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清明（1 / 2）
3月底，一中舉行了月考。月考是一中自己出的卷，隻是階段性的小測，沒什麼難度，成績參考意義也不大。
不過因為前段時間的查寢事件，秦明遠還是認真準備了一番，免得考差了被肖老師狠削一頓。
考完試就是周末，但他們還得補兩天課，周一和周二放清明假。
補課的日子和平時上課不同，似乎格外難熬。而且周末本來就該放假，補兩天課又放兩天假，這樣的操作沒有任何的意義，秦明遠又在心裡痛罵了一遍調休製度。
清明那天，秦明遠和往年一樣，去爺爺奶奶的陵園掃墓。雖然兒子是個混賬，但爺爺奶奶生前對秦明遠和宋語很好，因此宋語也不反對他去祭掃。
上午剛下過雨，碧澄如洗的天空中鑲嵌著幾朵白雲。
騎車來到東山陵園，輕車熟路找到那兩座小墳包。秦明遠簡單擦洗了墓碑，擺好鮮花。正準備離去，聽到不遠處傳來輕微的哭聲。
「宋雲汐？」
看到宋雲汐泛紅的眼角，秦明遠突然想起了自己從前養的那隻兔子，有著一身雪白的皮毛，眼睛像紅寶石一般，惹人憐惜。
不過那隻兔子最後被宋語做成了麻辣兔頭，成為了秦明遠童年的一件憾事。
「你也來掃墓嗎？」
秦明遠以為對方和自己一樣，是來給家中過世的老人掃墓。可是墓碑上的照片，卻是一個長相英氣俊朗的中年男人，穿著製服。
宋雲汐的聲音有些沙啞：「這是我爸，因為救火犧牲了。」
秦明遠對著墓碑深深鞠了一躬，消防員永遠是最可愛的人。沒有他們，就不會有萬家燈火、國泰民安，他們的犧牲和付出應該被銘記和尊重。
祭掃之後，兩人一起離開了陵園。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剛剛還是艷陽高照，突然就變了天，下起雨來。
兩人出門時都沒帶傘，秦明遠帶著宋雲汐兜兜轉轉，來到一個小亭子避雨。
秦明遠給宋雲汐介紹道：「這是接官亭，以前江城的縣官上任和離職都要經過這裡，就專門修建了接官亭。」
亭子裡還立了一塊石碑，小學時秦明遠沒什麼朋友，經常自己一個人來這邊玩。那時候碑文還很清晰，現在隻能依稀看出「鯤維永奠，鰲柱擎天」的字樣。
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因為宋雲汐不認識路，就讓秦明遠領著走出去。
巷子有些窄，宋雲汐推著自行車，跟在秦明遠身後。
東城區大多是自建房，由於設計和管理的不規範，有很多的違章建築。鱗次櫛比的居民樓擋住了陽光，低層的房屋終日陰暗潮濕，而高層的房屋，一到夏天就像進了桑拿房一樣，停水停電更是常態。
即使有諸多的不便，這裡，也是秦明遠住了十幾年的家。
「你一直是住這邊嗎？」
「我爸媽離婚之後才搬來這邊的，以前住在國光那邊。」
「哦。」
換做是以前，秦明遠不會在外人麵前說這些事。不過既然不小心窺探到宋雲汐的秘密，也告訴她一個自己的秘密，似乎才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