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無爭來了(1 / 2)
晏傾沒回頭,隨手把長劍擱在了桌子上,語氣淡淡道:「你來拿便是。」
秦灼直接就進去拿了,本想拿了就走,可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如今跟誰扯謊都這麼臉不紅心不跳,說的跟真的一樣嗎?」
「我不過是隨口接了一句。」晏傾側目看了過來,「帶頭扯謊的那人說的跟真的一樣,眼下倒來問我?」
「我……」秦灼一時有些無言以對。
全憑著臉皮厚,繼續同他往下扯:「近來總有人半夜在西和院屋頂上跳,我買了把劍回來,本就是拿來斬宵小,不算扯謊。」
晏傾慢步走到窗邊落座,抬手輕輕撫過案上那把七弦琴的琴弦,神色隨意道:「那你敢和你爹說今天夜裡要拿它砍人嗎?」
秦灼頓時:「……」
她倒不是不敢,隻是怕秦懷山又擔心得一夜不合眼。
所以才想著胡扯幾句,讓爹爹寬心,若有什麼人來,在他睡著的時候就料理了,等明兒一早太陽升起,又什麼事都沒有。
偏偏晏傾回來地這麼巧。
還吃錯藥一般,好心給她圓謊。
搞得秦灼有一瞬間,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一有點什麼事,不論是編瞎話還是挨罰晏傾都替她兜著的錯覺來,就忍不住問了句廢話。
結果被對方反將一軍,壓得死死的,現在都有點不知道說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還有件正事,從袖中取出那張空白紙條來,走到他跟前,遞過去,「這是今兒上午無爭那邊的人送回來的,上麵一個字都看不到,你看看是要用火烤,還是水泡字才會顯出來。」
晏傾接過去看了一眼,隨手就就著燭火燒了。
秦灼都沒來得及喊停,就眼看著那張小紙條被燒成了灰燼,風一吹,就消散了。
她閉了閉眼,心中默念:平心靜氣。
平心靜氣……
等到心情平穩下來,秦灼才開口問:「你燒這麼快,能看到什麼?」
晏傾麵色如常道:「紙上本就什麼都沒有,無需看。」
那無爭讓人送這麼一張紙條來做什麼?
秦灼有些扌莫不著頭腦。
還不等她開口問,便聽晏傾又道:「大殿下今晚要來。」
秦灼很想問『你怎麼知道?』,可又覺著問這個顯得自己同無爭的關係,不如他同無爭來的親厚。
一口氣卡在了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的。
頗有些憋屈。
不過她想著既然晏傾說了無爭要來,那應該就是會來的,且來了肯定也會先找這廝。
秦灼索性就走回幾步開外的,坐在美人榻上不走了。
等無爭來,說完話再回屋。
她這些時日看似悠閒,其實每日都在一人待著的時候不分晝夜地練內力,這點工夫也不願浪費,直接盤腿而坐,雙掌交疊,閉目修習內功。
晏傾看了她一眼,便權當屋裡沒旁人一般,從從袖中取出一方錦帕來,仔仔細細地拭擦那把琴。
夜色悄然之際,清風徐來,屋中燭火微動,一室暖光照在兩人身上,都帶了一樣的光澤。
兩人各做各的事,都當彼此不存在。
早不似少時讀書作畫都要在一處,時不時教上一兩句幫著勾勒幾筆,哪怕一句話都不說對視一眼都滿懷歡欣的那時節。
唯有窗外明月,還似當年。
門外有小廝婢女輕聲來去的些許響動。
隨著夜深,眾人也都歇下,外頭的燈火都熄了,整個西和院也暗了下來。
屋中兩盞燈火也快要燃盡的時候,屋頂上忽然傳來了些許動靜。
一直閉目而坐的秦灼右耳動了動。
是十來人的腳步聲,踩在瓦片上,極輕。
正飛快地往這屋來。
一眾黑衣人躍下屋簷的時候,屋中燈火剛好燃盡了。
四周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秦灼翻身而起,直接抽出了桌上的長劍,對上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直接刺向晏傾的劍尖。
暗夜之中,唯有長劍泛著銀光。
秦灼執劍往前一送,直接刺穿了那個黑衣人的月匈口,抬起一腳將其踹出了屋子。
她也跟著翻窗而出,飛躍數步直至原中央,「我忍諸位很久了,今日既然打了照麵,就別走了。」
一眾黑衣人被忽然殺出來的秦灼逼地步步後退,全都到了院裡,又聽得這話,個個都拿劍對著她,如臨大敵一般。
畢竟是在宮裡以一挑百的人。
今日眾人來已經完全避開了秦灼那屋,徑直就沖著晏傾來的,沒曾想,這姑娘就在晏傾屋子坐著。
這真是失策了。
帶頭的那人頗為懊惱,執劍相對,沉聲道:「我家主人無意與小姐為敵,今日來隻取晏傾的性命,你若識相,還請讓開。」
秦灼笑了笑,「真是不巧,我不知道『識相』這兩個字怎麼寫。」
聲未落,她手中劍便動了,離得最近的那個黑衣人還未來得及反抗,就被抹了脖子,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