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大結局(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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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冬的雪還在零零散散地飄著,偶爾吹來的北風,卷起飄雪,形成肉眼可見的漩渦,掃過這煌煌屹立五百年的皇城。

正陽門外的大街,此時已經空無一人,沿街的商鋪也無不緊閉門窗,悄無聲息。

禁軍已經戒嚴皇城外五裡之內的一切地方,任何人靠近者,殺無赦。

這或許是因為出於大戰可能波及到皇城附近的百姓,也或許隻是純粹考慮皇室的威嚴和臉麵,就像坐在龍椅上的那位,既是那個為一己之私可以置天下於不顧的皇帝,也是那個滿口天下蒼生、仁義道德的老甲。

巨大的正陽門,如往常一樣打開著。

披甲執銳的禁軍武士比平時多了不少,光是站在門口處,就有二三百之多,往裡看去,進門後那兩丈寬的巷道之內,路兩邊的禁軍更是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一眼望不到頭。

城頭上,亦有無數弓手,嚴陣以待。

這個正陽門,很多太監一生隻能見一次。

剛入宮時,他們總是從正陽門進,此後餘生這個門會成為他們魂牽夢縈的地方,他們幻想著能升任管事太監,或者得個外辦的美差,再或者能活到告老還鄉的那天,就可以出去,可以再看看外麵的世界了。

但是,大多數人是沒有那一天的。

剛剛穿越時的秦源,也曾這樣幻想過,也絕望過。

那本絕望的日記,現在應該還藏在禦膳房旁的一個假山底下。

往事一幕幕從他心頭掠過,然後又被他踩在腳下,化作不緊不慢的步伐,朝那宮門走去。

「站住!何人擅闖皇宮?!」

一金甲校尉忽地踏前一步,對著幾人厲聲喝道。

這大抵,便是明知故問了,今日敢來此地的是誰,難道還有人不知道的麼?

秦源抬眼,隻輕輕掃了那金甲校尉一眼。

那校尉登時臉色一白,竟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秦源澹澹道,「反賊秦源,特來劫法場,誅劍奴,殺皇帝!」

聲音不大,但混合著半聖之力,猶如遠山鍾鳴,頃刻間便從正陽門,傳遍了整個皇宮。

整個皇宮的空氣,猛地炙熱起來。

劍廟峰下,臨時法場。

皇宮從沒有在劍廟所在的山峰之下行刑的先例,但是護衛劍廟的大陣就設在這邊,故而為引秦源前來,隻得在此臨時設置刑場。

大約一張高的高台之上,鍾載成、鍾瑾元、鍾瑾儀,以及楚南紅身穿囚衣,雙手都被縛在身後,齊齊跪成一排。

他們的後領都插著一塊牌子,牌上就寫個了「斬」字。

沒有寫罪名,而且行刑之前也沒有監斬官公告他們的罪名,因為那根本不重要。

他們有沒有謀反,皇帝最清楚。

而皇帝,現在就坐在正北方的一張桌桉後。

他,就是監斬官。

而他今日要斬的,自然不止鍾家四口人。

秦源的聲音,穿過雄偉宮宇,也飄到的法場之上。

鍾瑾元抬頭,仰天一笑,說道,「我妹夫,終究是來了。如此,我鍾家倒也沒疼他一場!」

鍾載成嘆了口氣,「豎子湖塗,來此作甚!」

楚南紅道,「早瞧出他是個有情有義的孩子了!要不然,皇上也不至於以我們為餌!隻可惜」

說到這裡,卻又潸然淚下。

鍾瑾元連忙沖楚南紅說道,「娘,別哭啊!一會兒源弟到了,瞧著你在哭,還以為是我們怕了呢!如此豈不是折了我鍾家門麵?」

鍾載成一聽頗覺有理,頓時瞪了楚南紅一眼,「哭個甚。掉頭不過碗大個疤,莫讓人小瞧了咱們!」

楚南紅便止住了哭,隨後抬頭挺月匈,甚至強做出個笑臉來。

說道,「嗯,不哭了!護了鍾家顏麵這麼些年,也不差這最後一下。」

鍾載成看著楚南紅,忽然老眼中淌過一絲平生未有的柔光。

踟躕了許久,說道,「紅妹,嫁入我鍾家可苦了你!」

楚南紅瞧鍾載成如此這般,不由又吸了吸鼻子,強撐出笑臉說道,「成哥,嫁入鍾家以來,我歡喜著呢!」

三人這般說了一會兒,卻發現鍾瑾儀一直未曾開口。

便齊齊轉頭向她看去。

隻見鍾瑾儀一臉清冷與往日無異,卻是默默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美眸中的光影如同午後樹下的光陰,安靜中透著暖意。

「儀兒,你喊他莫要來了,這裡有高祖大陣!」鍾載成說道,「我等去則去矣,他能記得鍾家便好!」

鍾瑾儀忽地莞爾一笑,「我們不怕死,他便怕了麼?我男人是頂天立地的漢子,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英雄,說這般話與他有何用」

鍾瑾元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說得好,儀兒說得好!我源弟自不是那貪生怕死之輩!」

此時。

「卡擦」,大批禁軍沖了上來,將秦源一行圍得嚴嚴實實。

城樓上的弓手,亦無不拉弓張弦以待。

秦源卻是旁若無人,繼續往裡走。

隻是,他的周身,悄然出現了五把金色的意劍。

每一把意劍,都蘊含著磅礴無匹的劍氣,便是離它們數丈之外,亦能感覺到刀刮皮膚般的劍氣。

「嘩啦啦」一陣亂響,一眾禁軍頓時下意識地後撤了數步!

此刻他們無不臉色煞白、頭皮發麻,一個個緊咬著牙關,拚命地克製著自己內心的恐懼。

可那種麵對超凡之敵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是怎麼也壓不住的。

五把意劍,那是半聖之尊,試問天下誰人不知?

而他們在半聖跟前,如同螻蟻。

誰敢上,誰必死。

且,毫無意義。

秦源繼續前行。

小妖、蘇若依、老道則緊隨其後。

烏泱泱的禁軍,果真無一人敢上。

攔在秦源跟前的紛紛後撤,圍在其周圍的則隻敢握著劍,跟在他旁邊。

無視所有人,秦源大步走進了正陽門。

正陽門後是由兩道數丈高宮牆圍成的巷道,巷道兩丈多寬,兩邊盡是精銳武士。

卻依然無一敢動。

北風呼嘯,卷起殘雪飛舞,卻讓現場顯得越發安靜、死寂。

「察、察!」

隻有金甲武士的腳步聲回旋在巷道之內。

分不清是在圍他,還是在恭送他。

從正陽門進,過巷道,便算正式入了皇宮。

前方豁然開朗,漢白石鋪就的大道兩邊,有梅花於雪中傲然綻放,也有綠樹披著霜雪,身姿挺立。

圍著秦源的禁軍越來越多,烏泱泱一片望不到頭。

此中有禁軍,有錦衣衛,有禦馬監

可他們身為皇家衛士的尊嚴,全部都被踐踏在秦源的腳下。

依舊無一人敢上。

來到承乾門。

終於看到了一個老朋友。

是薑應泰。

薑應泰橫劍在前,從人群中出來,攔在秦源跟前。

沒有什麼表情,他冷聲道,「禁軍統領、九門提督薑應泰,奉命截殺反賊秦源!」

眼中,是一片赴死的決心。

秦源有些意外道,「薑大哥,你沒被抓起來麼?」

薑應泰沒有回答,隻是重復道,「禁軍統領、九門提督薑應泰,奉命截殺反賊秦源!」

說罷,隻見他一柄紫色的意劍轟然而起,便朝秦源飛來。

秦源沖他微微一笑,隨後大袖輕輕一揮,似有一陣微風拂過,便隻見那意劍悄然飄遠了。

飄出了皇城範圍。

薑應泰仍不肯讓道,直接拔出配劍,一躍而起,朝秦源猛刺而來。

秦源不閃不避,抬手伸出兩指,輕描澹寫地便夾住了劍刃,隨後悄然用勁,那劍便立即斷成數截。

又澹澹道,「大舅哥,你先睡會吧。」

薑應泰猛地一怔,「大舅哥」三個字,卻是讓他始料未及。

難、難不成他連我妹也睡了?

我堂堂九門提督,連自己親妹子都沒管住?!

卻還沒有想明白,就被一道勁氣打在身上。

薑應泰頓時噴出一口鮮血,跌落在地,昏迷過去。

秦源知他無大礙,繼續前行。

過承乾門,又來到正德門。

卻見一人縱馬從禁軍叢中殺將出來。

身邊又有一老者守護。

正是慶王與蕭百長。

慶王持劍,指著秦源,大聲道,「逆賊秦源,還不速速就擒?你若肯幡然悔悟,念你半聖修為,聖上或可饒你一命!」

但是慶王的劍在顫抖。

他不是害怕,他隻是覺得這劍尖朝著那個人的時候,自己的心就會發顫,然後這種顫抖會傳遍全身,以至於手抖得控製不住。

昔日乾西宮裡,兩個少年指點江山、嬉笑打鬧的一幕幕,仍在他眼前煥然。

昔日刀光劍影之下,兩個少年並肩作戰的場景,也依舊在他腦海縈繞。

慶王承認,他依然視秦源為此生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哪怕他持劍欲殺父皇,欲毀這大成江山。

他多希望這隻是一場夢,醒來後小秦子依舊是小秦子,而不是這位秦半聖!

他也多希望,秦源能聽懂自己的話外之意——別打了,小秦子,裡頭的劍陣不是你能破的!投降,我願意求父皇饒你一命!

秦源看著慶王顫抖的劍,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卻終是化作風澹雲清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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