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偷者25（1 / 2）
所有人都傻了。
以至於那些本在屋子角落裡的異種像聞到人味兒的喪屍一樣猛地轉頭撲過來時，進來的一群人反應都慢了半拍，才想起開槍，還伴隨著博士在容器裡拍著玻璃的焦急喊聲：「你們小心點！別弄壞我珍貴的實驗體！」
場麵亂作一團，混亂之餘，親兵回頭看了肖明一眼，肖明竟從那半秒的對視裡看出了憂心忡忡。
肖明心說沒想到這小夥子還有當老媽子的潛質，他默默後退幾步回到原先的房間中，把戰場讓給年輕人，準備坐著觀戰。
也不知道其中一隻異種怎麼竟如此機智，仗著這些士兵不敢下殺手，鑽空子便撲向肖明。
肖明險些被一張猙獰的臉貼麵殺，操控輪椅猛地後退，反應之快讓人懷疑他座下的不是殘疾人專用輪椅而是什麼戰鬥機甲，異種很快被製服，但剛才那無限放大的一張臉跟肖明前些天記憶中某張相片的臉無限重合在一處。
這張臉本該屬於一名今年從希望學院畢業的學生，這些異種，是他們人體實驗的實驗體。
「小透，看到你旁邊的機器了嗎？」博士在玻璃容器中隔空指揮，「按下藍色的按鈕，密碼是9811，快！」
親兵認出那是什麼：「博士，等……」
肖明已經不假思索地照做，在房間四處想起的呲呲聲中回頭跟親兵無辜對視：「怎麼了？」
親兵和其他幾個士兵按著異種，無暇掩住口鼻，很快就吸了好幾口湧入的氣體，眼神開始渙散：「那是……催眠……」
肖明早就從168那兒得知這個裝置的用途，此刻屏著呼吸，不慌不忙地拿起不遠處實驗台上遺落的防毒麵具戴上，聲音悶悶地響起：「哦，催眠瓦斯。我不知道啊，我隻是聽博士的話。」
人類再堅強的意誌也抵不住能迷暈異種的催眠瓦斯，整個空間裡，清醒的隻剩下肖明和尚將自己關在玻璃容器中的博士，防毒麵罩讓肖明的神色也變得莫測，他移著輪椅到博士跟前，打量了他會兒：「要放您出來嗎，博士？」
「還是說，」他歪了下頭，「您打算就待在這個玻璃籠子裡跟我解釋一下，關於人體實驗的事情？」
博士單手手心抵在玻璃內側，手心的溫度讓玻璃籠上一層濕潤的霧氣，容器內側是高地，他俯視著肖明，聽他說完神色依舊如常，並沒有掙紮著否認一下的意思，坦然說：「這個啊，還沒完成的實驗而已，讓你看笑話了。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肖明挑了下眉：「據我所知，即便是現在的社會，人體實驗也是觸犯道德底線，被軍方明令禁止的。這個實驗，團長參與了多少？元帥知情麼？」
「你的語氣像極了我最討厭的那些審查員。」博士不悅道，「小透，你是想妨礙我嗎？」
肖明仰著頭，在一眾昏迷的異種和士兵中與他對視，須臾嘴角勾起：「不，這麼偉大的一項研究，我當然要幫你。」
*
親兵醒過來時，異種已經全部被後續趕到的隊伍處理完，肖明已經跟博士和柯林坐在整理好的實驗室裡喝茶聊天，盡管滿屋子還飄著戰鬥留下的血腥味道，似乎也不妨礙這三人。
肖明坦白自己是如何發現人體實驗的：「人體實驗被禁止，按理來說研究所就不會出現人形異種，今天這些實驗體的穿著明顯不是被感染的研究員，我如果連這點都發現不了，也太對不起團長對我的抬愛了吧。」
奧拉博士這裡隻有速泡茶，味道著實不怎麼樣，柯林喝了口就擰起眉頭放下：「你可以裝作沒有發現。」
「我認為工作夥伴的真誠是很重要的，團長。」肖明睜眼說瞎話，「我不想欺騙你們，更何況……我是有私心的。」
他垂頭看了眼自己的雙腿，握著瓷白茶杯的手微微收緊：「博士，你說，如果這項研究成功，我的腿是不是也有希望恢復？我不想，再過這種廢人的日子了。」
遠處親兵迷迷糊糊聽著，心想你光速後退的時候輪椅使得比有腿的還利索，這要是廢人，他們這些腿全都砍掉算了……等等，怎麼覺得跟來的士兵好像少了幾個人？
提到自己的研究，奧拉博士滿眼都放出光彩。
「那是當然，何止恢復，讓你再多長兩條腿出來也未必不可啊！」要不是隔著柯林，博士激動得想拉起肖明的手，「我的研究已經進行了一半，再給我點時間，再給我點新鮮的樣本，我一定可以做到把異種的基因和人類完美融合！」
肖明笑了兩聲：「多長兩條……大可不必。」
「團長，」他偏過頭，露出帶著祈求的為難表情，小心翼翼般輕輕咬了下唇角，才看向柯林，「能不能，讓我參與這項實驗。」
「我覺得可以！」奧拉博士也看向柯林，「柯林，我喜歡你這個助理，不如這樣，我看你也不缺人，讓他來當我的助理吧。」
柯林瞥著他：「我缺人。」
但是這項研究離開奧拉博士不行，而這個科學怪人的心情又十分古怪，有時候很好說話，有時候稍微有點不順意就……
「那我不乾了。」奧拉博士翹起二郎腿，「你找別人做研究吧。」
柯林心裡煩躁，表麵上隻是幽幽嘆了口氣：「你確定你舍得？」
奧拉博士抖著的二郎腿很沒底氣地停了瞬，倒也是真舍不得。
「你知道得這麼多，要是真不乾，」柯林皮笑肉不笑，「那我隻能把你殺了，也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