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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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瑤心情糟糕之極。

她今天遇到了一個瘋子,一個厲害且強大的瘋子。

這個瘋子有嚴重的臆想症,如果不是臆想,怎麼可能有人能在範圍式淺顯治愈中完美治愈戰鬥師的精神域?

活在夢裡嗎?

司瑤最開始堅定地認為,她碰到的隻有一個瘋子。

緊接著,她想她可能碰到了一群瘋子。

她聽到有人說,多虧司瑤小姐,他得到了救贖。

那人道,萬萬沒想到,他竟與司瑤小姐的契合度那麼高,他僅僅是一個普普通通,好吧,也不算是很普通,就是稍微有些強大的戰鬥師。

他被一群人強行帶去了聽雪亭,躲不開逃不掉反抗不得,當時他很絕望,隻要司瑤小姐進行範圍式治愈,他已經臨近臨界點的精神域必然會承受不住而爆發。

他想,他會是鸞鳳國的罪人,殺人無數的罪孽者!

在他的痛苦絕望中,他聽到了司瑤小姐的治愈曲。

他雙眼紅血絲密布,他知道,他必須想辦法從聽雪亭離開,範圍式淺顯治愈那微不足道的舒緩隻會讓他達到臨界點的精神域加速崩潰。

翩飛的白雪,是血的容器,可將殘忍的畫麵無限放大,就好像一望無際的血水。

他有預感,這一日,他的雙手將沾滿鮮血。

然而……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那明明需要中、重度治愈才能治愈的精神域,卻直接被司瑤小姐以範圍式的淺顯治愈給治愈了。

司瑤:「……」嗬。

當聽到這種言論時,她理所當然認為這又是一個瘋子。

不僅僅司瑤這麼認為,沒有經歷過聽雪亭事件的其他人聽到傳聞,也跟她擁有相同的想法。

大白天的,說什麼胡言亂語?

可是,緊接著……

第二個人、第三個人、第四個人……

甚至更多的人說出了相同言論,這些人均經歷過聽雪亭的治愈。

一個人說是謊言,但是當無數人說起呢?

那一刻,眾人恍然明白,這不是胡言亂語,而是真實。

司瑤雙瞳瞠大,瞳孔距離收縮。

她作為治愈師,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不可能,也不現實。

在她的認知中,中度治愈需要身體碰觸,最簡潔有效的碰觸方式為額頭抵著額頭,額頭是最接近彼此精神域的地方。

當然,對部分人來說,額頭與額頭的接觸似乎過於親密,也能選擇手牽手,又或者碰觸對方的發絲、指甲蓋等等地方……

碰觸的地方越多,效果越好。

可是,按照謠傳,竟然真的有治愈師能夠不需要肢體接觸,為戰鬥師進行有效治愈?

天方夜譚。

明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確確實實發生了,還發生在了她的眼前,雖然她當時一無所知。

現如今,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她所為,這一切榮耀都被灌在了她的名上。

不對……

哪裡不對。

司瑤細想,總感覺她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她回憶著他人的言語思考,忽然,她終於知道她忽略的問題。

這一場治愈,僅僅是為一些請不起治愈師的普通人所進行的範圍式淺顯治愈。

按照那些人的謠傳,為什麼在這一場主要為普通人進行的治愈當中會出現那麼多的戰鬥師?

甚至有好幾位戰鬥師說,當時他們的精神紊亂達到了臨界點。

假如沒有那位神秘治愈師出現,後果會怎樣?

將不堪設想。

司瑤身體搖晃了,一旁侍女連忙攙扶住她,憂心忡忡:「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司瑤額頭冒出細密冷汗,她搖搖頭,不願再去回想這件事,然而大腦卻不受控製地回憶起之前的種種細節。

悠揚的樂音夾雜著風雪吹動時的颯颯聲響,一個個精神域爆發失去理智的戰鬥師、全無抵抗力的普通人、驚慌的尖叫、憤怒的吼叫、無助的求饒、撕破空氣的悲鳴、溫熱的血、逐漸空洞的雙眼、以及慢慢失去溫度的一具具身軀……

各種假設在腦海中成型,冰寒刺骨的寒意彌漫全身,讓她感到窒息痛苦。

如果沒有那位神秘治愈師,她會成為一代罪人。

她將會成為一場血腥屠戮的罪魁禍首。

-

再一次相遇,讓沈煙猝不及防。

沈煙恨秋淵,同時也深愛著他。

秋淵獨占欲強、偏執、暴戾,為了一己私欲可以泯滅良心……不,這種說法是對良心這個詞語的汙蔑,這個男人沒有心。

天越來越冷了,枝葉上被風吹起的雪拍打在他的身上、臉上,讓他感到陣陣疼痛。

這一年,秋淵十四歲。

此時的他還沒長開,不像前世一樣高大,也不像前世一般壓迫感十足,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令人窒息。

沈煙咬住嘴唇,他的力道有些重,唇瓣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瞬間清醒。

他沒再猶豫,打算逃離這裡,他由衷希望,秋淵不要追上。

因過於緊張,他的呼吸急促,邁步的雙腿有些發抖。

一道聲音忽然在他耳畔響起:「你是誰?」

沈煙瞳孔急劇收縮,秋淵無聲無息地追上了他。

沈煙疾行的腳步頓住,秋淵擋在他麵前,頭微揚,與他雙瞳對視。

與前世成年的秋淵相比,現在還沒長開的秋淵看起來很清秀,然而他的表情,他的眉眼卻讓他看起來凶殘狠厲。

前世,沈煙與秋淵糾纏在一起,但是他對秋淵的過去所知卻很少。

現在看來,秋淵的脾氣從一開始就很糟糕。

秋淵:「你是誰?」他頓了下,細長的雙瞳微眯,「不要讓我重復第三次。」

秋淵雙瞳與沈煙對視,如墨的雙瞳似是要將他看穿。

沈煙:「……路過的人。」

秋淵眼中暴戾加深,他看著他的目光冰寒刺骨。

沈煙眉頭微皺,向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兩人之間一片靜默,這一股沉寂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讓沈煙感到不安。

秋淵又向沈煙邁出一步,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明明秋淵的身高比他矮近一個頭,氣勢卻非常強勢。

秋淵:「那麼,作為一個路過的人,你告訴我,你的治療術源自於何處?」

沈煙全身冷汗涔涔,他腦中千回百轉,一時之間不知要如何作答。

秋淵又道:「隻有祭司與神官才擁有治療術,你又是如何得到治療術的?」他說著,握住了沈煙左手手腕。

沈煙垂頭看著秋淵握住的地方,他試圖掙脫,秋淵手上的力道加重,讓沈煙感到手腕上傳來陣陣灼痛。

秋淵的力道很大,因疼痛,沈煙麵色蒼白,前世,在成為神官後他就盡可能地保護好自己。

普通人的病痛,可以依靠醫師,問診看病,吃藥,過不久後或許會痊愈。

而祭司與神官在獲取到治療術後體質改變,普通的藥對他們再無作用,隻能依靠比自身更強大的神官的治療術,又或者自己硬抗。

沈煙在成為神官時,他的治療術便遠遠超越了老祭司,如果他傷病,沒人能為他治療。

神官的治療術很強,可斷肢再生,隻要還留下一口氣就能治療。

在沈煙成為神官後,一旦受致命傷,沒人能為他治療,他會真的死。

所以,他總是小心翼翼,不會輕易讓自己受傷,尤其在神殿時。

前世就發生過很尷尬的事情,那時沈煙已是神官。

當時他不慎受傷,新帝秋淵陛下命老祭司為他施展治療術。

其實,當時沈煙隻是手臂上受了點皮肉傷而已,並不需要用到治療術,不過既然陛下請求,老祭司自然不會拒絕。

那時,沈煙拒絕老祭司的治療,不過沒人聽他的。

老祭司凝聚大量的治療光團,沈煙手臂上真的隻能算是很小的傷口,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小傷口,老祭司的治療術卻無能為力。

當時老祭司很尷尬,沈煙也感覺很尷尬。

室內維持了半晌靜默,老祭司凝聚的治療光團始終無法融入到他受傷的手臂。

太尷尬了。

那之後他更是不輕易讓自己受傷,唯恐秋淵再次請老祭司為他治療。

沈煙皺眉:「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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