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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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麵意思。」

張雀山特別愛用手指指人,他肆無忌憚的又指了指站在前麵的趙海川,道:

「他沒騙你,這

個遊戲真的會死人。」

他生怕宜圖聽不明白,又補充了一句:

「我是說,會有超越科學的東西存在,比如……鬼或怪物。」

「像恐怖片那樣麼?」宜圖臉上並沒有露出明顯的害怕。

張雀山感到一絲新奇,不過這座牌場除了那位女高中生,另一個新人也是絲毫不懼怕的模樣。

隻不過那家夥隻是傳承了混子的「良好」精神,不知天高地厚。

張雀山用力嚼了嚼口香糖:

「差不多,這個遊戲會比恐怖片更好死一點吧。」

「隻不過一般死的都是新人。」

他沖宜圖咧嘴一笑,宜圖皺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神情凝重。

張雀山本以為他會問自己怎麼辦或是為什麼,誰知道那人張口就來了一句:

「你口香糖哪來的,好像沾牙齒上了。」

看上去是西瓜味的口香糖,紅色的拉絲糖沾在缺了一塊的槽牙上,怪惡心的。

張雀山頓時噎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從口袋裡掏出口香糖紙,把嘴裡的東西吐了,才訕訕道:

「商店買的,倒是你的關注點挺獨特啊。」

宜圖一笑也不解釋,其實他也想嚼口香糖,隻是不好意思張嘴要罷了。

村民們開始登船,宜圖看了一下人群,很明顯他們這麼多人一趟是坐不下的。

正因為如此,村民們擠的越發激烈,被夾在中間的玩家幾乎無法動彈,隻能跟著他們一步一步的挪了上去。

站的有些靠前的肌肉男是第一個被擠上船的人,他穿著緊身的健身服在花花綠綠的布料之間,格格不入。

此時此刻正手足無措的看向周圍的村民,然而拎著大包小包的村民還在不斷的往上爬,推嚷之下,又一名玩家被擠了上去。

那是一個發了福的中年男人,肥胖的肚腩被卡在一左一右的菜籃中間,動彈不得,整張臉都被憋的通紅。

就在這時,船夫有些煩躁的敲了敲船沿,下一秒便利索的收起了踏板。

「人滿了人滿了!你們等下一趟吧!」

很快船就開了出去,岸邊隻剩下他們九人,完全黑下來的天,壓的眾人麵色都不大好看,而漆黑的夜晚襯著身後的小樹林越發的幽深可怖。

他們不由自主的靠攏。

「這什麼

情況啊,就開這麼一條小破船,扣扣搜搜的!」小混子林飛將揣在口袋裡的雙手掏出,不耐煩的抓了抓頭發。

「我想睡覺,這鬼地方冷死人了!」

趙海川瞥了他一眼,「等到了前麵的村莊你就可以睡了,就怕你到時候想睡都不敢睡。」

林飛「切」了一聲,「瞧不起誰呢,不就是鬼麼,有什麼好怕的?萬一是個女鬼……嘿嘿。」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兩聲,一臉猥瑣模樣,又麵黃肌瘦眼圈發黑,平時就沒少敗壞自己的身體。

「你這種人也是少見。」

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宜圖順著聲兒看去。

那是一個模樣俊俏膚白如雪的女人,一襲暗紫色長裙勾勒出她嬌好的身材,腳上踩著七八公分的高跟涼鞋,露出圓潤如珠的腳趾頭來,白嫩的可愛。

林飛沒想到她會接自己的話,這樣的美人他早不知道上上下下瞄多少眼了,奈何人家根本不搭理他,更何況身邊還站著一個很能打的壯漢。

他瞬間激動起來,滿臉得意,還沒開口說話,便見女人又含笑道:

「雖然少見,但大抵都是死的很快,這樣一看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了,你說對吧阿牛?」

站在她身邊的壯漢足足有一米九多,像堵山一樣護著女人。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麵露窘相的林飛,沉沉的點了點頭。

林飛識趣的不說話了,趙海川打量了一番,便走上前去:

「怎麼稱呼?」

女人白蔥般的手指了指自己,笑靨如花:「傅雪,他叫阿牛。」

趙海川點點頭,又將其他人的名字一一介紹了一遍,站在宜圖旁邊的段子溪突然開口道:

「他們應該是對牌。」

宜圖不懂就問:「對牌?」

段子溪看了他一眼,解釋道:「在遊戲裡搭夥組隊進入牌場的,有不少都是對牌。」

「對牌就是指,他們身份牌配偶一欄上是對方的名字,共同分享利益公共承擔傷害,用現在洋氣點的說法就是……」

「組c。」

段子溪說完,有點猶豫的再開口:「好像是這樣說的吧?我小外甥女經常在遊戲大廳裡喊cdd。」

宜圖雖然不怎麼玩遊戲,但是身邊也有不少追星的女同事,知道還是知道一點的。

那你和趙先生也是對牌麼?」宜圖想也沒想的問道。

聽到這話段子溪明顯一愣,白皙的臉居然微微泛紅,支吾著:「我和他不是……」

「現在確實不是對牌,」趙海川大步走來,聲音沉穩:「不過很快就是了。」

「你答應過我的,對吧?」趙海川笑道。

段子溪也不假思索的點點頭,宜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他的隨口一問,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我靠,我羨慕了。」張雀山酸酸道:

「你們的羈絆值滿了?joker積分也夠了?」

joker積分是賭徒遊戲裡的一種通用貨幣,由於各種原因他們不得不想盡辦法賺取積分。

於是賭徒遊戲將積分命名為joker,小醜或愚者。

在賭徒遊戲裡成為對牌,雙方必須共同通關過一定數量的牌場,在這個條件下,兩人消費一定的joker積分,即可配對,也叫對牌。

而他們身份牌上的joker積分,就是他們出去之後,能在現實世界裡存活的時間數。

以此用來強製他們進入遊戲的一種手段,joker積分消耗完仍不願意進入遊戲的,會在數小時之後身亡。

張雀山告訴宜圖,按10積分半小時來兌換,宜圖大致算了一下自己的積分,得到了一個可憐的數字。

150個小時。

三千積分隻夠他再活六天零六個小時。

為了活命他們必須硬著頭皮進入牌麵世界賺取積分,某種意義上來說,積分代表著一切。

但joker積分並不隻意味著活命,它的用處遠遠不止這些。

joker積分可以在商店裡兌換玩家所需的保命道具或功能牌,而道具和功能牌的升級也會消耗積分。

如此一來,joker積分的重要性使很多玩家們不太願意組c,畢竟玩家之間的羈絆值升級,也需要消耗大量積分去購買道具。

「我之前是組過一個c,但是沒過多久她就死在了別的牌場裡。」張雀山苦笑,「浪費了我那麼多積分,真的坑人。」

「組對牌有什麼好處麼?」宜圖問道。

玩家們消耗如此多的的積分,應該不會隻是想要一個人陪著自己這麼簡單。

趙海川:「同生,隻要組成對牌的其中一人能活著離開牌場,另外一個人也能活下來。」

宜圖一愣,他沒想到對牌的好處如

此之大。

「這隻是其中一個好處,再比如雙方對牌在一場遊戲裡所賺得的積分,將有額外的加成。」

這時傅雪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她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笑吟吟的說道。

「咱們這座牌場標注的獎勵積分是一萬六千五,平分到每個人的身上也就是一千五一個人,配偶會有額外的加成。」

「以我和阿牛的配偶等級,可以加到百分之五。」

她話剛說完,林飛就忍不住罵道:

「真不知道這遊戲製作人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媽的煩死了,在外麵天天遇到膩膩歪歪的情侶算了,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也能碰到!」

「還有男男組c?惡不惡心?」

陰陽怪氣的一陣罵後,林飛老老實實的吃了阿牛兩巴掌,乾癟的臉瞬間鼓起兩個包來,哭嚎的躲到了一邊。

有了這個煩人精的打斷,眾人也不怎麼閒聊了,注意力都放在了河麵上。

船隻才到河中央,但溫度卻越來越冷了。

宜圖看著平靜的河水陷入了沉思,他沒有想到這個遊戲的規則是,活下來的玩家平分joker牌的獎勵積分。

如此一來,隻要死的人越多,剩下的人所能收獲的獎勵越多。

尤其是在等級不高危險度較低的牌裡,新手往往是第一批趕著送死的絕好目標。

這個遊戲對新人並不友好,他並沒有把張雀山的話當耳旁風。

眾人眼巴巴的看著船能快點到岸,越來越低的溫度讓他們說話都打著哆嗦。

他們看著那艘船隻剩下一點點的模糊背影,可下一刻誰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艘木船當場在河中央翻了。

宜圖隻看見船上的燈晃了幾下,便瞬間熄滅,緊接著一片尖叫驚恐的叫喊聲傳了過來。

這個時候他們都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天太黑根本看不清任何景象。

直到一枚驟亮的光球被射向空中,將河麵上的慘狀照的清清楚楚。

破舊的木船掀翻在河裡,船上的人全部跌入冰冷的水中,宜圖眼尖的看見了穿著紅色衣服的肌肉男,還有那名和他距離不遠的肥胖中年男子。

兩人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多的害怕,他們都會遊泳。

但很快他們的神情變了,開始拚了命的掙紮,麵色猙獰

但越來越多的手臂纏繞在他們的身上,像是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硬生生的將其拖入水裡。

因為害怕驚恐,不會水的人死命拽著會遊泳的人,他們拉扯著對方的胳膊大腿,試圖自己笨重的身體不會沉下去。

然而事與願違,他們越是掙紮嗆入的水就越多,而身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會水人的身上。

這就導致會遊泳的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拖入水中,絕望寫在了每個人的臉上。

他們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同伴被好幾個村民拖住了手,甚至有一個女村民無意識中勒住了胖子的脖子。

中年男人是硬生生的被勒死在水裡的。

閃光球僅僅維持了幾秒的光明,隨後便快速的暗了下去,黑暗再臨。

岸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被剛剛的景象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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