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176.求證（1 / 2）
iv上，九十九剎那向陶陽求助，是關於座頭陣的事情。
——關於座頭陣，陶陽還是有印象的，不管怎麼說也是曾追著自己跑了幾條街的不良。
在先前對八尺大人的戰鬥中，身為普通人的座頭陣將賴於影時間行動的「適應性戒指」不慎損毀、重新化成了象征化石雕而退場。
影時間結束後，他似乎承受了由此帶來的副作用，陷入了極度痛苦的狀態，最後被同伴帶上車、據說是去布雷迪診所治療去了。
之後根據九十九剎那所說，座頭陣在診所接受初步治療後，情況算是暫時穩定了下來。不過按照其轉述的布雷迪的話語，能不能完全恢復就要看個人……簡而言之就是看運氣。
顯然，座頭陣的運氣不怎麼好——副作用導致的精神痛苦狀態惡化了。
陶陽看著九十九剎那接連發出來的信息，能從字裡行間感受到對麵的焦急與不安，他忍不住皺了皺眉，心說居然連布雷迪都束手無策嗎？
九十九剎那剛好發出了這麼一條消息解答陶陽的疑惑：因為布雷迪醫生之前沒有遇到過這類病例，所以完全沒有應對經驗。以他醫療特化的能力，要製作出相應的藥劑，必須對病症進行觀察和研究，而那似乎要花上好一些時間……
陶陽想到那個戒指是金子辰生提供的，便打了一段話發送出去：金子先生怎麼說？
九十九剎那給出了一連串的回復：
金子先生分析說，那應該是在影時間突然失去適應性導致的急性精神損傷，由此製造出了隻存在於認知上的疼痛。
而且那個戒指，其實金子先生本來並不想出售給我們的，還是阿陣和阿健為了能在影時間幫上我，就用半強迫的方式……
剛拿到戒指的時候，金子先生就已經反復叮囑我們要小心使用，以及強調了戒指損毀的危險性。如今阿陣出了事情，我們也沒立場去抱怨什麼……
隻是照這樣下去，阿陣很可能會丟掉性命……布雷迪醫生給他做了檢查，他現在的生命體征並不樂觀，大概是撐不到對症藥劑完成的那一天了……
陶陽意外於適應性戒指的副作用竟然如此強烈，同時又很疑惑——可這跟九十九剎那向自己求助有什麼關係？
九十九剎那：我們詢問了金子先生有沒有救阿陣的辦法，金子先生說，陽君你可能會有辦法。我也覺得你畢竟覺醒得比我早，在這方麵的應對應該有什麼頭緒……
陶陽頓時哭笑不得——他能有什麼辦法呀！自己又不是醫生！何況布雷迪這個【醫療特化型】的人格麵具操控者也沒轍，他就更不用說了。
金子辰生居然說他又辦法……還挺能瞎掰的啊？
不過……嗯？慢著、好像……
陶陽翻了翻前麵的聊天記錄，看著金子辰生分析的「精神損傷」和「認知上的疼痛」有些出神。
他一下子聯想到了菊地惠理的情況——那算不算是所謂「精神損傷」的一種呢？
如果說那樣的傷害是存在於認知之中的，那麼……
或許可以通過「改心」，修復認知上的扭曲、也就能消除認知上的疼痛了？
可是，座頭陣並沒有宮殿，也不是守門人，要怎麼樣給對方改心呢？
「夢……嗎……」陶陽突然有了明悟。
那天，影鬼入侵了他的夢，恐怕就是企圖通過夢境扭曲他的認知，像是對菊地惠理那樣對他也進行「改心」。對付大概沒想到，在陶陽的夢的世界裡，存在著陶陽認知上創造出來的白鍾一家……
「唔，夢……世界？」陶陽一邊若有所思，一邊喃喃自語著，隨即想起了……
在八十稻羽……現在被叫作「北蒙布朗」的那個小鎮，陶陽得知了所謂的——夢世界項目，與仙波化工秘密進行的某種研究有關。
他夢裡存在著白鍾一家的那個世界，就是……夢世界？
「那個組織大概派了人……對……研究有了眉目……夢世界……」
正滿腦子想著「夢世界」的陶陽、敏感地捕捉到了耳邊快速掠過的那個關鍵詞，瞬間一個激靈地回過神來，身體也本能地去尋找剛剛吐露出那個詞的人。
很快，他找到了——仔細一看，那不是剛剛試圖誘拐鳴山遙的年輕男子嗎？！
寸板頭、染成酒紅色、哪怕是夜晚也要戴一副裝逼的淺色太陽鏡——他不可能認錯那個人！
而男子並沒有注意到陶陽的視線，他正專注在自己的事情上——打電話。
他拿著手機，很顯然和某個人正在通話中，不過表情裡全然不見方才的輕浮，而是滿臉的肅穆。
他剛剛的確說了「夢世界」對吧？
陶陽來不及驚嘆居然會有那麼湊巧的事情，好奇地想要靠過去打聽打聽。不過男子明顯多少還是有一些警戒心的，很快便察覺到了有人在靠近，於是扭頭看過去。
見是陶陽，男子臉上閃過一絲意外之色，同時像是刻意一般地掛起了笑容——有些吊兒郎當的痞笑。
看到那樣的笑容，陶陽神奇地並不覺得是男子天性如此，心想那個痞笑多半是男子的「麵具」、是對方麵對不信任者的一種偽裝。
「哎呀，這位小哥……不是紫苑學園那位嘛！啊哈哈……沒想到這沒過多久呢，咱們又在這裡見麵了呀，你家妹妹還好嗎？我其實一直很想要個妹妹來著，路過偶然看到那麼可愛的小女孩，就很想和她說說話……」男子說著沒營養的口水話，同時不動聲色地掛了電話，仿佛剛剛的電話是完全不值得在意的小事。
陶陽麵無表情的，突然指著男子，扯開大嗓門喊道：「啊！你是剛剛那個誘拐我妹妹的混蛋！」
如此驚言，頓時引來了地鐵站一帶路人的強烈注目。
「什……」男子瞪大著眼睛、張大了嘴巴，震驚地望著陶陽。
周圍人的視線如同刀劍般刺得他感覺無地自容，一個箭步沖上去勾住陶陽的肩膀：「啊、啊哈哈哈……你、你還真能開玩笑啊！咱們兄弟倆那麼久沒見了，不就是叫你大晚上的來地鐵站接我一下嘛，至於開這種玩笑嘛！哈哈哈哈！」
他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周圍的路人連連訕笑，強烈表明「我們其實認識」的求生意誌溢於言表。
接著他對著陶陽耳邊輕聲急道：「臥槽！你別搞我啊！哥哥！我、我那時候看你妹妹晚上一個人在大街上跑來跑去挺危險的，就打算關心一下她，而且是真的單純隻想帶你妹妹去玩一玩而已，沒有任何歹心的啊！」
陶陽翻了個白眼，心說信你就有鬼了。而且這人又喊他「兄さん」了，他能理解是在稱呼他「小哥」的意思麼？
他拉開了男子的手，抓著對方的手腕使力。
「疼疼疼……你好大的力氣啊！」男子趕緊跳開一步，意識到眼前這個比他年紀小的少年大概是個狠角色，至少能當場打得他不要不要的。
而陶陽則是決定開門見山地提出疑問：「剛剛我聽到你打電話……你說的夢世界是什麼？」
男子的目光凜然，臉上卻依舊是沒心沒肺般的輕笑：「偷聽別人打電話什麼的，真是不太好的習慣呢！不過我確實說過，可那隻是遊戲裡的名詞你信嗎？話說……你又是從哪裡聽來這個詞的？」
「八十……喔，現在是叫北蒙布朗來著。」陶陽知道男子在試圖裝傻充愣，不過他還是如實地回答，且他並不覺得「夢世界」這個詞匯是多大的機密。
畢竟曾經是市長秘書的生天目太郎就在椎名廣的受益下暗中推動這個項目，隻是具體的內容沒有對外公開而已。而且在仙波化工內部，也有知情的研究員或者是普通職員存在，要打聽到應該會費不小的功夫，但總歸不是不可能的事。
「哼，那邊也……」男子含糊地嘟囔了一句，轉而又看向了陶陽，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問這個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