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交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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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裴舟受傷, 原定歸京的日期不免又推移了一段日子,直至他的傷無礙於長途奔波,一行人這才啟程回京。

時間消逝, 如今已是入夏, 天氣倒是比原來更熱了。

坐在馬車上,若不是車中放了冰塊解暑,岑錦年興許會熱得更加煩躁, 更別提還要同裴舟同處一個車廂中。

她這段時日的話更少了,二人待在一塊兒,大多時候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馬車穿過一片樹林, 如今已是晌午,外頭太陽太毒, 火辣辣的,曬得人汗流浹背, 為了避免中暑, 無奈, 隻得暫停下來, 在樹蔭下休整一番。

岑錦年坐在馬車上,聽外頭的宮女稟報,離這不遠處有條溪流,想了想, 便下了馬車,準備到河邊洗把臉,同時也好多走兩步,成日待在馬車上也憋得慌。

行至溪畔,隻聽流水潺潺,聲清悅耳, 溪底下的石頭清澈可見,不時還可瞧見溪中魚兒在一同遊玩嬉戲,周遭樹木青茂,微風吹來,夾雜著水氣,倒是將人吹得更加舒爽。

岑錦年蹲在一塊大石上,拿出帕子浸濕,而後替自己擦了把臉,冰涼的溪水撲在臉上,頓時倍感涼快。

洗了把臉,這才覺得心中的煩躁和鬱結消退了些許,心裡頭也放鬆不少,不免舒了口氣。

她低頭看著溪中的小魚,卻沒有立即起身回去,過了一會兒,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響,回頭看去,隻見裴舟已經朝她走了過來,原先守在一旁的太監宮女已經不見。

岑錦年斂了斂眉,臉上再度變得淡漠,輕吸了口氣,而後起身,準備回去。

可從他身旁擦過時,卻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腕,二人瞬間僵持在原地。

她掙了掙,沒有掙開,索性直接道:「你想說什麼?」

裴舟見她語氣冰冷,心中更加酸澀,自那日的事情發生後,他們之間愈發冷漠和疏離了,對他也更加視而不見,讓人痛苦的,莫過於此。

他呼了口濁氣,轉過身來看她,麵色沉重,眸中滿是隱忍和憂鬱,「我們談談。」

岑錦年沉默片刻,漆黑的眸中交織著復雜的情緒,須臾才說:「好。」

裴舟伸出手去,將她轉過身來,同她相對,如此才好瞧清她臉上的情緒。

他正了正臉色,臉上頜骨分明,因著那次受傷,他又瘦了不少,臉上的顴骨甚至顯得有些突出來了,即便如此,他左頰上那道長長的疤痕也被遮得好好的,好似隻要有她在,他便不會輕易將那道疤露出來。

「那日,我將你阿姐喚來,是覺得我愧對於她,她心中對我有恨,若不尋個方式解決,這件事也會一直橫亙在我們之間,所以我想」

見她臉上情緒不太好,他不禁頓了頓。

岑錦年朝他望去,隻見他臉上的慌張和擔憂之色鮮明,隨即冷了臉說道:「所以你就想著,讓她刺你一劍,以消她心中之恨,同時,當年我在西南城上受的那一箭,也可當作還給我,是也不是?」

裴舟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喉頭滑動,而後點頭應下:「是。」他不想再有任何欺瞞她的話。

岑錦年沒有立即出聲,就這般靜默地凝望著他的雙眸,眉頭微蹙,似是覺得他這樣的想法十分不可理喻。

突然,她使了使勁兒,將他的手掙開,而後嗤笑出聲,冷漠如冰的話語就這般從她口中一字一字地蹦了出來:「裴舟,你太瘋了!」

裴舟心上驟然被這句話刺得痛了痛,見她一副巴不得離他遠遠的姿態,心中痛楚更甚,五味雜陳,這是她回來這麼久,第一次喚他的名字,可卻讓他難過得緊。

可即便這般,他的目光也依然固執地落在她身上,不曾有半分退卻。

他默了一會兒,突然勾了勾嘴角,笑著道:「阿年,我本就這般,隻要能同你在一塊兒,能讓我們回到從前,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他的聲音真切,帶了柔情的目光卻同樣摻雜了堅決之色,看向她的神色也變得愈發偏執。

岑錦年閉了閉眼,無力搖了搖頭,一時間卻是不知該說什麼。

她如今還待在他的身邊,不過就是為了早日完成係統交代的任務,當上他的皇後,回家。

說她不爭氣也好,說她怯懦也罷,關於同他過往的那些恩怨,她是一點都不想再繼續糾纏了,免得糾纏來糾纏去,反而將自己扯得更深。

可見他這般,想了想,還是道:「既然你非要這麼想,那我明確告訴你,或許阿姐刺你這一劍,能消她心頭之恨,可我們之間的恩怨」她直勾勾看著他,抬起手指,落在他傷口的位置,輕輕點了點,「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劍就能了結的。」白皙瘦小的臉頰上,沒有別的神情,隻有冷漠,漆黑的眸中帶了狠色,沒有絲毫心軟。

她的話音剛落,裴舟的臉色立即變得蒼白了幾分,就連呼吸也重了起來,忽然覺得眼眶有些酸脹,他張了張嘴,艱難問道:「所以,當你瞧見我被刺的那一刻」他頓了頓,竟覺得有些問不下去了,如果不是他想要的答案,那他的心該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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