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稅獲得土豆*999(1 / 2)
金秋九月,夕陽的餘暉灑在麥田上,田裡傳來一陣麥子香氣。
剛剛打完麥下了田的季布顛了顛手裡的十個銅板。
晚上終於可以吃頓好的了!
正想著去鎮子上買窩窩,他就忽然聞到旁邊直沖鼻尖的勾人香氣。麻、辣、熱、香,直直地勾著人饞蟲。
季布順著那香氣拐了個彎,就看著一戶破落的籬笆院前,有一個穿著樸素卻十分貌美的姑娘,正在自家門口支了個小食攤。
那股**辣的勾人香氣,便是從她那煮著的陶鍋裡傳來的。
「姑娘,你這是在做什麼吃食,怎麼賣的?」
那姑娘看著他一個持著劍的壯年男子進前,卻半點不怕生,笑眯眯脆生生的回答:
「我賣的是火鍋,素菜一錢一碗,肉菜兩錢,魚丸三錢。都買的話有優惠,五錢。」
「這麼貴!」
季布顛了顛銅板,直接轉身就走。
三錢可以買一鬥米,二十錢可以買一斤虎肉了。
可他剛又往前走了幾步,身後那股麻辣香氣又直直的往人心尖裡鑽。
季布忍不住麵色猶豫。
可自己要是現在折回身,實在沒臉麵。
還是算了。
這時,美貌姑娘的聲音傳來:
「秋冬日裡正適合吃點**辣的火鍋,客官要是嫌貴,可以先試吃。吃後再付錢。
不好吃不要錢哦。」
季布聽完就轉回身來,打量了下這個十六七的姑娘:
「你就不怕我不付錢,好吃也故意說不好嗎?」
「自然不會。但凡吃過我這鍋子的人都會喜歡,不付錢,下次就吃不著啊。」
「姑娘小小年紀,話可不要說的太滿。」
每個人口味不同,有的喜歡甜有的喜歡鹹,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歡火鍋。
季布看她聽完自己的勸告卻不當回事,再加上她說的不好吃不要錢,牛角尖的勁兒犯了。
今日他偏生要挑一挑她這毛病,於是季布索性就叫了最貴的來嘗嘗:
「行,那我要五錢的,加魚加肉。」
「好勒,客官稍等,一會兒就好。」
季布在蒲團上盤腿坐下,就看著這姑娘十分利落的在那爐子裡添了柴,等到那紅油滾燙的水麵沸騰起來的時候,就往裡扔進去薄薄的肉片卷,隨後又在底下添柴加火。
這姑娘一邊等水開,一邊就在旁邊坐下一串一串地穿銅錢。
看來這火鍋還賺了不少錢?
季布一笑,目光落在旁邊,一個畫著正字的竹板上。那正字還差一筆畫完。
這姑娘不僅認字,還會這種記日子的法子?
「姑娘你是在記什麼日子嗎?」
這姑娘聽到他說,依舊溫聲笑著答:
「我的確是在記日子。明天,就是處以極刑的日子了。」
「極刑?難道你的家人犯了重罪?」
「犯了重罪的是我的家人,但處以極刑的是我。
我今晚就要被抓,明天就要五馬分屍,哦不對,你們管這個叫車裂。」
季布看著這姑娘說話依舊笑眯眯的樣子,他眼角一抽。
這美貌姑娘是幼年摔壞了腦子嗎?
正說著話,便看著那紅油**的鍋子又咕咚咕咚的開了,小姑娘拿了個漏了好多洞的竹勺,將裡麵的肉等一一撈起,放入了一個早已調好醬汁碗中,隨後遞給了他:
「客官慢用。」
季布看著那棕黃色粘稠稠的醬汁,剛剛被那味道勾起的饞蟲,頓時就沒了興致。
雖然聞著是挺香的,可是眼前這碗裡黏糊糊一鍋煮的東西,看著就讓人失了胃口。
就這麼胡亂煮出來的東西,哪裡能好吃?
季布有些後悔,可想到反正不好吃不要錢,索性就嘗一嘗再說。
夾起了一片肉片嘗了下,他頓時就驚訝地頓住了筷子。
肉片本身的味道帶著芝麻醬的濃醇香氣,還有辣麻鹹的味道,一下子炸在舌尖上。
讓人想要一口將肉吞下,又忍不住一點點慢慢的品嘗。
而魚丸的口感就更好了,口感彈滑,又帶著魚肉本身的香氣,裹上醬汁,這滋味真絕。
雖說五錢銀子貴了些,但是姑娘給的量大,沒一會季布就吃完了三大碗,扌莫了扌莫自己的錢袋,他乾脆一咬牙:
「再給我來一份。」
而姑娘此時卻搖了搖頭:「不行。」
「你是不是怕我短你錢。放心,我季布還不至於做出這種小人的事情。」
姑娘聽了他這話,似乎驚訝了一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隨後才又搖了搖頭:
「我說不行,是因為客官已經吃飽了。如果一會兒吃不完,浪費食物。
不過如果客官幫我個忙,我就請你免費吃火鍋,如何?」
「什麼忙?」
那姑娘把他給的五個銅板也串到了絡子上,將十個十錢的絡子遞給他:
「麻煩你將這一百錢交給衙門,就說是薑晩容一戶給他們交的商稅。此事生死攸關十分緊要,再晚就來不及了。
請越快越好。」
不知怎麼就信了這姑娘的什麼邪,季布接過那沉甸甸的一百錢,然心中越發奇怪。
秦朝商稅要交五成,私底下抱怨的愁苦的,不甚奇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交稅還交的這麼積極愉快的姑娘。
而更讓他奇怪的,是——
「你就不怕我拿著你的錢偷偷跑了?」
「不怕。因為你是季布。我相信你。」
季布眼角又一抽,這姑娘真是個奇怪人。
他掂了掂銅錢站起身:
「好,我現在就幫你送去,明日姑娘說話算話,我來這裡等著吃。」
「不行。今晚我就要被捕了,明天可能要上個刑場這樣子,所以你還是後天來比較好。」
季布:
這姑娘做飯好吃,人長得也美,就是奇奇怪怪,又瘋瘋癲癲的。
等到明日,他偏要來瞧一瞧,看這姑娘明日擺攤時,打算編什麼借口來糊弄他玩?
看著季布的背影走遠,薑晩容收了攤子,在正字上落下最後一筆,隨後嘆了口氣。
今晚入獄,明天就五馬分屍,不愧是統一了天下的始皇大大,效率真高啊。
她穿成這個同名同姓、就連容貌都一樣的薑晩容,已經五天了。
穿越以前,她生意紅紅火火,即將開火鍋分店。然而一朝穿越,卻成了一個被渣爹嫌棄扔到鄉下的受氣包小可憐。
也不知她這是穿越還是重生,總之,她以一個魂魄目睹了這個薑晩容被處以極刑的全過程。
她爹薑成未發家之時,買了從小被拐到關外的娘葉氏做了童養媳,後來發家,又攀上富貴娶了貴女王氏,隨後做了京官。
王氏不喜她們母女。她爹就把她們娘倆兒扔在這個破落的舊屋子,就連他娘生了重病,她回去求他們都被趕了出來。
可就在前不久,薑成居然好心的到鄉下來看她。說話之間還總提到父女之情。
薑晩容才知道,原來王家當年為了富貴站錯了隊,竟然鬼迷心竅,幫太後趙姬的男寵嫪毐和太後傳遞往來書信。
這男寵當年不僅以始皇的仲父自稱,和太後生了兩個孩子,還意圖用自己的孩子代替始皇。
綠人老爹的事情誰都忍不了,更何況始皇乎?
始皇當年忍辱負重,後來殺了嫪毐全族。其門客更是一個都沒有逃過。
雖然這事過去了很久,但上月,太後宮中的書信被翻出來,隨即,始皇下令,嚴查相關人士。
王氏和薑成一合計,打算上一封書撇清關係,說當年他嚴詞拒絕,但是其女薑晩容卻被嫪毐門客以重金收買。二人還花錢收買了趙高,讓他幫忙給薑家說情。
「娘,隻要我去頂罪,爹就會找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我絕不會讓你死的。
爹還答應我,日後弟弟也不會被他們欺負了。」
她當時是魂魄狀態無力阻止,眼睜睜地看著原主在昏迷不醒的葉氏麵前哭著說完,就一力頂下了全部的罪責,踏上了刑場。
而等她魂魄入體,就回到了五天前
那時原主已經擔下罪責,薑家上書,將所有事情都推給她。
且不說頂罪也是重罪,即使說明了她還要被薑成和王氏連坐。現在她的名字直接在始皇那裡掛了號,就算是證明她是清白的,也不可能反轉了。
可與其焦慮等死,不如撿起手藝。
賺錢納稅,或許能開啟帶她穿越的紅包群,救她一命。
而至於紅包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