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痛失孩子（2 / 2）
遣散了學徒，她驀然轉身，三個小包子齊齊入懷。
「哎喲……」為首的小家夥跑得太急，撞了個人仰馬翻，四腳朝天。
「大哥！」剩餘的兩個小東西異口同聲，急忙去扶老大。
老大骨架不大，全身都是緊實的肉，雖然隻有三歲，還是有點分量的。以至於，老二，老三，拖了好幾下都沒能把他拽起來。
「我一定是中了惡毒的詛咒……你，一定是你，你是萬惡的女巫……」
小家夥躺在地上，好似翻了殼的烏龜，嘴裡嘀嘀咕咕念叨著。
女人「噗嗤」笑了，這誰家的熊孩子？
「哪裡疼啊？阿姨帶你去休息室好不好？」她取下墨鏡，蹲下身，架著孩子的胳膊抱起來，聲色輕柔。
「不，撒旦不畏痛苦！」小家夥仰著腦袋瓜，莫名地傲氣。
女人眼睛不瞎，眼瞅著奶團子的手臂蹭破了皮。
她沒有強行帶走，而是半蹲的姿勢盈盈笑著，「休息室有冰激淩和巧克力哦。」
「巧克力！」
「冰激淩！」
「我要！我要！」
三個孩子眼冒星光，跟著女人屁顛屁顛地進了休息區，如願以償地得到了甜品。
「哇，人間沒味……」
「好吃好吃……」
口齒不清，還糊了滿嘴，怎麼看怎麼可愛。
她對這幾個孩子有種特別地親切感，抽出紙巾擦拭著小女娃的嘴臉。
「悠悠！你們怎麼到處亂跑？」
尖銳的聲音傳來，女人動作一僵回過頭，驟然間臉色煞白。
「江媛？你……你是江媛？」齊歡瞠目結舌，幾乎不敢認。
麵前的女人風姿綽綽，舉手投足如同一位親民的女王。
她明明憋死了她，親眼叫她的屍體送進太平間，為什麼三年後，她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
青天白日的，她不相信是鬼魂！
江媛慘白的臉漸漸有了血色，莞爾一笑，眼角確是冰寒，「是我，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阿姨，阿姨，還要……」小孩子似乎沒能察覺到異樣，老大揪著江媛的袖子晃動，黑曜石般的眼珠子寫滿央求。
「好，還是巧克力味的？」江媛捏了捏他的小臉，小家夥軟糯糯的，看得她心都快融化了。
就在這時，齊歡心頭一緊，猝然沖了過去，一把推開江媛，好似護犢子的老母雞，「滾開，不準你碰我的孩子！」
齊歡的……孩子？
江媛怔了怔，三年前，齊歡和她確實先後懷上了程子夜的骨肉。
這麼說，她的孩子沒了，齊歡卻生了三個這麼可愛的小奶娃？
江媛手腳冰涼，如墜冰窖，誰知，老大小手推著齊歡，齜牙，「臭八婆，我才不是你孩子，你不是我媽咪！」
老三是個軟萌妹，眼瞧著起了爭執，嚶嚶啜泣。
齊歡眼底浮過一起陰狠，這幾個小孽種，找機會非得狠狠教訓不可！
休息室鬧哄哄，男人低沉的聲音不輕不重，卻極具威嚴，「吵什麼？說過多少次，不能跟陌生人走？」
是他！
江媛下意識收攏五指，注視著西裝筆挺的男人，心，仿佛被人剜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