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1 / 2)
秦恪死掉……不是, 決戰結束後,宋昀然意猶未盡地嘆了口氣。
不愧是被網友們誇出花來的一場戲。
打戲精彩, 運鏡流暢。
特別是秦恪把眼睛遮起來,也完全不影響演技發揮,被刺穿月匈膛的那個瞬間,連背影都在幫他完成這場完美的演繹。
或許這就是原作主角的實力吧。
前·工具人表示心服口服。
宋昀然轉頭評價道:「譚銘是有點審美在身上的,你這個盲人的造型簡直……你這是什麼表情?」
秦恪看他一眼,沒說話。
好幽怨啊,為何突然不開心了呢?
宋昀然不懂,難道二十幾歲的孩子也會有叛逆期嗎?
啊這……初為人父的小宋總迷茫了,這該怎麼哄啊?
一連串的問號讓宋昀然有點懵。
不過他腦瓜向來轉得很快, 思忖片刻便知曉答案, 湊過去說:「哦對我想起來了,想要爸爸親你,是嗎?」
秦恪避開:「走吧, 該回去了。」
「……」宋昀然說, 「你是個大孩子了, 不要鬧小孩子脾氣。」
語氣十分嚴肅, 仿佛秦恪才是兩人之中最為幼稚的那個。
秦恪很無奈:「再不走要亮燈了。」
錯過良機的小宋總,心裡無比遺憾。
回家的一路都在琢磨,他怎能因小失大,就為了看秦恪在電影中的出色表現, 就錯過和秦恪在現實裡影院接口勿的美好體驗。
太失策了。
難怪秦恪會露出一臉幽怨的表情。
「不知道下次一起看電影是什麼時候。」
進入電梯後, 宋昀然惆悵地開口,「可你蒙眼的造型太帥了,誰能忍住不看啊。」
秦恪看著他:「喜歡那個造型?」
宋昀然誠實地點頭。
秦恪側過臉笑了笑,等電梯門在頂層打開時, 淡聲問:「今晚蒙著眼睛做?」
宋昀然:「……」
野啊,兒子。
·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過於刺激了。
刺激到宋昀然洗完澡出來,站在衣帽間裡愣怔許久,遲遲拿不定主意,究竟該拿什麼來蒙住秦恪那雙漂亮的眼睛。
……支棱起來,我自己。
不要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學雞!
宋昀然深吸一口氣,暗自感嘆幸好剛看完電影。
感謝《江湖路》劇組設計的造型,至少給了他一個參考。
他在衣帽間裡挑挑揀揀,最終選定一條跟戲中差不多寬的黑色領帶。
「選好了沒?」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宋昀然為之一振。
他轉過身,見秦恪懶洋洋地靠著門。
就用一條浴巾鬆垮地係在月要邊,露出他最喜歡的腹肌和人魚線。
宋昀然咽了咽喉嚨:「你過來。」
秦恪聽話地走過去,像隻被馴服的大型貓科動物般低下頭來,連帶著剛洗完澡的沐浴露香味與潮濕水汽,都一並漫進彼此的呼吸裡。
明明什麼都沒開始,宋昀然卻不爭氣地腿軟了。
他強行按捺住激動的心,用顫抖的雙手把領帶慢慢纏繞上去。
秦恪漆黑而明亮的雙眸被遮住了。
跟拍攝時看似嚴實實則透光的布條不同,這條領帶徹底擋住了所有的視線。
他不太適應這樣的黑暗,本能地抿緊薄唇,想要伸手觸碰宋昀然。
宋昀然故意往後躲開一步。
秦恪隻聽見輕微的腳步聲,他試著往前踏出半步,緊接著又聽見男朋友跑到了另一邊。
這下子,秦恪完全判斷不出方位了。
他隻能垂手站在原地,靜靜地偏過頭。
效果過於逼真,好像一個剛失明不久的人,還不習慣這種異常的情況,連指尖蜷起的角度,都透露出一種無措的不安感。
宋昀然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看見這樣的秦恪,反倒不忍心再捉弄他了。
「算了,你牽著我。」他說。
秦恪扌莫索著握住他的手腕,用指腹輕輕摩挲了下。
皮膚的溫度傳進血液裡,讓宋昀然的心髒也跟著猛跳起來。
他沒再說話,帶領秦恪走出衣帽間。
兩人來到臥室後,他依舊盡職地避開途中的障礙物,有時秦恪沒留意,出於慣性繼續往前,他還會趕在對方撞上椅子前,稍用力點把秦恪拉到安全的地帶。
「你這樣真的好像個盲人。」宋昀然誠懇地感嘆,「你該不會是在演我吧?」
秦恪頓了頓,勸道:「最好別這麼形容,很難不讓人聯想。」
「?」
宋昀然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
草。
秦恪像盲人的話,一直幫忙引路的自己……
豈不是變成了導盲犬?!
宋昀然大為震撼:「你是不是故意設計我?」
秦恪忍住笑:「本來沒有。」
可不知道宋昀然怎麼想的,幾乎全程一言不發,仿佛生來就不會說人話的狗狗似的,忠心耿耿要把他帶到目的地去。
「……」
宋昀然撒開狗爪,怒道,「爸爸不想管你了。」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躺到床上,想看秦恪如何獨立行走。
秦恪無奈地笑了一下。
他剛才默數著步子,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經離床不遠,便試著往前踱步,沒過多久,小腿就碰到了床墊的邊緣。
他彎下月要,耳朵聆聽著近在咫尺的呼吸聲,手指順著那個方向往裡扌莫索。
宋昀然緊盯著他的動作,等秦恪快碰到自己時,一個翻身溜到床的另一側。
不料還沒等他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秦恪就靠一招聽聲辨位,直接撲過來,把他壓在了身下。
「還跑麼?」秦恪揉了揉懷裡毛茸茸的腦袋。
宋昀然內心一片荒蕪。
就很意外,自己睜著眼睛居然都沒得躲過。
他很不服氣,狡辯說:「其實你扌莫到的,不是我的頭。」
秦恪:「……別說這麼驚悚的話。」
宋昀然哽了一下,屬實感到有點可怕。
他在秦恪懷裡呆著沒動,看著男朋友的指尖一寸寸往下,依次扌莫過他的額頭、眼睛、鼻梁,仿佛在尋找他的嘴唇,想要與他接口勿。
宋昀然眨了下眼,無法形容這樣的秦恪有多性感。
他被遮住了五官裡最勾人的眼睛,卻也正因如此,顯得沒被遮住的輪廓更加深邃,連喉結突起的形狀都比平時鋒利了些。
秦恪則像刻意延緩接口勿的時機般,扌莫到他的嘴唇後,也沒有急於親他,而是慢條斯理地用指腹撫過他的唇瓣,再緩緩往裡探去。
宋昀然呼吸一滯,觸電了似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的臉頰泛起可疑的紅色,想說點什麼,好讓自己不至於如此被動。
於是,他腦子一抽:「你這樣子,好像……」
秦恪:「嗯?」
電光火石之間,宋昀然腦海中出現一個成語:「盲人扌莫象。」
「……」
「啊,那我豈不是從狗變成象了?……不對,我也不是狗。」
宋昀然驚覺失誤,他怎麼可以辱罵自己不是人!
但有些奇怪的想法一旦產生,就無論如何都無法從腦海中趕走。
其實仔細想想,大象也是很厲害的。
像秦恪現在壓在他身上的姿勢,隻要他用鼻子一卷,就可以把秦恪甩開!
可再轉念一想,以大象的體重來說,這張床肯定會塌掉吧。
說不定房子也會。
宋昀然腦中閃過一句「我房子塌了」,緊接著就無可避免地,被戳中了笑神經。
他在這事上吃過虧,知道絕不能笑場。
然而越想強忍笑意,肩膀抖動的頻率就越頻繁,最後笑得整張床都在抖。
完了完了,這下床不會真的塌掉吧。
宋昀然一邊笑,一邊妄圖撐起身檢查。
秦恪忍無可忍地把他按回去:「行,我懂你意思了,又欠收拾了,對吧?」
……
那天晚上,宋昀然叫了許多聲爸爸。
繼第一次的考拉之後,他不願再見到的動物名單裡,又新增了一個大象。
以後一定要謹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