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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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茶色的眸子在光線不足的室內看上去漆黑一片,沉沉的讀不出情緒。

當他的視線落在眼前白淨乖巧的女生身上時,希桃忍不住心顫。

男人沒有醒, 隻是密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希桃見狀,便又加了點音量, 「遊易,你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盡管她知道男人並沒有實際做什麼, 但那股不容忽視的壓迫感卻讓她難以呼吸。

誰又能想到就在這安靜的圖書館之外,是學生們驚恐的哭喊與尖叫, 野獸的嘶吼與骨肉被啃食的嘎吱嘎吱聲,不斷響起。

而男人卻在這偏僻的角落裡,睡得輕鬆愜意,毫無防備。

這倒讓希桃頓時有些無從下手, 她隻能硬著頭皮上前試試。

「遊、遊易?」

希桃有片刻的遲疑, 這人真的是高級玩家麼, 為什麼警惕性如此之低?

她已經快走到跟前了, 可男人依舊毫無反應,仿佛睡的很沉。

她看著那人與白天的冷漠完全不同的睡顏,溫和而靜謐。

女生乾淨輕軟的聲音,宛如小貓咪般呼喚。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擾你休息的,隻是我剛剛在外麵碰到了韓維,他被那東西選中了,想要追捕我!」

「一時情急之下才跑到了休息室我、我可以暫時呆在這裡麼?」

希桃背在身後的雙手慢慢滲出了冷汗, 不僅僅是緊張的情緒在左右, 還有麵對未知強者的恐懼在撥動著她的意誌。

她捏緊了手中的身份牌,眼前浮現出二階使徒牌--強者的附庸品。

這張牌她隻對牧城使用過一次,即使牧城那樣疑心深重的人, 都會在牌的作用下,放鬆警惕心。

但她一想到這人幾乎沒有什麼防範心,緊張感頓時鬆了不少。

越是警惕心低的人,這張牌的效果就會越好。

想到這,希桃輕咬嘴唇,斟酌著開口:

希桃說的這番話又急又快,神情略顯恐懼與害怕,好似她真的被韓維追到了這裡,慌於解釋一般。

而她麵前的技能牌已然在空中微微發光,正處於使用狀態,距離使用成功還需要三到五秒的時間。

江寒嶼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盯著希桃看,目光沉沉。

希桃心髒狂跳不止,第一次覺得這張牌的使用時間太長了一點。

那人的眼神好似能穿過她的層層偽裝,直接讀取到她的真實內心一般,這種被打回原形的難堪感讓她備受煎熬。

但即使這樣,技能牌的釋放狀態依舊沒有被打斷,秒數在倒計時。

希桃隻能強忍著心裡的那股不適感,與男人對視。

【使徒牌釋放中,無法取消狀態,倒計時五、四、三、二——】

【二階使徒牌釋放失敗!請持有者選擇符合條件的目標釋放!】

當她的麵前猝不及防的彈出紅色警告提示時,希桃眼裡閃過一絲錯愕。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不可能不符合使徒牌的使用條件啊!

這人已經強到可以屠殺nc的地步,怎麼可能等級沒有達到七級?

「你——」

希桃剛想說些什麼,突然一道黑色利刃般的東西朝著她的門麵刺射而來。

希桃來不及躲閃,隻能堪堪的偏過頭,身體控製不住的朝後倒去。

而紅色的洞口早已在她身後張開幽幽巨口,頃刻間將其吞沒。

不過幾秒的時間,寂靜的教室裡又隻剩下男人一個。

江寒嶼緩緩的站起了身,高挑優雅的身姿像是清晨悠然自得的公子哥。

而原本希桃所在的位置隻空餘幾根黑漆漆的羽毛,停滯片刻後,便在原地泯滅的無影無蹤。

「什麼貓貓狗狗,都敢打我的主意了。」

男人自顧自的說著話,寂寥的語氣中卻多了幾分不爽的鬱悶。

安靜的室內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回應,他看向窗外,那漫漫無止境的雪還在飄落。

黑色的雪地之上,紅色的血跡多的就連大雪也來不及覆蓋。

男人站在這裡,臉上看不到任何一絲的情緒波動,仿佛他根本不是這屠殺遊戲中的一角,而隻是身處事外的冷漠旁觀者。

無趣極了。

江寒嶼的眼裡閃過一絲厭色,他低頭看看自己剛剛趴著睡覺的桌子,不是很想再睡了。

他與坐在王座之上的大衛王冷淡的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厭煩。

而眼前的遊戲控製麵板上,乾乾淨淨沒有一條多餘的消息。

對話器沒壞,配偶欄上還實實在在寫著宜圖的名字,他卻孤零零的站在這裡,像是被拋棄了般。

怎麼回事,那麼弱、又受了傷的人能活到現在?

下一刻,江寒嶼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

事實上,宜圖也沒想到自己的點會這麼的背。

巨蜥選中的導盲犬已經換了三四波,然而不知是巧合還是意外,每一次被選中的學生都在宜圖的周圍。

這都使宜圖懷疑,自己的預感是不是出了問題。

傷口早就在逃跑中裂開了,紅色的血滲透了紗布,染紅了白色的校服。

宜圖不得不找個隱蔽的角落停下來,因為疼痛,他的額頭上全是細密的冷汗。

這樣的大逃殺遊戲,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宜圖坐在實驗樓的樓道裡,開始考慮不換地方的可能性。

鬼知道下一次被選中的導盲犬,會不會又是他周圍區域裡的一個。

不過這樣一來,也有唯一一個好處。

那就是如果宜圖被選為導盲犬的話,倒是非常好找到nc學生的位置。

他把這一路上遇到的nc學生離開的方向,都記得清清楚楚,就是為了以防萬一,自己被選為導盲犬。

宜圖一邊思考著,一邊雙手死死的按在出血的傷口上。

還是停一段時間吧,他實在走不動了。

然而他的運氣實在是不太好,無論動與不動,都能遇到人。

他在樓道休息還沒有兩分鍾,便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在靠近。

即使那特意放輕了動作,但在這寂靜的樓道裡還是能聽到一些響動。

宜圖想也沒想立即站了起來,他不知道來的是導盲犬還是學生,要是前者,那就完了。

他下樓的速度很快,但身後那人還是看到了他。

「時淩?」一道冷淡的女聲在身後響起。

宜圖下意識回頭一看,來人一頭簡練的短發,正是班長計涵。

「別看了,我不是導盲犬。」

計涵察覺到了他放在自己腿上的目光,開口解釋道。

宜圖收回目光:「這次被選中的人,你知道是誰麼。」

計涵搖搖頭,「應該是nc,如果是玩家的話,動靜不會這麼小。」

宜圖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兩人沒什麼好敘舊的,更何況地點時間都不對。

他剛想和計涵告別,計涵卻看著他滲出血的腹部,不知在打量著什麼。

宜圖的警惕心瞬間提起,現在他還受了傷,即使計涵並不壯實,他也不一定能打得過。

更何況計涵一定還有技能牌在身,她要是想對自己動手,簡直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就在宜圖渾身都繃緊的時刻,計涵猶豫著開口道:

「時淩,你是係統分配給遊易的配偶吧?」

宜圖沒想到她會問這件事,愣了愣。

「你問這個做什麼?」

計涵笑了一下,「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

「你的傷口裂成這樣,明明行動很不便了,但遊易卻不在你的身邊。」

「遊戲規則使然,我們不能呆在一處。」宜圖皺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話雖如此,但你們兩人一直都未被選中,他也沒管過你的安危不是麼。」計涵說。

宜圖看著她的眼眸平靜如水,絲毫沒有被激起情緒。

「計涵,即使我沒有他也能活下來。」

「我不知道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但我以為的配偶關係一直是勢均力敵,而不是一方隻能攀附於另一方弱小的活著。」

「他不來,是我不需要他來,你懂麼。」

聽到這番話後的計涵,明顯愣了愣。

宜圖問她:「你還有事麼?那東西快要換人了。」

計涵立刻回過神來,猶豫片刻還是下了決定。

「時淩,我想請你幫個忙,作為答謝,我會治好你的傷口,如何?」

宜圖心裡一動,「什麼忙?」

「和我共生。」

江寒嶼獨自一人站在天台上,挺拔的身影看上去平添幾分冷漠與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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