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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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府城之中一片忙亂,士兵打掃戰場,百姓收拾街道。段胥站在城外軍隊營帳之前,他仍然穿著鎧甲,不過臉上和身上的血跡已經擦乾淨,孟晚則站在他的身側。

段胥抬起雙手,雙手合十,五指交叉擱在唇上,再分開,再交叉。

雖然明白這是他思考時慣會有的習慣,不過有時候孟晚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試探著問道:「舜息,你在擔心韓校尉和賀小小嗎?」

剛剛傳來的消息,韓令秋去接賀小小來朔州的路上遭遇丹支襲擊,目前斷了聯係。

如今已經是第二日的早上,韓校尉和賀小小還沒有音訊。

段胥轉過眼來,原本放空的眼神凝聚起光,他笑著搖搖頭。

「我不擔心賀小小。」

「那你是……」

「報!」探子飛奔而來,在段胥麵前跪下,道:「稟報將軍,韓校尉和賀姑娘的馬車來了,半柱香便能到府城。」

段胥朝孟晚笑笑,道:「我說吧,不必擔心她,派人去迎接罷。」

孟晚見到賀小小馬車時吃驚了片刻。這馬車是原本朔州富戶家中的,那富戶也是漢人,見大梁軍隊來十分欣喜,主動獻出自家的馬車供驅使。

所以這馬車原本十分富麗堂皇,如今卻深一塊淺一塊染了不少血汙,窗簾燒沒了半邊,馬車壁上還插著兩支箭。韓令秋負了傷,左胳膊垂在一邊,血汩汩地流下來。

可見曾經的戰況慘烈。

「韓校尉,你們沒事吧?」孟晚從馬上跳下來,走到韓校尉麵前。

韓令秋搖搖頭,簡短道:「路上遇見丹支軍隊伏擊,受了點小傷。」

「我們剛剛收到消息了,有多少人?你們怎麼把他們擊退的?」孟晚焦急道。

「大概一百人……我們原本寡不敵眾。當時我們在山邊,突然從山上滾落藍色鬼火……不燒樹木禽獸隻燒人,敵人多有傷亡便退卻了。」

「那你們呢?」

「……說來也奇怪,那火都沒有燒在我們身上。」

馬車裡傳來長長的嘆息聲,裡麵傳來賀思慕的聲音:「那山上有許多墳墓,想來是先祖發怒了罷。」

這……大白天的鬧鬼?

孟晚不禁多看了那馬車幾眼,賀小小怎麼總是和鬧鬼的事兒攪到一塊?此刻她不僅覺得賀小小居心叵測,還覺得她大約不太吉利。

待馬車到了段胥跟前,賀思慕終於撩起門簾。韓校尉和士兵們都是一派灰頭土臉,她卻完好無損,那張甜美可人的臉上還帶著笑意,隻是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

不過她的從容不迫並沒有持續太久。

在她下馬車時腳下突然一軟,揮著胳膊踉踉蹌蹌幾步直接跌進了站在她麵前的,段胥的懷裡。

這噗通一聲砸得結結實實,幸而段胥身子穩,不然得給她撲到地上去,一時間周圍一片寂靜。

孟晚臉色青了。

段胥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繼而微微挑眉,與賀思慕拉開一點距離。

他抬起手放在她的額頭說道:「小小姑娘,你生病了,你在發燒。」

頓了頓,他笑起來道:「你沒有感覺到嗎?」

沒有感覺到?

這小狐狸又開始試探了。

賀思慕眸光微微閃爍,她望著段胥片刻,繼而委屈地抹眼睛,道:「我路上太害怕了,見了您才放鬆下來,現在確實感覺不太舒服……」

說著說著她頭一歪,索性倒在了段胥懷裡。

……這丫頭演得還挺像!孟晚咬牙。

其實賀思慕算是演戲,也不算演戲,因為這身子確實不大好控製。她最初以為是離開這身子的時間有些長,待段胥言明時她才意識到,這身子是病了。

生病,可是附身時一等一的頭疼事。

賀思慕蓋著被子靠在床上,這是朔州府城之中,漢人富商特地給她收拾出的一間溫暖屋子,火爐裡的火烘得旺旺的。大夫給她診著脈,問她道:「你最近可有感覺困乏,四肢無力,小腹疼痛?」

「……」賀思慕笑得溫婉,說道:「好像有一點。」

「畏風畏寒,食欲不振?」

「有一點。」

「月匈悶氣短……」

「有一點。」

賀思慕維持著不變的笑容,無論大夫問什麼,她都是統一的回答——有一點。

這具身體難不難受是一回事,附身其上的惡鬼難不難受是另一回事。惡鬼連冷暖都感覺不到,更別說疼痛,難受,月匈悶氣短這些過於高級的感受了。

按照賀思慕慣常的經驗,被她附身的人若是生病,多半還是得讓原主醒過來陳述病情,不然小病也能折騰成重症。

幸而這回大夫是軍醫,不能說話的病患都見過不知多少,見賀思慕回答得不著邊際便也不再追問,利落地舍棄了「望聞問切」的「問」這一項,給她開了藥。

賀思慕坐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給沉英講鬼故事,等著藥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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