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番外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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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姻緣(二)

林爭聞言,難以置信的回過頭。

商量什麼啊?

其餘人皆是被嚇了一跳。

無法,最後林爭隻得望著眾人離開,自己一人留下。

寬敞的正堂裡,一時間安靜得出奇。

半晌,林爭才聽到一道沉穩嗓音問:「為什麼最近不過去了?」

林爭先是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問話裡的意思,而後,垂了垂眸,低著頭:「啊,之前給你送了很多東西,你不是不喜歡嗎,我眼看著你也不喜歡,所以也就不再送過去了,雖然離得不遠,但始終也是麻煩,而且也不想過多的去叨擾你。」

「……不是喜歡我嗎?」

林爭嘴裡從來沒說出過喜歡二字,也料不到自己的心思會從男人的嘴裡說出來,從來沒對誰表露過心思的小少爺一時慌了陣腳,扌莫著腦袋,「哈,哈,不是啊,我隻是想和你交朋友,哈,哈,再說了,我怎麼可能會喜歡男子,將軍又怎麼可能會喜歡男的?哈,哈。」

顧霖忽然走近了,握住他的手腕,低聲道:「我喜不喜歡男子不需要你來幫我判斷。」

看著那張離自己極近的臉,林爭心如擂鼓,男人衣物上好聞的味道鑽進鼻子,隱隱的帶出心中的情絲。

許久,握住他手臂的那隻手滑到他的手腕,讓他攤開手掌。

一個玉墜一樣的東西被放到了他的掌心裡,冰涼的觸感和他散發著熱度的掌心形成鮮明的反差。

握在他手腕處的那隻手往下托住了他的手背,細長的手指帶著他的手指收攏,讓玉墜被握進他的掌心,那隻手沒有離開,就這麼包覆著他的手,「明天我會離開這裡,如果你覺得你是喜歡我的,明天一早就帶著玉佩來找我。」

這一晚,林小少爺輾轉難眠,一向看人很準的他那時卻看不清相思人眼裡的意圖。

是喜歡他嗎?真的假的?願意放棄身邊那些鴛鴛燕燕嗎?更重要的是,那人也喜歡男子嗎?會如……常人喜歡女子一般喜歡他嗎?

若是如此,他定然歡喜。

但若不是,他會失去一切。

次日,馬車已在門外等候。

「將軍,還要等多久?」身邊的副將問道。

顧霖望著遠處過了許久依舊寬無一人的道路,好半晌,收回視線,弓身就要踏上馬車,忽的,傳來一陣罵聲,「哎喲,小幸子,吃吃吃,就記著吃,都怪你。」

「什麼啊,不是少爺你一直在吃嗎?還說吃飽了才好趕路。」

聞聲,顧霖沒有回頭,嘴角卻掛上了一絲笑意。

顧霖順勢上了馬車,過了一小會兒,伸手朝向站在外麵的人。

林爭緊了緊身上的包袱,才笑著將手放上去上了馬車,然後回頭對小幸子道:「小幸子,你坐外麵。」

此去一途遙遠,出遠門呢,怎麼能不帶上活寶小幸子呢。

相傳,禦北大將軍微服出訪,回時還帶著一個小少爺,說是那翼州州官家的小兒子,叫做林爭,這一帶啊,就帶在了身邊五年。

是夜,顧霖從宮中歸來,解著衣襟,看著正支著自己腦袋側倚在自己床上的人,笑意裡多了一絲夏夜的清涼,「這麼晚還不睡,怎麼跑我這來了?」

林小少爺眯著眼,一副打量的姿態,「聽說你今日進宮,聖上給你介紹了宰相家的千金?」

顧霖衣襟敞開,走近了道:「那又如何?」

林爭身子往後縮,月要杆卻還是被一隻大手摟住,脖子上也多了輕柔的撓弄,他手抵著嘴巴咳了一聲,紅著臉道:「我不是來找你做這事的。」

「夜半三更在我床上等著我,不做這事為何事?」

林小少爺到底還是招架不住,又為美色折了月要。

事畢,顧霖摟著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此時的人已和五年前的擁有青澀臉龐的少年不同了許多,但那股直來直去的性子卻是一點沒變。

大掌拂過懷裡人柔軟的發絲,像對待珍寶般輕柔,「我沒答應。」

林爭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顧霖話裡的意思,頓時,心裡蜜一般的滑過,可嘴上依舊不饒人,「可你也不能一輩子不成親啊,這次給你介紹宰相家的千金,下次指不定就給你介紹王爺家的閨女,那老百姓都說了,說你一表人才,要是沒留下個子女,那是要遺憾的,你總是要成親的吧。」

「那些人所言與我何乾?」

林爭趴在愛人懷裡悄悄偷笑,「是與你無關,但世俗眼光總是紮人得很。」

「那又與我何乾?」

林爭隻好道:「是是是,什麼都與你無關。」

「錯了,世上也不是所有都與我無關。」

林爭抬眼看著麵前那張養眼的臉。

「天下安危與我有關,你,更是與我有關。」

從最開始,林爭就覺得,這男人總是投機得很,起初以為他是個冷淡性子,後來才知道,他的溫柔與包容原來都是藏著的,且不輕易給予別人,但一旦給了,便是讓人看到了都想去嘗嘗,那嘴是不是天生就是甜的。

無論再怎麼回想,五年前的抉擇,都是無比的正確。

燭火燃到隻剩最後一點,想到以後,林爭坐起,臉上不再夾雜一絲含糊,「顧霖,與我在一起,以後必定會被世人指點,且,恐怕顧家也再無法留子嗣,你……父親,還有其他人……」

若是兩人的事被他人知道,他倒不在乎那些,但顧霖身為位高權重的將軍,恐會被各種煩惱纏身。

顧霖注視著麵前那張寫滿了擔憂的麵孔。

寬大的手掌覆到他的臉上,捧住他的臉,拇指摩挲著他的麵頰。

他是何時傾心於這人的?

初次在街上見麵,這人留給他的印象並不算好,竊取人心、耍小聰明,這些在他看來都算不上優點,要是直說,他並不喜歡這樣的相遇。

看慣了太多的爾虞我詐,他更喜歡那種,內心充滿純粹的人,所以最開始,他是有些抵觸的。

可看到那人不分晝夜的來找自己,帶著自己喜歡的桂花糕,就算靠在自己家門前睡著也要等到自己的模樣,他突然覺得這人似乎並不似表麵那樣看著喜歡賣弄小聰明。

因親身經歷了戰爭從而一向內向寡言的妹妹,某一天突然在自己麵前頭頭是道的誇起那人,想也知道是那人教的說詞,但此時他居然毫無一絲反感,隻覺得哭笑不得,甚至覺得,這人似乎也還不錯。

感情也許就是在這時開始鑽出了土地,相處的點滴就像養分,逐漸讓這份感情生根、長大,最後,變得如現在這般一發不可收拾。

他深知,他愛著眼前這人。

顧霖拇指摩挲著麵前人的麵頰,知曉他的擔憂,無非是擔憂自己日後被千夫所指,他道:「若是眾人棄我,我便棄了眾人。」

林爭微微睜大眼睛。

他沒想到會從顧霖嘴裡聽到這樣的話,顧霖保家衛國,為的便是那些人,他……他真可為了自己放棄自己一直以來的信念?

顧霖見麵前的人似是不信,便將人摟得更近了些,手掌撫過愛人瀑布般的黑發,「若是不信,日後便等著瞧。」

聞言,林爭道:「信,信,我信。」他趕緊捂著顧霖的嘴,「不用等到日後我就信了。」

他希望那個日後,永遠不要到來。

顧霖拿下他的手,「林爭,接下來我要說的,你恐不敢信,但你理應知道。」

林爭不解。

顧霖注視著眼前的人,骨節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少年的臉頰,柔著眸,語調輕柔,「眾人於我而言是責任,但你於我而言是無可替代,往後,無論眾人棄我與否,我,隻與你一人便可。」

一字一句串聯起來的情話敲打著林爭的心,沒有哪個時刻,林爭覺得自己的人生有這麼圓滿過。

他緊緊抱住麵前的愛人,眼裡擠出眼淚,「我也是。」

自那晚之後,林爭突然發現,顧將軍在家待著的時間明顯比以前更多了,嘴巴也像是扌莫了蜜似的,變得比以前還要更甜了。

時時刻刻都輕易的牽著他的心。

可好景不長,過了不久,便傳來了顧霖要帶軍出征的消息。

往日送走顧霖,林爭都會覺得驕傲,因為他知道他的大將軍肯定會帶著勝利的消息回來,可這一次,林爭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莫名的不想讓顧霖走,仿佛這一走,就是生離死別,顧霖讓他別亂想,林爭自己也知道,對方不過是一個小國,斷然不用這麼擔心。

可他就是不想讓顧霖去。

「就不能不去?將軍又不止你一人,讓別人去不是也可以?」

顧霖牽住林爭的手,「別人冒險也是冒險,誰去都一樣,不要太過擔憂,我不是每次都平安回來了嗎?」

林爭拽著身旁的人,另外一隻手捂住心口,故意叫苦道:「哎喲,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幾日心口總是痛,總是不舒服。」

顧霖饒有興致的看著他演戲。

林爭眼看就要騙不過,加重了語氣道:「要是我真有個三長兩短,你打完勝戰回來見不到我了可怎麼辦?」

「不要胡說。」顧霖語氣不再輕鬆,嚴肅了起來。

「我沒有胡說,我是說真……唔。」

林爭話沒說完,嘴巴便被堵住了。

熟悉的唇舌讓他說不出任何話。

可他還是不想讓顧霖走。

一口勿做畢,林爭賭氣道:「顧霖,我話就撂在這了,要是你敢走,我就離開這裡,回我老家去。」

顧霖道:「別鬧。」

「沒和你鬧。」

一不做二不休,當晚,林爭就去收拾了行李。

可直到他拿上行李,坐上了回老家的馬車,顧霖都沒有鬆口,甚至還來送了他一程。

回老家的路上,林小少爺和身邊的小幸子哭訴,讓小幸子以後別隨便就輕易相信男人,小幸子說沒事反正我將來媳婦肯定是女的,結果剛說完就挨了自家少爺一記揍。

顧霖看著走遠的馬車,旁邊的屬下道:「將軍,就這樣讓小少爺回去,妥當嗎?」

顧霖垂下眸,舒了一口氣,「此行確實危險,但我不願讓他知道,也不知這趟要多少時日,朝中人虎視眈眈,讓他一人待在我府裡我也不放心,不管出於什麼,讓他待在家人身邊總歸好些。」

林小少爺剛回到家,便好吃好喝的又躺了起來。

剛躺不久,就聽家裡人開始念叨。

家中兩個哥哥都已娶親,隻他一人至今獨身。

林爭不想聽念叨,便開始往外跑,他來到五年前顧霖住過的宅子,這宅子一直是空的,他記得,以前宅子裡麵種了一片桔梗花,因為好看,他還跟顧霖要去了些。

可現在讓他吃驚的是,現在宅子明明沒住著人,宅子裡的那片桔梗花依舊長得很好。

他剛走進去,身後便傳來兩道人聲。

問了才知道,是專門來照料這些花的花農。

花農道:「這家主人呀,說自己的愛人喜歡這花,便雇了我們來照顧,算下來,該有五年了,期間還從這裡拿出去過一些,說是要到別的地去種呢。」

說起來,林爭突然想起,他和顧霖之前住的宅子裡也種了滿片的桔梗花,那是他住進去之後才有的,就是……從這裡拿去的嗎?

花農感嘆道:「這家主人不僅一表人才,看來還是個情種啊。」

林爭聽得臉紅。

回到家,聽聞父親要讓人造瓷器,突然想起顧霖加重也有許多類似的收藏,於是林爭便悄悄約來工匠,拿出一張畫像,讓工匠隱晦的用這個畫像製成圖案,印在瓷器裡,「要隱晦一些,不要太輕易的看出來,總而言之,要讓那花瓶看著又華貴,又要把圖案弄上去。」

林爭想到那片桔梗花,便決定拿這瓷器算作給顧霖的回禮,當然,林小少爺想,這瓷器必然也是要有些意義的。

他要將自己和顧霖在一起的模樣,永久珍藏。

那人拿錢辦事,嘴巴也緊得很,連連道是。

林小少爺在家裡待著一日又一日,逐漸的,起初還有得消遣,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開始思念起許久不見的愛人來。

他望著皎白的明月,不知那人在戰場上是否與他看著同一輪明月,是否也像自己一樣在思念著相思之人。

林小少爺往後倒在石凳上,扌莫了扌莫心頭,嘆了口氣,「相思叫人苦,相思叫人心泛疼。」

回想起兩人的分別,林爭突然想,早知道,早知道當時抱抱他再分開好了。

林小少爺就這麼等著自家將軍的消息,等了一日又一日,終於在一日傍晚,等到了。

「聽說了嗎?這次禦北大將軍凱旋而歸了!但是我聽說這次那小國詭計多端,我軍也損失慘重,禦北大將軍也因此受了傷。」

林爭手裡的東西掉到了地上。

不是說不危險嗎?不是說會好好回來嗎?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肯定會出事!

林爭哭著扔下所有東西,沒向家裡人留下任何解釋,甚至沒來得及帶上小幸子,便策馬疾馳而去。

連夜趕路,未回到將軍府,便先看到了從戰場回來的士兵,看得他心髒抽痛。

一路進府,沒人敢攔他。

在闊別了那麼多時日之後,再次見到說過一定會回到他身邊的人,卻是隻見那人躺在床上,月匈口滲血的傷痕清晰可見,腦袋上也有傷口。

林爭心髒疼得厲害。

太醫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反反復復,林爭一直守在床邊。

或許是他日日夜夜的祈禱真的起到了作用,床上的人終於睜開了眼睛。

一時太過激動,林爭忘了叫太醫,一直以來被壓抑的情緒釋放出來,抱著床上的人痛哭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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