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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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嶼茶色的眼眸微眯,神情慵懶。

「不會。」

江寒嶼午覺睡醒了, 從宿舍裡走出來還是睡眼惺忪。

盡管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睡的淩亂的頭發倒是沖淡了他身上的疏遠感。

「門牌在那女人的肚子裡。」

而在這接下來的時間裡,校園內開始不斷出現葉離與裴澤兩人的虛影。

這些虛影並不隻有一個,操場上,教室內甚至是食堂裡, 都有兩人一前一後的身影。

他不知道這些虛影是葉離曾經經歷過的回憶,還是她死前最後一秒的幻想。

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 年輕生命的戛然而止總歸是可惜的。

有時它們會短暫的並肩交談, 然後又很快的拉開了距離。

宜圖站在宿舍樓上看著這樣的場景, 到是生出了些許的悵然。

第四天的中午,玩家竟票已經截止投票了, 他們的排名固定了下來。

可當他看見樓下經過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時,這種惋惜的情感又多了一絲詭異。

是啊, 要是葉離的母親一直生不出來,他們隻能親自動手了。

牌場留給玩家們逗留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了。

江寒嶼也看見了那剛剛路過的女人, 突然開口道。

「還沒到時候吧。」宜圖說。

劇情發展到這, 他們都知道最後的門牌會出現在哪裡。

而門牌, 十之八九就在葉離的身上。

「希望如此。」江寒嶼漫不經心的轉身進了宿舍, 「要是出不來,隻能親自動手了。」

宜圖聽罷,微微皺眉。

等到入了夜,宜圖剛洗完澡,王曉磊便興致沖沖的拿著一幅撲克牌,來喊他們去宿舍打牌。

宜圖遲疑了一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去打兩圈睡覺。

他看向坐在座椅上的江寒嶼,男人興趣並不大。

「你去吧,我睡覺了。」

王曉磊唯一的一隻眼睛瞪了一下,「這才幾點啊,就睡覺了?」

宜圖拉著他走出了宿舍,王曉磊還是覺得很不解,實在忍不住悄悄問宜圖。

「他是不是身體不行啊?白天睡了那麼多,還困?」

宜圖呼吸一窒,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沒試過,下次幫你問問。」

王曉磊:「算了算了,我還是有點怕的。」

宜圖似笑非笑:「你還知道怕?」

王曉磊不好意思一笑,纏著紗布的眼睛隻露出一隻,看上去賊兮兮的。

宜圖無奈的搖搖頭,決定不和一個傻子計較。

誰知這時王曉磊又來了一句:

「年輕人不要不好意思,早試早知道,萬一真不行呢。」

宜圖:「」他江寒嶼到底行不行,和他宜圖有什麼關係!?

宜圖到王曉磊的宿舍時,曲白也正好把王沛奇喊來了。

四人坐下打了一會兒摜蛋,幾圈下來,王曉磊輸的實在是受不了了。

他和曲白兩人雖然是情侶,但配合度著實太差,就連宜圖都快看不下去了。

畢竟傻子不是白叫的,坑隊友誰看誰都要拍手稱絕。

正好時間快到了宿舍熄燈的點,幾人便起身準備回宿舍。

這一夜一過,他們恐怕就能出去了,而下次見麵還不知是何年馬月。

甚至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了,畢竟他們隨時都可能會死在牌場裡。

就在宜圖快要到宿舍的時候,曲白突然喊住了他。

「時淩。」

宜圖聞聲轉過頭去。

曲白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時淩,你還沒有加過戰隊吧?」

「如果沒有,我想邀請你能加入我們。」曲白笑了笑,「好歹也是五十強戰隊,希望你考慮考慮。」

宜圖心裡一動,但表麵依舊不動聲色。

「我並不覺得我身上有你能看上的過人之處。」

他隻是一個剛進入牌場的新人,沒有驚人的武器或是高階的技能牌,甚至大多數時候,運氣也很糟糕。

而曲白身為五十強戰隊的正式成員,必然見識過更強更高級的玩家。

但他此時卻能放下身段,邀請一個表現平平的新人,必是有所圖謀的。

與其說曲白看中了他,不如說是看中了他的配偶江寒嶼。

而以江寒嶼現在所展示的本領,隻不過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別說華夏區五十強了,就是排名更靠前的戰隊,他都是能肆意橫著走的人。

即使這樣江寒嶼依舊看不上,因為他本就是排名第一戰隊的隊長。

曲白知道自己拉攏不了男人,隻能試著從他這裡下手。

隻不過宜圖很白的拉攏,是僅僅代表他自己,還是代表著戰隊隊長的意思。

「你聰明,這已經足夠了。」曲白說:

「我不急著要一個答案,你可以慢慢考慮。」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隻是將他的聯係方式留給了宜圖。

宜圖想了一會兒,還是讓茱蒂絲接收了曲白的聯係方式。

第二天早上,天剛微微亮,幾人便早早爬起來,上了教學樓的天台。

這時距離牌場關閉還有6小時不到,如果葉離沒有被秋衣復活,那麼他們隻能選擇自己動手了。

宜圖他們一直等到九點多,天台的門被人推開。

門後是他們所熟悉的身影,隻是此時的葉離臉上沒有胎記,右腳健全。

她站在眾人的麵前,就像她一直渴望與普通的學生一樣。

去掉胎記的臉更加的端莊漂亮,瘦小的一隻,莫名的惹人憐愛。

她迷茫的看著四周靜靜站立在那裡的幾人,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自己要做什麼。

但宜圖知道,她是準備從這裡跳下去的。

自殺的人,會不斷重復循環自己死亡的過程。

無論她是以什麼方式復活,無論她現在是人是鬼。

「時淩,遊易,曲白你們在這裡做什麼?」葉離茫然的問道。

為什麼他們的目光如此深沉,甚至帶著淡淡的哀傷?

葉離莫名的心慌,好似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記做了。

「我們在等你。」宜圖輕嘆。

葉離不解的看向他,「等我?」

這時,江寒嶼伸手將一樣東西遞到了她的麵前。

「給。」

「什麼?」葉離愣愣的看著那粉色的信封,一時之間失了神。

「葉離,這是你寫給裴澤的情書。」宜圖輕輕開口道。

如果當初這封情書沒有被偷走,壓死葉離心理防設的最後一根稻草就不會出現。

可是她已經沒有後退的路可走了。

因為這樣的世界,隻不過是葉離在臨死之前,最後一點可憐掙紮的幻想罷了。

葉離伸手接過那封情書,她沒有打開來看,隻是眼淚不斷的從臉上掉落。

她扭頭朝天台的下方看去,此時躺在水泥地上的瘦小身影,不正是自己麼。

女孩睜大著眼睛,嘴角微微彎起一點弧度,她抬頭看著潔白乾淨的天空,並沒有任何的雪花。

可是她是如此的期待,有一場雪能將此掩蓋。

血花在她的身下越開越大,形成刺眼的血泊。

站在天台上的葉離看見從教學樓裡飛奔而下的學生老師,他們驚恐又害怕的靠近,又不敢再前進。

很快她的屍體旁,便圍滿了一圈不知真相的觀眾。

「原來我已經死了啊。」

葉離苦笑,聲音輕的好似風一吹就會消散。

然而她確實在風中一點點消失了,天台的風不大,卻熱的鬧心。

風將女孩帶走,一張白色的卡片和情書落在了她離去的地方。

江寒嶼將門牌撿起,指尖輕輕彈了彈,一道白門豁然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白門已經出現,玩家們都可以離開牌場了。

王沛奇和蔣中是最先離去的,隨後曲白兩人和宜圖他們打了一聲招呼,便也離開了。

此時天台之上,隻剩下宜圖和江寒嶼沉默著對視。

盡管沒有人先開口,但彼此都心知肚明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

畢竟宜圖一直覺得,他們在某些方麵有著驚人的默契。

他笑了笑,率先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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