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1 / 2)
他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江寒嶼已經圈住了宜圖想要拿浴巾的手。
「你乾什麼?」
更何況,他的身材也沒有差到需要遮遮掩掩的地步。
隻是像江寒嶼這般肆無忌憚的打量, 他還真是頭一回見。
宜圖心裡發毛,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淋浴潺潺不斷的熱水沖散了宜圖頭頂上的泡沫,白而細膩的沫子順著姣好優美的肌理,滑入隱蔽之處。
江寒嶼的視線直勾勾的落在了宜圖的身上,不帶一絲遮掩的, 甚至有幾分滾燙。
「看夠了麼。」
他抬手關掉了淋浴,霧氣散去之後, 白皙欣長的身體更加清晰的出現在了眼前。
兩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 宜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男人那種直白到仿佛被侵犯領地的強烈目光, 弄的他渾身過電般難受。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在男人闖入的瞬間, 隻來得及微微轉過身去。
宜圖並不怕被別人看,畢竟大家都是男人, 該有的也都有。
宜圖對上男人幽深的眼眸, 宛如墜入黑色的漩渦。
「很醜對麼。」
「原來在這裡。」
男人的聲音盡管低沉, 但卻帶著幾分奇怪的愉悅。
什麼?宜圖皺眉,剛想要掙脫,突然渾身猛的一顫。
他的手指一觸即鬆, 輕的像羽毛般滑過宜圖右月匈口最隱晦的那一處, 以至於他的那一片皮膚都在微微發麻。
宜圖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赤|裸的身體卻貼上了冰涼的牆麵。
他的手本能的捂住了右月匈口那處,他都快忘掉的標記。
江寒嶼薄唇微微勾起,說出這句話的神情令人琢磨不透。
但宜圖還是能知道男人是在說那處標記。
「不醜你走開。」
宜圖伸手輕輕推了一下他,原來這狗玩意隻是想看一下印記在哪。
早說啊,何必現在搞的如此詭異的體位。
然而他這一推並沒有推動,宜圖抬頭看他,微微蹙眉。
男人這下笑的越發愉悅了,他抬起宜圖那隻拿了浴巾的手,然後自己又壓上了幾分。
宜圖:「?」別逼老子說髒話(微笑jg)
男人微微低頭,兩人微妙的身高差,在宜圖平視的情況下,恰好能看見江寒嶼白皙修長的脖頸。
鼓起的青色經脈清晰可見,但它卻在中間斷了一截。
宜圖心裡一動,他瞬間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浴巾擦過之後,那枚鮮紅的標記顯現在眼前。
一顆紅心q。
「好看麼。」江寒嶼笑。
宜圖盯著那枚印記看了幾秒,眼裡閃過一絲異樣。
「不,也不好看。」
「你現在給我出去。」這一次宜圖的語氣異常的堅定。
男人再看見宜圖的時候,他已經穿好了睡衣,渾身上下沒有露一點。
江寒嶼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說實話他這配偶雖然長相一般,但身材確實令人賞心悅目。
宜圖並不知道這人心裡的那些小九九,他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桌上還放著洗漱之前就準備好的數學作業本。
這是班長計涵從蜘蛛老師辦公室裡拿回來的,並且在發給他們的時候,特意強調第二天早上要收作業。
盡管明天沒有數學課,但保險起見,最好還是按照要求完成它。
宜圖打開作業本,裡麵有兩道高中學過的數學題,一道關於圓的,一道關於三角形的。
題目並不難,隻是做起來有些麻煩。
更何況他的手邊沒有鉛筆,畫圖不方便。
想到這,宜圖突然回過頭看向江寒嶼的桌子。
男人的作業本也靜靜的放在了桌麵上,此時他去洗澡了,宜圖頓時有了想法。
他走到江寒嶼的桌前,拿過作業本打開一看。
也是兩道高中數學題,其中一道宜圖在上課的時候幫他寫過了。
還有一道他隻寫了一半,但當他翻過這一頁紙,後麵有一行用紅筆寫的話。
【數學老師最喜歡吃什麼?】
而在這一句話的下麵,男人用黑色的水筆極其潦草敷衍的寫下了答案。
不知道。
宜圖看完之後忍不住笑了,他敢肯定這三個字是江寒嶼剛剛寫下沒多久的。
水筆的墨還很新鮮,隻是隨便在紙上畫了幾個圈圈。
也得虧宜圖能看出來這三個字是哪三個。
這家夥不會畫完這幾個圈就往他浴室裡闖了吧?
筆就隨便一丟,橫七扭八的在桌子上躺的很安詳。
宜圖想著想著,感覺那畫麵就在眼前活靈活現。
忍不住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這時,他身後傳來那人清淡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
宜圖一回頭,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洗好了,赤|裸著上身,穿著大短褲就出來了。
「咳,我幫你把數學題寫完。」宜圖揮了揮手中的作業本,「之前才做到一半。」
「那你笑什麼。」
江寒嶼瞥了他一眼,走到衣櫃前將浴巾搭起。
「不知道。」
江寒嶼擦頭的手頓了一下,他並沒有意識到這一句「不知道」真的是笑的答案。
而宜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認真專注的解起了題目。
等到宜圖做完作業,時間已經快接近九點了。
還有半個小時就是宿舍熄燈的時間,他和江寒嶼在下麵等了一會兒,並沒有那麼急著上床。
隨著樓下「哐」的一聲,宿舍大樓落鎖了。
宜圖看向窗口,宿舍走廊外的燈已經率先熄滅了,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這個時候,沒有人還敢在外麵晃悠。
寂靜之外,是更深的寂靜。
宿舍燈突然熄滅之後,整個世界徹底遁入了黑暗。
宜圖和江寒嶼都上了床,前者的床尾對著門,而後者的床頭對著門。
兩人的床位是錯開的,以至於宜圖總是忍不住盯著窗戶看。
就像在村祭那座牌場裡一樣,這樣帶窗口的房間,總是會發生些什麼。
但這一次環境要比孟家村的小破樓好上許多,畢竟現在他們的宿舍門是一張鐵門,更安全。
雖然是這樣想,宜圖還是有點難以入眠。
而他右側的江寒嶼,自從躺下之後就沒了動靜。
聽不見男人翻身的聲音,也沒有那人輕微的呼吸聲。
要不是被窩確實鼓起來了一塊,宜圖差點以為這間宿舍隻有他一個人了。
宜圖嘗試入眠,剛想翻身的時候,窗口處微微亮起了一點光。
那一束光是從走廊的遠處打過來的,還沒到跟前。
宜圖大致知道是宿管在日常巡查,以免有不聽話的學生不睡覺。
當年他上高中的時候,班上的男生宿舍經常偷偷扌莫扌莫躲著宿管打牌玩遊戲,然後被抓全校批評。
而這一座牌場的設定,幾乎和普通的高校無異,最起碼規則都是通用的。
果然,等到光線變強變亮,宜圖微微眯眼,看見那名矮胖的宿管打著手電筒走過。
她的五官較為扁平並不好看,尤其是在過強的燈光照射下,顯得越發的慘白麻木。
宿管的身影隻在窗前出現幾秒,便消失不見。
宜圖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黑暗重新包裹了他的軀體,很快困意便湧了上來。
思緒逐漸混沌之際,他迷迷糊糊的翻了一個身,床不夠大,然而他睡習慣了自家一米八的大床,腳不小心踹到了床邊的護欄上。
宜圖下意識的將腳縮了回去,眼皮上卻亮起了一點光。
他思緒隨著這一點光瞬間回籠,本能的睜開了眼睛。
而這一睜,卻猝不及防的和窗外站著的人影對上了視線。
那人高且瘦長的一條,手電筒的光照的宿舍間一片宣白,宜圖的大腦有幾秒的遲鈍。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這是另外一名宿管阿姨。
她就停在宜圖宿舍的窗前,靜靜的看著睜著眼睛沒有睡覺的學生。
一張長臉在燈光的照射下,沒有任何表情,眼珠直勾勾的盯著宜圖。
對視三秒之後,宜圖翻了一個身錯開了目光,隨後立即閉上眼睛,不再動彈。
這東西恰巧抓到他醒來的這一刻,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宜圖心裡有幾分忐忑,學生不睡覺也算違規的一種麼?
他正胡亂想著,突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宜圖心裡一緊,盡量讓自己的身體放鬆。
宿管是有他們每間宿舍的鑰匙的,即使他們的門鎖上也沒有任何用。
才想到這一點的他,第一次覺得孟家村的木板門更靠譜些。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很快在他床位的正下方停住。
她不會要爬上來吧?
越是這個時候,宜圖的思維越發的清晰,緊張的感覺被冷靜所壓下,他在思考叫醒江寒嶼的可能性。
然而他等了半天,爬□□的聲音並沒有響起。
更何況像高校這樣的上床下桌,無論多麼輕的人爬上來,都會有晃動的幅度。
她沒上來。
意識到這一點後,宜圖忍不住想要睜眼看看人到底走沒走。
但他還沒有睜眼,一道陰冷如蛇般的呼吸噴灑在了他的臉上。
那東西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宜圖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宿管沒上床為什麼會有呼吸聲。
那種陰冷逼人的氣息,一直都在。
她在盯著宜圖看,隻要宜圖露出一點點破綻,等待他的都隻有死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宜圖都快熬不住的時候,突然男人那邊「砰」的一聲。
江寒嶼也不小心翻身踹到了護欄,聲音大到床位一震。
有了他這麼一腳,那東西遲疑了一下,還是離開了宜圖的臉上,陰森的氣息沒了,宜圖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睜開了眼睛。
而眼前的這一幕看的他心髒當即一顫。
高瘦的宿管還是站在床下,但她的脖子不知道為什麼變的非常長。
那樣的長度足夠她把自己的腦袋放在學生的床頭,死死的盯著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