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情篇：君情淺薄（1 / 2）
北周，正康九年。
「陛下，您就算心中再高興再急，也還是慢點，昨天剛下過雨，這山梯漫漫的，仔細路滑呀。」趙意衡身旁的大太監關旭跟在其身後，緊張不已。
「廢話！已經多久了？五年！足足五年後宮沒有傳出喜事來了，你說朕能不高興嗎？」趙意衡臉上的笑連此刻的陰雲密布都無法減去分毫。
隻見他下山速度不減，急得關旭隻好加緊速度，生怕皇帝出點什麼意外，邊疾步走著還不忘笑盈盈地回著：「那是那是，連老天爺都感動於陛下親自上山進香的誠意，這清海寺前可是足足一千級台階呢，走的哪一步不是陛下的真心誠意？老天爺肯定是感動壞了，要不然怎麼能陛下前腳剛到寺裡，後麵就開始下雨，然後便傳來麗妃娘娘懷有身孕的好消息呢？」
「是呀，也不枉朕近廟不拜拜遠寺，這清海寺確實名不虛傳。如今老五都已經五歲了，後宮也應該再添子嗣了。」
趙意衡到底不比未承皇位之前的身強力壯，下了這麼些台階，還是略有些喘，原本是笑容滿麵，似乎想到了什麼，停下了下山的步伐收起笑容，接著問關旭道：「對了，曲傾坊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陛下放心，南洲姑娘配合得很，奴才把藥送去以後她什麼都沒多問，就乖乖配合奴才吃下了。」
「那就行。雖說朕後宮子嗣是不多，不過，就算再少，也不能讓她一個娼妓懷上龍嗣。」
這是上山之前的事情了，放著國寺君恩寺不拜而拜清海寺這種事趙意衡覺得不能太過張揚，於是便微服出宮的，想著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在進寺之前便「走街串巷」著逛了一陣，美其名曰體察民情。誰料剛好趕上曲傾坊選花魁，周邊販夫走族豪門朱戶的站了一圈，趙意衡便也湊了下熱鬧。
「恭喜我們南洲姑娘勝出，打今兒起，我們曲傾坊頭牌便是南洲姑娘的了。」一位上了年紀但頭上依舊簪著大粉花的媽媽大聲吆喝著此次選舉的最終結果。
「嘖嘖，這南洲姑娘能勝出，真的一點都不虧。」關旭旁邊一個小販說道。
「那可不，不但人長的那叫一個水靈兒，彈的琴呀，嘖嘖，更是帶鈎子一樣，聽的我走都走不動。」一個身著錦緞長相俊朗但舉止粗俗的青年人應道，「要是能跟她有春宵一刻，讓我花多少銀子都行啊。」
「就你，餘老弟啊，不是我說，得虧是現在懷著身孕管的你鬆些，要不然，別說春宵一刻了，怕是到這兒看一下，你家那口子母老虎一樣的女將軍便會要了你命。」說話的此人亦是身著華貴，不過不同於他口中這位「餘老弟」的身材適中，這位是個大腹便便的主兒，「並且，我可是聽說這南洲姑娘是隻賣藝不賣身的。」
「餘老弟」咂了咂嘴：「裝清高。」
聽著周圍之人眾說紛紜，趙意衡不禁有些好奇這位新晉花魁，便讓關旭花了銀子，進了曲傾坊裡見了她。
確實漂亮，自認為身為皇帝也算閱美無數，但看到穆南洲的時候趙意衡還是被驚艷到了，膚白似雪，柳月要細眉，淺淺一笑便勾人心魄。
怕此次出行有什麼意外，故趙意衡不僅帶了關旭，還有幾個侍衛和太醫院的醫科聖手，都喬裝成了普通家丁的模樣。想了想，他問道：「林太醫，避子丸帶了嗎？」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聽他這麼問林太醫已然知道他要做什麼，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不動聲色地回道：「黃……公子，我們此次出行是要去清海寺求子的，避子與求子相悖，故臣……奴才不曾帶。」
「關旭。」趙意衡沒有理會林太醫的回答，沖另一邊說道。
「奴才明白。」關旭應了後便拉著剛剛發言的媽媽一通友好的交談。
「這……」這位「媽媽」一臉為難，還是諂笑著走過來對趙意衡道，「這位爺，不是小的不給您辦，實在是我們南洲姑娘向來隻賣藝不賣身吶。」
「是嗎？」趙意衡眯了眯眼，「給我安排一間廂房，讓她過來，我親自跟她說。順便，幫我把這玉佩拿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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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這玉佩看著可是好物件兒，瑩潤有光澤，觸手而溫。」穆藍衣剛幫穆南洲換了衣服，此刻拿著玉佩愛不釋手。
「喜歡嗎，那就送給你了。」穆南洲拿起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