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過的（1 / 2）
「你懷疑我？」莫柃一邊挖紅薯一邊問。
「嗯。」我蹲在旁邊看著他，隻有一把鏟子，現在在他手上。
「你倒是也不否認。」他抬起頭笑了笑，「就不怕我生氣了乾掉你？」
「如果我不承認你會更生氣吧。」我看著他貼在額頭上的劉海，手癢地幫他撩到了一旁，「你看起來對你爸沒什麼印象，我就猜測你會不會是……穿越？」
「倒也不必解釋得這麼詳細。還有，我發型被你弄亂了，一會兒乾了就不會貼著了。」莫柃沒有解釋他的生世，大概是讓我自己猜，也可能是不能告訴我。
這之後我們都沒有再說什麼，隻是一個專注地挖，一個專注地看，可能各自想著心事。
「莫柃。」最後還是我按耐不住無聊，「你討厭越家耀是因為他送你的禮物嗎？」
「當然不是。」莫柃把鏟子扔給我，抬起手擦了擦汗，「是因為我已經明確表示不喜歡他了，他還鬧得全村都以為我和他兩情相悅。」
「所以你剛才那麼生氣是因為什麼？」我記得越家耀戳中莫柃痛處的那句話可沒有說到這一點。
「想套我話？」
「別誤會，隻是想幫你分擔憂愁。」我突然有點感激越家耀那段叮囑，這才給我套話找了個借口。
「不用了。」莫柃收起微笑，挎著籃子準備下山，「你就是我最大的憂愁，最大的劫數。」
我剛想問他什麼意思，他又停下了回頭看了看我。
「套話的話……有勇氣就今晚屋頂見。」
晚飯是奶奶烤得香軟的甜紅薯，我一連吃了兩大個還意猶未盡，吃得嘴邊都是紅薯渣。莫柃一邊和奶奶一起笑話我，一邊拿毛巾細細地幫我擦乾淨，倒是有幾分小媳婦的柔情。
飯後我去幫著奶奶洗碗，莫柃則是先上樓去了，等我回房間時卻不見他。
「鄉下的星星……很漂亮。」我洗完澡，穿著睡衣爬上天台。莫柃坐在天台的邊緣，抬著頭看著天空，星光在他眼裡閃爍著，像是另一片星河。
「你，還是來了啊。」莫柃沒有看我，繼續望著星星出神，「我不喜歡星空。太遙遠，不真實，但是……它們和你很像……」
莫柃伸出手，像是要抓住星星，抓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有，隻能把手收回來，呆呆地看著手心的空白。
「我不該喜歡星星的……不應該喜歡得不到的東西……可是我忍不住。」莫柃忽然轉過頭望著我，像是一個孩子望著糖葫蘆攤，「希希……你可以靠近點嗎？」
他看起來沒有危險，而且楚楚可憐，我思考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我剛準備在他身邊坐下，他突然猛地一推，毫無防備的我直接從天台摔到了外邊的陽台上。好在並不算高，隻是摔得很疼罷了。
「莫柃！你乾什麼？！」我生氣地抬頭望著他。
「楊晨希，我們曾經，見過的。」他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以一種輕蔑的，可憐人的眼神看著我，一種對失敗品的惋惜的眼神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