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做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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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卻在暗思,想來他已經十多年沒有見過皇帝了,和映象中的他倒是極為相似,隻是瞧著老了不少,周身的威嚴也愈發厚重。

二人雖同坐一桌,卻無甚交流,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在沒有探清皇帝究竟是何用意前,裴舟自是按兵不動,決定再觀望一番。

良久,皇帝才將視線移向他,眸光犀利,不怒而威。

見他一直在張望,便問道:「小郎君可是在等夫人?」他的聲音帶了老年人的渾厚,卻又夾雜著上位者的氣勢,讓人不敢輕易看低。

裴舟聞言,隨即轉頭看向他:「是。」

一提起岑錦年,他的眼中便多了幾分柔意,臉上笑容也愈發溫和。

皇帝見此,一貫威嚴的臉上罕見的多了幾分打趣,「看來小郎君和令夫人感情甚篤,我見你年紀不大,想來應是新婚吧。」

裴舟笑了笑,點了點頭:「確實是新婚。」

「嗬嗬。」不知回想起了什麼,皇帝輕快地笑了兩聲,「當年我與我夫人新婚時,也如你這般,一時半會瞧不見她,便覺得心中難受。」

裴舟麵色不變,「畢竟是心儀之人。」

皇帝邊與他說話,邊不斷打量著他,見他進退有度,心思細膩卻又不失深沉,絲毫不顯山露水,眸中不禁劃過一抹滿意之色,隻是麵上依舊不顯罷了。

「方才聽小郎君說,今日有些特殊,可否與我說一說,究竟緣何特殊啊?」

裴舟見他這般詢問,便爽朗答道:「實不相瞞,今日是在下生辰。又因著這明仁酒館的飯菜不錯,便想著同夫人一塊兒來嘗嘗。倒是不知今日竟會客滿。」

見他滴水不漏地回話,皇帝也不戳穿他,各自心知肚明。

「看來下回小郎君若再想來這酒館,需得提前命人安排才是。」皇帝有意無意地說了這麼一句。

兩人眼神突然交匯,隻見皇帝稍稍眯了眯眼,眼中盡是打量,銳利的視線仿佛能洞穿人心,裹挾著威壓朝他襲來。裴舟倒也不慌,含笑點了點頭,「老先生說得是。」

見他麵色平靜,皇帝便也斂了斂周身威壓,卻是突然嘆了口氣,「唉。」

裴舟見狀,自是附和:「老先生為何嘆氣?」

皇帝垂了垂眸,臉上多了幾分黯然,「說來也是巧,我有一孫兒,也是今日生辰。」

裴舟臉色仍舊淡然,眸中多了幾分驚訝:「那倒真是巧。」

「可我那孫兒……」皇帝的語氣多了幾分憂傷,欲言又止。

此時裴舟倒是一時不知該回些什麼了,雖說二人對各自身份心知肚明,可在某些事情尚未明了的情況下,還是得做戲。

如今皇帝這麼一說,他若是接了話,不管皇帝說他那孫兒是死了還是失蹤了,裴舟都總覺得要被他繞進去。

若是說他孫兒死了,可裴舟明明就活生生地坐在他跟前。可若是說他孫兒失蹤了,明明當年東宮失火,太子嫡子一並死於大火之中,那便表明皇帝一直都知曉他還活著之事,將來若是借此發問,他倒是難以圓話。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皇帝的心思,永遠都這般深不可測。

裴舟不願被他繞進去,便快速思索著該如何應答。

正當他兩難之時,耳旁突然傳來了一道嬌嗔的聲音:「怎的坐這兒呀?可讓我好找!」嗓音中充滿了嬌氣。

裴舟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極淺極淺。

看來,阿年來得果真是時候。

皇帝見狀,臉上倒也沒有什麼不滿,隻是饒有深意的笑了笑。

裴舟趕忙起身,朝岑錦年迎去。

岑錦年此時眼中隻有裴舟,見他走來,自是加快了步伐,待到他跟前,便立即牽起了他的手:「可等久了?」

她偏頭笑了笑,笑意明媚,如她頭上的翠鳥金釵一般晃眼。

「不久。」裴舟搖搖頭,眼中滿是寵溺之色,見她妝扮精致,臉上浮現著期待之色,便已明了她這是想要他誇她,隨即出聲,遂她的意。

「看來夫人為了替為夫過生辰,著實費了不少心,本就人比花嬌,如今看來,更是花比人失色了。」

岑錦年聞言,臉上笑意更甜,眉眼彎彎,明眸如皓月般,澄靜而耀眼。

「你不是說提前來準備嗎?我餓了。」岑錦年揚了揚頭,同他撒嬌。

「好,我們這就去用膳。」

話落,裴舟便牽著她往一旁走去。

走到皇帝跟前,遂主動同皇帝介紹,「老先生,這便是在下的夫人。」臉上洋溢著幸福之色。

岑錦年見狀,便朝老者看了過去,方想說些什麼,待瞧清他的麵容之後,臉上笑意驟然一僵,下意識便要作勢朝他行禮。

皇帝卻是迅速地朝她擺了擺手,「出門在外,不必多禮。」

岑錦年在朝他行禮之時,腦海中已然閃過一大堆思慮。

皇帝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此,還跟裴舟同坐一桌?

難不成是裴舟已經跟皇帝攤牌?

不,那也不對。

方才她清楚地聽見裴舟喊他老先生,想來應該還未攤牌才是。

所有的思緒在她腦海中一湧而過,她的麵色卻不顯,仍舊淡定而從容。

岑錦年聞言,遂直起身來,朝他頷首示意:「多謝……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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