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林修竹曲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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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繆宣是說得輕描淡寫,但聽在殷釗耳中不啻於雷霆,他徹底愣住了,還下意識地反問:「你說什麼?!『破天劍』是你編纂推算的!」

繆宣沉默了片刻,有些尷尬地道:「算是吧。」

「破天」……啊,時隔多年,這名字還是如此的如雷貫耳且令人羞恥,明明當年給功法取名的也不是他。

不過既然殷釗已經出現在這裡,那麼白恕十有**已經算到了些什麼,而以人族道主的修為,想要從雲嶽川趕到鄞州也就是幾天的事情。

現在還不到決一死戰的時候,總之就是趕緊跑路……

繆宣無奈地嘆了口氣。

說到底這還是因為遮掩天機困難,一旦離開法陣的輔助就難以成功,可就算是這樣,他也舍不得用鳳羽的力量……

唉,時機未至。

繆宣是心中糾結,但殷釗則比他更崩潰,他的神情已經完全變了,又是震驚又是恍然地盯著繆宣:「你是叛出家族的散修?!是哪一閥的,白閥還是殷閥?!」

繆宣被這孩子逗笑了,他手腕一翻,兩人相觸的劍鋒便輕輕彈開:「關於這一點你可以回去問你的師父,其實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趕緊繼續吧,我們的這一場還沒有結束。」

殷釗的心緒正混亂,聞言又是一愣,不過繆宣可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他一振長劍,直接壓了上來——時間緊迫,這教學指導局也要速戰速決。

繆宣這一回可不再客氣了,雖然仍然把力量控製在金丹期,但他幾乎是淩壓般地傾瀉出劍光,恣意通達,沒有什麼固定的劍招,但卻自有一套規則,天地合一,圓融如意。

不僅如此,繆宣的劍勢收放自如,他總能在無名劍即將落到殷釗身上時撤回劍鋒,保證不傷害到這個稚嫩的後輩。

在這樣的攻擊下,殷釗駭然地發現這每一劍似乎都能叫他送命,他隻能被動防禦,每一劍都應付得疲於奔命,要不是那恰到好處的手下留情,殷釗早就被割出千瘡百孔。

這種叫人窒息的恐怖壓迫力殷釗隻在師父的身上體驗過,簡直就像是以凡人之軀直麵江洋山嶽!

大概是虔誠的呼喚終於傳達,就在這時候,一直保持安靜的問蒼生總算是反饋給了殷釗些許波動,殷釗還沒來得及驚喜,這波動就再一次斷掉了。

這問蒼生確實是活躍了,但它並沒有給殷釗任何庇護,那短暫的回應簡直就是煩透了呼喚後的敷衍,意思意思一下就完了。

殷釗:……怎、怎麼這樣!

過於明顯的差距讓這場教學顯得很像是單方麵玩弄,小係統看著看著都升起了些許憐愛,於是他戳了戳他哥,還發了個應景的表情包:嗬嗬,打得不錯呦jg

繆宣一怔,隨即也愧疚起來,於是他加重了力道,頃刻間就讓對手見了血。

而一向溫柔寬宏的問蒼生,選擇了開開心心地旁觀這場單方麵的教學(挨打)。

在這片疾風暴雨般的壓迫中,殷釗頭一次感到了自出生以來從未有過的強烈委屈。

*

吳魚溪在梧桐木內檢查著鼠叟打包的行李,再一次確認沒有東西拉下。

「院子裡的石桌也帶走吧。」胡五鬥抱著那石桌進入梧桐木,「師姐,這個放在哪裡?」

南柯習慣性槓:「不過是一張普普通通的桌子,凡人匠人雕刻,用料還是凡石,一點金銀就能買到百來張,這有什麼好帶的。」

胡五鬥嘖嘖:「這可是師父坐了一年的,多少氣機都在這玩意兒上推衍過了,而且還是我們院子的陣法核心,它怎麼可能平凡——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你這個假弟子。」

這無可辯駁,南柯蔫蔫閉嘴了,吳魚溪則指了指角落:「就放在那裡吧,梧桐木裡的空間足夠,多放些東西也沒問題。」

梧桐木裡何止是「空間足夠」?對這三個孩子來說,梧桐木裡幾乎是無邊無際,他們如今所能探索的隻有最中心的一塊乾淨區域,而其他的地方都被封鎖在濃濃的霧氣裡。

——魚溪當然暢通無阻的,但她踏入濃霧就會迷失方向,沒頭沒腦地晃一圈後回到中心;南柯則會被霧氣「擠」回來,雖力道猛烈但也不至於被弄傷;至於胡五鬥,他一進霧氣就會渾身灼痛,像是遭遇了焚身烈火,待得久些就要去掉半條命。

吳魚溪看著精神師弟擺好石桌,正想再檢查片刻,她的師父就突然拎著鼠叟進入了梧桐木:「準備一下,我們這就啟程去銀川。」

南柯一愣:「這麼快嗎?」

繆宣把大老鼠放下:「對,事不宜遲,你們就待在梧桐木裡,我們立刻趕路——五鬥,不用去管你師父了,他會自己尋著味道找過來。」

係統:……

這個「尋著味道」就十分精髓。

胡五鬥大聲宣告:「找不到最好,我就沒打算給他留信號!」

至於魚溪,她早就料到了,但仍然訝異地打量著她的師父——他好像剛在桂花樹從裡鑽過,衣襟和鬢發上都是散亂的細碎花瓣,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繆宣注意到了弟子驚訝的視線,在抖了抖衣袖後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我沒事,就是教訓了一下很有潛力的後輩,所以我們現在就要跑了,否則你們即將見識到修真世家的一大特色——」

「打了小的來老的。」

*

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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