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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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蜘蛛吐絲那樣。

他微微皺眉,嫌棄的連忙將推到了一邊。

中年老師每每講到激動之處,都會有口水噴出, 盡管宜圖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他隻是看著那噴濺到自己上的口水, 黏膩的將書頁粘在了一起。

左手邊卻傳來男人的一聲輕笑, 好似在笑話他的幼稚行為般。

泛黃掉渣的牆壁,破損一角的桌椅,以及沾染上鮮血的黑板, 他們好像是活在末日裡的最後一批考生。

宜圖微微眯起眼睛, 看見黑板之上懸掛著的黑色時鍾, 秒鍾在轉動。

坐的如此靠前, 這對玩家來說並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畢竟站在講台前的老師,看上去並不像正常人。

上午,9:50

他坐在教室的第一排, 麵前的課桌上累起厚厚的課本,全是高三的課程。

而失修多時的電風扇在這燥熱的天氣裡,發出斷了氣的刺耳咯咯聲, 熱浪不斷舔舐著□□在外的皮膚,很是難受。

禿頂了的老頭耷拉著眼皮像是睡著了般, 如果不是他手裡的教棍幾次差點揮舞到宜圖的臉上,或許真的有幾分可信度。

「我笑一聲,你都要管麼。」

宜圖臉上閃過一絲慍色,曉得自己理虧也懶得再搭理他。

宜圖愣了一下, 下意識轉過頭去。

那真是一張頂好看的臉, 劍眉如鋒,眼眸似寒星,薄唇微抿, 不苟言笑。

而他回視宜圖的瞬間,目光變的冷峻且幽深,絲毫不收斂的鋒芒令其心髒一顫。

他的右手邊坐的可是個女生,除了這個男人,還能是誰在笑。

雖然這好看的家夥,裝的倒挺像一回事似的。

男人微微挑眉,勾起了唇角,有意捉弄他:

剛進這一座牌場,宜圖甚至都沒來得及查看遊戲麵板。

他用意識將茱蒂絲喚了出來,下一刻虛擬麵板在眼前展開。

【梅花4牌場——避風港:

牌場編號:449032

牌場遊戲難度:低

玩家參與人數:16

已進入玩家人數:16

本次牌場存在時間:5天(已開啟倒計時)

本次牌場獎勵積分:48000/16(目前玩家存活16人)

本次牌場玩家排名:暫無(將於2小時後刷新)

本次牌場強製完成任務:找到阿離寫給裴澤的情書(0/1)

本次牌場可獲得道具:(/)

本次牌場逃生門牌狀態:未刷新(完成牌場百分之八十劇情,更改刷新狀態)

侍從評估玩家存活率:44%

(友情提示:本牌場花色為梅花,規則與遊戲狀態將長期處於隨機刷新中,請玩家注意,努力存活!)】

找到阿離寫給裴澤的情書?這樣的強製任務倒是和村祭那座牌場完全不同。

這一次宜圖有點感覺無從下手,並且強製任務看起來好像和係統給的提示,牌提名毫無關係。

不知道16名玩家是否是加載在同一個教室內,還是被分散開來,宜圖並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身邊的那位,應該也是玩家之一沒錯了。

宜圖看向窗外,髒兮兮的玻璃被蒙上了一層灰,但這依舊不妨礙他看見外麵的世界。

灰暗的天空正在向下飄著黑色的雪花,在一個明顯是夏天的季節。

黑色類似雪花般的飄絮物落在了生出鐵鏽的欄杆上,很快就堆積起厚厚的一層。

顯而易見的,這一座牌場要比村祭那場崩壞很多。

宜圖不知道是否是牌場等級提升了的緣故,無論是出現的地點還是周圍的環境,都在無聲的告訴他。

好危險,四處透著一股黑色的不祥氣息。

此時教室的前後門都緊緊的閉合,宜圖看見門把手周圍有敲打過的痕跡,應該是這裡的學生試圖逃出去的傑作。

他觀察的正認真,左手邊卻傳來陣陣撕紙的聲音。

宜圖下意識轉過頭看去,男人一雙修長骨瓷般的手將眼前的數學一頁頁撕下。

動作不慌不忙,帶著幾分悠然自得的雅致,像是在玩鬧一樣。

宜圖忍不住皺眉,抬頭看了一眼沒什麼反應的禿頂老師,低聲問道:

「你做什麼?」

男人好似早就料到他會看向自己,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他也不急忙解釋,慵懶道:

「撕書,看不出來麼?」

宜圖眉頭蹙的更深了,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撕書?」

這一句問話正問到了點子上,男人頓了一下,突然湊近。

宜圖聞到一絲那人身上冷冽的淡香,隻聽男人壓低了聲音,一本正經的說道:

「因為我是差生。」

宜圖聽罷沒忍住,抬頭瞪了男人一眼。

這家夥分明是在胡扯,故意拿他尋開心來的。

男人看見宜圖生氣的臉,頓時笑了:

「你生什麼氣?我又沒罵你。」

「我是真的差生不騙你,快看看你的,說不定你是好學生呢。」

男人意有所指,宜圖瞬間明白過來。

他將自己的數學書翻到第一頁,那上麵歪七八扭的寫著學生的名字,時淩。

宜圖這才意識到,他們玩家本身存在於牌場裡,也是遊戲的一部分。

不僅僅是他穿著紋有學校徽章的白色短袖襯衫,就連男人也是一身這樣的裝扮。

時淩是他在遊戲裡取代的學生身份,而關於時淩在牌場裡正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宜圖一概不知。

他將桌子上的所有課本全都翻了一遍,包括塞滿垃圾零食的桌肚,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書比臉乾淨。

宜圖不得不放下手裡的書,男人饒有興趣的目光還落在他的身上。

他尷尬一笑,眼神飄忽:「咳,我好像也是差生。」

男人頓時輕笑出聲,他越笑宜圖越鬱悶。

按照常理來說,差生是不應該坐在第一排的,難道時淩是隱藏的學霸,不需要做筆記?

還沒容宜圖多想,一根細長的教棍抽在了宜圖的課桌上,「啪」的一聲響。

他嚇了一跳,抬頭正對上男老師細小卻凶狠的眼睛。

「上課不準說話!」

宜圖心裡一緊,這時右側窗外一道黑影突兀的閃過,在他尚未反應過來的瞬間,墜落而下。

砰。

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沉悶的可怕,骨肉碎爛的動靜仿佛就在耳邊。

有人跳樓自殺了。

宜圖盯著空空如也的窗外,灰色的雪飄的很慢很慢,他好半天才緩過神。

此時掛在牆上的黑色鍾表,顯示時間是10:05,遊戲開始的第十五分鍾。

然而這樣的動靜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老師回到講台前繼續講解著自己的數學題。

他不是沒有看見,隻是視若無睹。

而坐在他右側的女同學,依舊麵無表情的盯著黑板,眼神麻木呆滯,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偏動一下腦袋,儼然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宜圖很想看看自己身後還有沒有其他玩家,但他偏偏坐在第一排,回頭實在是太明顯,恐怕會被老師nc盯上。

這一座牌場實在是太奇怪了。

宜圖忍不住向左瞥了一眼,隻能看見那人冷峻的側臉。

男人正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擺弄著泛黃的。

他一旦不笑,整個看上去像是寒到了骨子裡的冰,讀不出任何的情緒。

宜圖斟酌著到底要不要開口:「你」看見沒有。

「看見了。」

他話還說完,男人清冷的聲音便淡淡的響起:

「剛剛摔下去的,是一具無頭女屍。」

宜圖微愣,恰巧對上了男人幽深的眼眸。

黑影墜樓的速度那麼快,這人是怎麼看的這麼清楚的。

「無頭」不就是死人麼?

宜圖剛說了兩個字,教棍「啪」的一聲再次敲在了他麵前的桌子上。

「上課不準說話!不準說話!」

男老師的背突兀的高高拱起,整個人像隻動物般趴在宜圖的課桌上,幾乎臉貼著臉。

以至於宜圖能將男老師臉上猙獰駭人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黑色如同短針般的毛渣,開始從男老師的皮膚底下滲出,緊接著宜圖看見了他張開嘴巴裡的口器。

「不聽話的學生會受到懲罰!」

昆蟲般的口器尖銳而可怕,它在男老師的嘴裡不斷抖動伸縮,好似下一秒要戳進宜圖的脖子裡。

但男老師並沒有這樣做,他慢慢的將身體挪動開,走回了講台。

可他已經變形拱起的背卻沒有變回去,包括臉上出現花紋的皮膚。

這個男老師正在朝著某樣動物的形態,發生不可逆的變化。

老師走回講台之後,又開始繼續講解自己的數學題。

隻不過他的聲音變的很細很尖銳,宜圖聽起來備受折磨。

等到男老師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後,宜圖從自己的課本上撕下一角,刷刷幾筆寫好揉成小球,丟到左邊男人的桌子上。

動作流程一氣嗬成,男人用乾淨的指尖將褶皺的紙條撫平,那上麵隻有一句話。

老師為什麼不警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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