不會好聽。
「蘇邵,你先前成日裡追著我,想求得我原諒,可我卻不知該不該原諒你。」岑錦華頓了頓,「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我就是故意躲你,才想去江北。」
她冷冷的話音落在他耳旁,卻是刺得他心疼,看向岑錦華的目光也不禁多了幾分哀求,期許著她能多幾分心軟,他當真知錯了。
岑錦華將脊背挺得直直的,沒有回避他的目光,「是,我承認,直至現在我依然放不下你,心中仍留有你的位置」
她這句話方一出來,蘇邵的臉上立即浮現出明朗的笑意,如枯木逢春般,仿佛從泥濘中看見了希望。
「可是蘇邵,你應當懂得,你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如此傷害我,想讓我原諒你,那也是輕易不能。」
若換作往常,聽見她這話,蘇邵興許又會再度神傷,可如今知曉她心中還有他,他已覺得萬幸,他也知曉他先前錯得太離譜,所以他不會苛求那般多了。
「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蘇邵深情地望著她,神色變得乖巧起來,「華兒,你且去吧,我便不跟著你了,你好好散心,我等你回來。」
等你想明白了,希望還能願意給我一次機會。
岑錦華見他這般,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看著他,欲言又止。
此時紅日已經完全升起,日光照在他們身上,映出一個長長的影子。
該啟程了。
岑錦華斟酌許久,終還是忍不住同他道:「你還是待自己好些,別將自己磋磨得如此狼狽,也不必特意等我。」她現在隻想順其自然。
蘇邵自是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當即斂了笑意,正了正臉色,同她鄭重說道:「華兒,我隻要你!」
岑錦華聞言,沒有再說什麼,朝他頷了頷首,麵色淡然,「我走了。」
蘇邵:「嗯。」卻是依依不舍地看著她。
岑錦華隨即拽起韁繩,策馬飛奔而去,揚起一地塵土。
蘇邵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她的背影。
紅衣飄飛,掀起一串飄逸的弧度,英姿勃發,瀟灑傲然,她就該同天上翱翔的雄鷹般,恣意而為,天高任她飛。
*
一夜放縱,岑錦年自然一覺睡到了晌午,待她起身時,隻覺身上陣陣酸痛,下床時腿上酸軟,還差點摔在地上,也幸虧她反應夠快,扶住了床沿。
思即昨夜的激烈,岑錦年忍不住在心中暗罵裴舟,又是羞又是氣。都說了不要還強迫她繼續,弄得她現在全身酸軟,還睡到了如今,待會被舒慧她們瞧見了,指定要被笑話。
正當她臉色沉沉時,裴舟從外頭走了進來。
見狀,趕忙走到她跟前,攙住了她,岑錦年心情不悅,自然沒給他好臉色。
裴舟將手落在她月要上,見她臉色不好,忙著急問道:「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岑錦年聞言,立即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她掀開一角衣領,指著脖子上的處處痕跡,斥道:「你看看,都是你乾的好事!」
裴舟見她神色激動,不敢露出其他神色隻能,連忙認錯:「是我的不是,我下回定會克製些,不會再弄痛你,頭一回,還望夫人多多見諒。」
岑錦年:
他雖是認錯的態度,可在岑錦年聽來,怎麼更像耍流氓?
「我待會命人拿些玉肌膏來,擦上一擦,不出一日,應當就會好了。」
裴舟見岑錦年臉上神色仍未有緩和,趕忙將她緊緊攬住,附到她耳畔,柔聲哄道:「阿年,你莫要再生為夫的氣了,可好?」聲音低低的,莫名帶了點撒嬌的意味兒。
裴舟:「嗯?」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又還故意在她耳畔上說話,隻需這麼一會兒,她便消受不住了,耳垂立即紅了一片。
默了一會兒,才佯裝著一本正經,淡淡說道:「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本夫人便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若下次還這般不知克製……」她朝裴舟投去一個冷冷的眼神,威脅道:「我便不讓你上床了!」
雖說她的神情冰冷,可在裴舟看來,卻沒有多大威脅力,但該有的態度還是有的。聞言趕忙答道:「多謝夫人!為夫下回一定注意!」
兩人又擁著膩歪了一會兒,岑錦年此時隻覺腹中飢餓,抬了抬頭,眸光似水,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我餓了。」
裴舟:「我已命人備好了午膳,現在便讓他們傳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