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1 / 2）
「是……扭到腳了嗎？」
司理眉心微皺，視線在她怪異姿勢和腳踝上掃了一圈，不怎麼確定地開口詢問。
許綰柚放下腳跟，扭回頭，麵無表情地看向正前上方蓋了毛巾攝像頭，心如死灰地想：這毛巾應該蓋在她頭上……
司理三步並作兩步走進來，「你……」
「你可以忘掉剛才……看到嗎？」
許綰柚同時開口。
司理如實道：「不能。」
拿出了全部意誌力才讓自己能站在原地問出這句話，而不是飛奔躲進洗手間許綰柚：「……」
她頓時有點惱羞成怒，外強中乾道：「如果你不把這段記憶從大腦裡刪除，我今天晚上可能會因為太過尷尬，而趁你睡著時將你滅口，懂？」
司理沉默了一下，為難道：「可是我記憶力很好，幾乎可以說過目不忘，十幾年前事情都能記得分毫不差，醫學上將這種異象病症稱之為超憶症。所以，我可能沒有辦法……」
…………彳亍口巴，你贏了。
許綰柚聽完一時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酸。
過目不忘能叫病嗎？啊？？？
土撥鼠怒吼f
許綰柚覺得自己這個晚上是睡不著了。
如果說別人尷尬時「腳趾摳出兩室一廳」，那她感覺今晚三千平別墅都不夠她發揮。
然而事實是，許綰柚把自己悶在被子裡沒尷尬多久，就扛不住困意，沉沉睡了過去——
滴答，滴答。
水滴聲好似永不止息。
許綰柚睜開眼，隻能看到一片漆黑，她手下意識在身下扌莫了扌莫，扌莫到一手粘稠。
這裡一點光都沒有，許綰柚看不清那是什麼東西，隻覺得很不舒服，想快點洗掉。
於是她從濕滑地麵上站起來，循著水滴聲傳來方向，扌莫黑走了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
頭頂壞掉了日光燈在這時忽然閃爍起來，最後穩定在一個要滅不滅亮度。
許綰柚視線下移，被眼前景象嚇得瞳孔劇震。
昏暗浴室，慘白浴缸，滿是傷痕女人，以及順著指尖不斷低落鮮血。
許綰柚明明不認識她，月匈腔中卻湧起一陣強烈悲傷和憤慨……
-
【威尼斯電影節獎項可以贊助嗎？】
幾十公裡外司家老宅。
已經到了孕晚期司青這天難得沒有早睡，看到司理發過來信息，不由露出一個了然又無奈表情。
她按下語音回復：「我們家雖然在文創產業有所涉獵，但並不深入，因此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之前是有聽說光大控股簽下某國際電影節獨家舉辦權，想來應該是有操作空間。你如果想要給你媳婦兒花錢買獎，可以現在開始往文創產業發展，或許再過幾年就可以……」
司青話尚未說完，對話框裡就跳出了一條新消息。
【算了，又又如果知道獎項是這麼來，肯定會不高興。她正義感很強，不像我們總是第一時間想用錢去解決問題。】
莫名被代表了司青：？？？
她指腹上劃取消語音，劈裡啪啦打字回復——
【嗬，你想贊助也贊助不了！異想天開之前先掂量清楚自己實力，ok？免回！回了就拉黑！】
司理：「……」
懷孕女人脾氣這麼容易暴躁嗎？
他將手機放回床頭櫃，雙手略有些拘謹地擱在被子上，盡量控製著自己眼睛不亂瞟。
即便晦暗室內其實什麼都看不清。
明明許綰柚小小一個，離他又起碼有半臂距離，但存在感卻極強。
司理覺得自己甚至能夠感受到從她身上傳遞過來體溫，聽得清她呼吸——
等等。
司理下意識屏住呼吸，真聽到身側許綰柚氣息非常急促，好似十分不安。
他立刻撐起身，伸臂擰亮床頭暗燈，垂眸朝許綰柚看過去。
隻見她小半張臉都縮在被子裡，眉心緊蹙，像是做了什麼噩夢，額上都浮起了一層薄汗。
司理小心地拉下被子，將她臉全部露出來，輕聲喊道：「許綰柚……又又？」
被噩夢魘住了許綰柚似乎在夢中聽到了他聲音，她無意識地翻過身，像尋求安全庇佑小貓崽一樣，滾進了他懷裡。
司理抬起來準備將她叫醒手就這樣頓在了半空中。
他僵著身體等了會兒，卻發現許綰柚呼吸逐漸平穩，眉心也跟著鬆開，竟就這麼縮在他懷裡安穩地熟睡了過去……
懷揣著一絲不可言說小心思，司理手最終沒有落下，而是關掉了床頭燈，小心翼翼地躺了回去。
隻是這樣一來，就更加睡不著了。
好像一輪追逐了很久月亮，忽然有一天掉進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