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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舟的聲音雖然弱, 可還是落入了一旁的蘇邵和岑錦華耳中,一時間,立即激起千層浪。

殿中, 李濟仁正在給裴舟看傷, 盆中的血水不斷往外送去,看得人心驚膽戰。

岑錦年彼時已經沒有太多精力去思考今夜發生的事情,光是裴舟身上這傷就傷得不輕, 一個不慎,興許很有可能死掉。

此時她正陪在一側,心驚膽戰地等著李濟仁給他治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李濟仁額上也沁出了愈來愈多的汗漬,不知過了多久, 他才停了手,直起身來重重地呼了口濁氣, 此時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浸得濕透。

岑錦年趕忙走了過去, 目光落在躺在床上麵色慘白的裴舟身上, 皺眉問道:「李太醫, 皇上傷勢如何了?」

李濟仁連忙朝她拱手:「回娘娘的話,幸虧皇上躲閃及時,傷口隻擦到了心髒旁,若再偏一分, 恐怕就」

岑錦年聞言,心中稍稍鬆了口氣,朝李太醫頷了頷首,感激道:「我知道了,有勞李太醫了。」

「娘娘言重。」李太醫朝她作了個揖,而後看向裴舟, 語重心長道:「雖說如今皇上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還是得細心照料,尤其是今晚,若是發熱了,必須馬上處理。」麵色頗為凝重。

「好,我明白。」岑錦年隨即命她身邊信得過的丫鬟將李濟仁帶下去歇息,倘若裴舟要是突然出點什麼情況,也可以及時救治。

待她吩咐好一應事宜,這時才得以喘口氣,無力地坐在床沿旁,神色嚴肅,眉頭皺得極緊,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看向陷入昏睡中的裴舟,抬手扌莫了扌莫他的額頭,並不燙手,瞧著情況倒還算好。

因著失血過多,彼時的裴舟麵色慘白一片,唇上乾涸,沒有一絲血色,就連月匈前也包紮得結結實實,隻是傷口處滲出的血液已經將布巾染紅,猶如綻放的紅花。

她默默端詳著眼前的裴舟,目光深沉,彼時她終於得以開始捋一捋,今夜發生的所有事情。

不知她想到了什麼,眼睛突然一瞪,身體也猛地站了起來,神色布滿了恐慌和擔憂,雙拳緊握,凝神思索了一瞬,便冷冷剜了一眼床上的裴舟,隨即馬不停蹄地往殿外奔去了。

腳步剛踏出殿門外,岑錦年便不禁一頓,目光閃爍,神色復雜。

果不其然,岑鬆和柳元容,以及岑錦華和蘇邵,甚至老太太,都站在了殿外,看樣子已經等了許久。

見她出來,眾人臉上神色立即變了變,情緒交雜,眸中閃爍著難以言喻的傷感,震驚,還有濃濃的期待,仿佛在沙漠中乾渴許久的人,終於遇上了水源,救人於絕望之中。

岑錦年猛然對上她們的目光,腿根子驀地一軟,心中鼓跳如擂,一股怯弱徑直從心底蔓延上來,這一瞬間,她仿佛失去了所有勇氣,隻想逃避,藏到一個無人可見的地方,讓他們再也尋不到她。

先前發覺裴舟受傷,她隻顧著他了,便沒有留神察覺到岑錦華,如今好不容易緩過神,再思即裴舟昏過去前說的那一句話,心中更是害怕。

起初隻是懷疑他們可能沒有聽見,抱了一股僥幸心理,可如今看來,她想掩藏的身份,還是被他們知曉了。

岑錦年木木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站在殿外的岑家眾人同樣沒有動作,他們就這般默默凝視著,周遭寂靜如初,卻陡然浮起一股悲切的氣氛。

忽然間,柳元容似是再也忍受不了了,眼眶含了許久的淚終於落了下來,而後二話不說直接沖上來死死抱住她,神情滿是悲戚,就連她鬢邊的白發也止不住地跟著輕顫起來,溢滿了悲傷。

她緊緊摟著岑錦年,大張著嘴巴無聲哭咽,大滴大滴的淚珠掉落到岑錦年的脖頸上,卻燙得她心尖發疼。

她明明明明是想瞞著他們的啊!

她注定是要回家的人,如今又讓他們知曉,到時豈不是還要徒添悲傷?難道當真讓他們再度體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撕心裂肺之痛嗎?

岑錦年此時已經不知該作何反應了,心髒似是有銳器在絞著,痛得她全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她沒有作聲,也沒有反應,隻是就這般木木地任由柳元容緊緊摟著她,即便月匈腔中的空氣被摟得換不過來,好似憋悶得快要窒息,也仍舊一言不發。

柳元容無聲哭了許久,眼眶一片紅腫,神色滿是憔悴,可又充滿了重得至寶的欣喜,她死死抓著岑錦年的後背,終於還是在她耳畔啞聲喚道:「阿年。」

她的聲音剛一落下,岑錦年便再也撐不住,先前強忍了許久的情緒終於決堤,眼淚如大雨般落下,終究還是情感戰勝了理智,順從著內心的反應,回抱住了柳元容。

而在一旁默默瞧著這幅場景的幾人,同樣紅了眼眶。

*

彼時裴舟所居主殿隔壁的耳房中,岑錦年站在中央,雙眼紅腫地看著坐在上首的人,此時這間耳房隻剩下了他們岑家一家子。

想也沒想,岑錦年便在幾人明晃晃的炙熱視線中,「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倒在地,緊接著又重重磕了個響頭,啞聲說道:「祖母,父親母親,是阿年不孝,請受阿年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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