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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963號乘客相奴檢票成功,請進入1號車廂尋找位置坐下。」

廣播聲響起,1號車廂的任務者們屏住氣息盯緊了車門的方向,觀察著新進入的任務者。

每一個新任務者在進入車廂後都會接受這樣的目光洗禮,因為這次任務的參與者實在是太多了,且有很多很多的新人。

人多和新人這兩個詞在副本世界中,往往都意味著混亂,即便有一些經驗豐富的任務者,也很難在這樣的環境中統一所有的聲音。

好在龐大的任務者群體被分入了不同的車廂,且這次的新人任務者都被係統提前『培訓』過,因此場麵不算特別混亂。

不過那些經驗豐富的老人並沒有因為壓力減輕而鬆一口氣,依舊繃緊了精神觀察著他們的同伴,亦或者是……潛在的敵人、競爭者。

之前檢票成功的任務者在廣播響起兩分鍾內,一般就會進入車廂,隻是這一次他們卻等待的格外久,等了約有五六分鍾。

且之前的任務者都隻通報了乘客序號,可是這個963號卻連姓名也被透露了出來。

車廂中的任務者都打起了精神,目光灼灼地盯緊了車門,想找出這個963號特別的原因。

在眾人的矚目之下,鐵皮門被從外麵拉開,帶著麵罩、穿著製服全副武裝的人形乘務員從外麵走了進來,它那泛著綠光的眼眸飛快在車廂裡掃了一眼,然後就悶不吭聲地貼著門站好了。

隨後,一根類似桌腿的拐杖從車門外探了進來,拐杖在地上敲敲碰碰,背著黑色雙肩包、穿著石黃色襯衫、身量高挑、容顏秀麗雋雅的青年慢吞吞地出現在視野中。

青年很美,亞麻色的短發柔軟無害,下巴尖尖,眉眼、粉唇,全都削薄細長,極致漂亮,淩厲且美艷。

讓人遺憾的是,他沒有瞳孔,眼眸如同破碎的雲霧,飄飄散散成絮狀彌散在眼睛中。

殘缺的美,如同霧裡看花、水中望月,美的清晰卻又遙不可及。

車廂中的任務者在看到他後都愣了一下,青年似乎對大家的目光毫無察覺,拐杖輕輕敲碰著,緩慢卻穩定的向前行進。

那個帶著麵罩的乘務員悶聲說道:「找個空位置坐下。」

然後就合上車門出去了。

相奴微笑著對『他』頷首,扌莫索著向前行進。

車廂內的任務者們坐在位置上沉默地望著他,目光中有打量、有驚嘆、有警惕,卻並沒有人上來幫助相奴,帶他走到空位置上。

相奴也不焦急,慢慢地向前走著,拐杖在座道兩側來回敲著。

忽然間,他停在了一個男人身旁,眾人下意識順著他的動作望過去,那個男人穿著類似軍裝的白色製服,修身服帖,各種精美的表鏈袖扣裝飾一個不缺,左肩上是金色垂著流蘇的肩章。

他戴著和製服同一款式的軍帽,長長的帽簷遮住他的上半張臉,隻露出下半張弧度完美的下巴和姣好的唇。

他十指交叉橫放著腹前,姿態悠閒而從容,隻是看著,大家就能感覺到他的不同,感受到莫名的壓力。

而相奴有眼疾,他看不到,於是眾人便看到他微側身,拐杖交由左手抓著,而他探著右手向右邊的座位,也就是軍裝男子身上扌莫去。

軍裝男子抬起手,將相奴的手腕扣住,漂亮的青年臉上流露出一絲茫然,隨後露出帶著歉意的笑容,聲音清咧卻柔和:「原來這個座位上有人啊,抱歉,我看不見,打擾到您了。」

軍裝男子抓著他的手腕,唇抿緊了一點,越發削薄冷漠。

他輕輕鬆手,又將相奴的手腕推開,隨後站起來,推著相奴往後麵的座椅上靠去,軍靴在地上響亮厚重的聲音,他從位置中走了出來,然後又往旁邊讓了讓,軍裝男子開口,聲音冷冽,如同杯瓷碰撞:「裡麵是空的,進去坐。」

秀美的青年被他推著坐在了左邊的扶手上,眉輕輕蹙著,聞言露出一抹茫然的神色,隨後扯著唇角笑起來,開心道:「謝謝您。」

然後抓著拐杖慢慢走進了右邊靠窗的位置上,將拐杖貼著座椅放好,然後取下雙肩包坐了下來,軍裝男子冷冷掃了一眼周圍視線帶著探究的人,在相奴身旁坐了下來。

相奴輕聲道:「您好,我叫相奴,請問您可以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軍裝男子言簡意賅:「鬱蘇。廣播還沒有結束,之前有人喧嘩影響廣播效果被抓走了。」

相奴微微一怔,總算知道為什麼車廂裡那麼安靜了,他識趣地閉上嘴,拉開包的拉鏈,從中取出一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抵在淺粉色的唇邊輕啜。

在相奴進入車廂後,廣播再次響了起來:「321位乘客已經全部上車,檢票停止。」

相奴微愣,在心中思索起來,乘客目前共有321個,但他的號碼卻是963號,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乘客號是以1369這樣的順序排列下去的,所有的乘客號全都是3的倍數。

而車廂總共有6號,車廂號分別是124578,這其中沒有3的相關數字。

3這個數字,有什麼很特殊的地方嗎?

「接下來開始播報乘車守則。」機械的廣播聲響起。

「各位旅客大家好,歡迎乘坐g369次列車,本次列車從新鎮醫院出發,駛向舊都監獄。」

「列車途徑六站,每站列車停靠5分鍾,停靠期間乘客可以下車。如上一站無乘客下車,停靠5分鍾後列車啟程,如有,列車停靠30分鍾。」

「列車啟動以後,各位任務者可以在各節車廂中自由活動交流,停靠站點前十五至前十分鍾,請各位乘客回到自己的車廂坐好,停靠站點前十分鍾,會有乘務員隨機抽取一個車廂對車廂內所有乘客進行檢票,如檢測到乘客違規出現在其他車廂,乘務員會對乘客實施強製監|禁。」

「五分鍾後列車駛動,但願各位乘客平安到達目的地,在此列車所有乘務人員預祝各位旅途愉快。」

廣播從300開始了倒計時,列車上的所有任務者都保持著沉默,不敢出聲。

「……5、4、3、2、1!」

轟隆轟隆的聲音作為背景配合著倒計時響起,列車啟動。

廣播員如同生鏽般的機械聲音響起:「列車啟動,各位乘客請自由活動。」

這一道聲音如同冷水下了熱鍋,車廂裡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憋了很久的任務者們交頭接耳,納悶道:「這次的任務好奇怪啊,隻讓我們上車,卻沒有一個固定的副本怪物,我們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這次列車上的乘客除了相奴這樣的純新人外,其他人最少也參加過三次任務,不管是靠什麼方式通關的,經驗都很豐富,能夠根據現有的情況分析出很多事情。

在一個人開啟話題後,大家紛紛都給出了自己的看法和觀點。

「任務者的存在是為了尋找到各個副本鬼怪的弱點,通過弱點打擊到它們,然後完成將他們封印的目的,所以我們的任務往往會有一個明確的鬼怪作為我們的敵人。可這次任務卻隻叫我們乘坐列車前往某一個地點,唯一提到的怪物就隻有列車上的乘務員。但很明顯,那群乘務員並非我們的目標,在我們不觸犯它們明確要求遵守的規則的前提下,它們對我們甚至能稱得上友好。」

說話那人頓了頓,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相奴的方向,低聲說道:「比如說,它們還願意給一個瞎子領路。」

「你話題跑偏了。」聲音嬌美又帶著些許磁性暗啞的女聲響起,悠悠說道:「目前乘務員播報的守則,重點主要在三個方麵。」

「一,數字3。大家想必已經發現了乘客序號和車廂號的問題,我就不多說了。我想說的是,廣播響起的時候我一直在做筆記,其他車廂都是53個人,但我們1號車廂有56人。我們車廂裡比其他車廂多出來的三個人……這個問題等稍後再考慮吧。」

女人說等等再考慮這個話題,但在她提醒後,一些沒有經驗的任務者卻下意識繃緊了背,用滿懷恐懼和警惕的視線在人群中掃視起來,那模樣神情就像是人群中混入了幾隻鬼一樣。

事實上,他們就是這麼想的。

女子悠悠吐了口煙,繼續說道:「二,站點。它播報的所有規則都圍繞站點停靠展開,我們可以確定,站點那裡肯定有危險。」

「三,列車的終點。列車將我們送往舊都監獄的目的不明,但『監獄』本身就是個有進無出的地方。在站點下車很危險,可如果我們中途不下車,一路進入監獄後,我們這次任務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失敗。」

一個男聲接道:「所以,我們必須把到達終點這個選項排除,趕在進入終點站之前從這倆列車上離開。將主要的觀察目標放在站點上,從站點尋找機會逃脫。」

相奴還是新人,認真聽取著眾人的談話不發表意見。

直到他身旁的青年嘶啞著聲音低聲說道:「你們首先排除了到達監獄這個選項……有沒有想過,可能這就是真正的任務呢?」

「乘務員將守則的重點放在站點上,這可能是一種重點模糊手法,刻意將我們的目標移到另一個錯誤的選項上。當然,我也並不能完全確定平安到達監獄就一定是真正的任務。可平安到達監獄本身也很有難度,這總歸是一個可能,我們不應當將這種可能直接排除。」

「過於武斷的想法是對各位生命的不負責任,甚至,我可以惡意猜測一下某些『老人』做出這種愚蠢決定、帶偏大家思路的目的。」軍裝青年冷冷說道。

車廂內的氣氛頓時古怪起來,相奴詫異地『看』了『看』他,沒想到這個給他感覺很冷很沉默的同座開始分析時話還挺多,一點都不吝嗇言論,隻是他的性格有點太尖銳了。

之前提議將『到達監獄』這個選項排除的男人沉默地接受著車廂內同伴的目光打量,整理好表情向鬱蘇走過來,滿是歉意地說道:「您好,我叫陳程恩。你說的很有道理,抱歉,我剛才是太武斷了。」

鬱蘇伸出手,與他輕輕相握,看不出剛才刻意針對的模樣,但依舊很冷淡,他自我介紹道:「鬱蘇。」

相奴眨了眨眼,細密的眉睫一顫一顫,神情認真而專注,他慢悠悠地喝著水,抿一口放下,伸出舌尖舔著唇角,也小聲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監獄在終點,應該還有很遠,到底進不進終點站,我們可以將這個問題放到後幾站時再考慮,當前首要的問題是扌莫透站點中到底有什麼玄機。」

「第一個站點也還沒到,我們對它們一無所知,現在的討論都是空中樓閣,毫無根據,容易崩塌。所以大家就和剛剛那位女士……」

那位女士懶懶答道:「我的名字叫逢和嘉。」

「逢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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