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要孩子嗎(1 / 2)
徐雲錦從包裡拿出手機,調出微信的聊天記錄,「你不要總是怪媽不讓你們在一起,你們之間的差距太大。況且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那傅氏未來又交給誰呢?」
「你看看,這一次如果不是盛意主動找到我,我上哪知道你把他藏在這個地方。」
傅霽寒沉冷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機上,他鬆了指尖的力道,拿過徐雲錦的手機往上翻了翻。
她之前不止一次聯係過盛意,發出去的消息前麵有一個紅色的感嘆號。直到九月十一號那天,盛意主動添加好友並給她發來了一條消息。
「我要離開傅霽寒。」
他盯著這句話看了半晌,渾身的戾氣在某一刻乍然鬆動,那根拉扯到緊繃的弦突然就在心裡斷掉了。許久,竟低低地嗤笑了一聲。
「盛意。」
徐雲錦疲憊地說:「他走了對你也是好事。你爺爺是絕對不會允許你跟一個男人結婚的,你忘了九年前他是怎麼教育你的嗎?」
男人眼皮微掀,目中冷意流轉:「當然。」
傅家別墅的閣樓,是整棟別墅的禁區。房間裡昏暗、乾燥,隻有一扇小得可憐的窗戶。床上四個角落都有一處鐐銬和鐵鏈,房間裡除了一張床和一間狹窄的浴室別無其他。
從未有人打掃過的地麵,布滿了積年的灰塵,壓抑黑暗又令人心生恐懼。
當年傅霽寒與盛意的那些照片不僅傳到徐雲錦手裡,傅老爺子同樣收到一份。他比徐雲錦更加傳統,他做不出來低下身份去找盛意這樣的事,當即就把傅霽寒關在了閣樓,逼著他跟人分開。
傅霽寒在閣樓裡把能摔的都摔了個遍,脖頸間青筋凸起,拳頭不要命地砸門。他吼道:「你們把盛意弄去哪裡了!!把他還給我!!」
他這樣沒日沒夜折騰了半個多月,某一天徐雲錦心疼地來到房間門口,掉著眼淚勸他:「小寒,你就別跟你爺爺置氣,跟那孩子斷了吧。」
傅霽寒紅著眼睛:「不可能。」
「他跟你在一起就是別有目的。」徐雲錦說,「你知道嗎,昨天他竟然獅子大開口問我要了兩百萬,作為離開你的代價!」
「他不會這樣。」傅霽寒哽咽,「放我出去,我要去找他。」
「好。」徐雲錦說,「既然你不相信,那你就親自去問他。」
她去求著傅老爺子開了門,傅霽寒幾乎奪門而出。那時盛意頹然地推著盛德鬆從醫院回來,昏暗的燈光下,少年的身影更加消瘦。
傅霽寒在他家樓下的藤蔓棚下固執地站了一天一夜,他終於等到盛意回來,緊繃許久的神色看見他時鬆懈下來:「盛意。」
往日裡見到他會笑的人此時卻像個陌生人一樣,低著頭從他旁邊繞了過去。
傅霽寒抓住他纖瘦的手腕:「你怎麼了?」
盛德鬆說:「小意,你們說話吧,我進去。」
門外一下空盪起來,盛意轉身扯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僵硬地說:「傅霽寒,我們分手吧。」
傅霽寒瞳孔一縮,「你到底怎麼了?」
盛意把手腕從他掌心掙脫出來,抬腿往樓梯上走,背後傳來傅霽寒冰冷命令的話語:「盛意,不許走。現在就跟我說清楚,為什麼要分手?」
「分手就是分手,沒什麼理由。」盛意想了一下,「非要有的話,那就是我受不了你了。又凶又蠻橫,親人還疼,我不想給自已以後找罪受。」
傅霽寒氣笑了,「別跟我說這些。你要分手,我不同意。」
黃昏的天陰沉沉的,天上轟隆敲下幾道悶雷,大雨淅淅瀝瀝地就落了下來,砸在茂密的藤蔓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盛意沉默著,忍了忍最終冷著聲音說:「你不知道嗎,你家馬上就要破產了。你以後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了,所以不要再用這種命令的口口勿跟我說話,你現在沒這個底氣了。」
雨滴從枝葉裡滲透落下,滴在傅霽寒高挺的鼻尖,順著他緊抿的薄唇落到下巴上。
過了很久,他才找到自已的聲音。
「所以,是因為這個?」
「對啊,」盛意笑了,他看了一眼四周這個環境破敗的小區,還有麵前的藤蔓棚,「我這個條件,一不能拚爸媽、二不能拚學歷背景,當然隻能拚一個有錢的男朋友了。不然我這輩子還怎麼翻身?」
盛意說的理所當然,仿佛天然就是這個道理。
傅霽寒在原地愣怔,目光直直地盯著他,半個身子都被淋濕了。他突然上前了一步,拽著盛意的手把人壓回自已懷裡,顫聲許諾:「沒有傅家,我一樣可以養你。我會愛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下一刻,盛意拚命掙脫了他的束縛,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你媽說的對,我就是圖你的錢!你那點可憐的愛,根本一文不值!」
他推開傅霽寒,咬著牙匆匆上樓。
傅霽寒凝滯在原地,小區路上駛來一輛黑色的轎車,停下後迅速從上麵下來幾個黑衣製服男人,氣勢洶洶地朝他過來,手裡甚至還拿著電擊棒。
他眼尾已然通紅一片,再回頭時眸中狠厲非常,拳頭緊緊握了起來。
單槍匹馬難敵四人,傅霽寒幾乎被拖上了車,重新關進了別墅的閣樓裡。
傅老爺子站在門外,語氣沉沉:「你要清楚自已的身份,現在傅氏垂危正是需要你的時候。這時候曝光你這份見不得光的醜聞,不光你這輩子抬不起頭,整個傅氏都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這個破公司,誰要誰拿去。」
「你!」
「放我出去,我要去找盛意。」
「那個姓盛的孩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明知道傅氏現在是什麼情況,居然還敢一開口就是兩百萬!你必須跟他分開!」
「我再說一遍,不可能。」黑暗中,傅霽寒的目光陰狠無情。
他被連著關了近半個多月,對於跟盛意分手這件事,傅霽寒咬得很緊,不論怎麼逼迫他,他都不肯鬆口。
「不鬆口,就打到這個孽障鬆口為止。」
傅老爺子在傅家德高望重,向來說一不二,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賢孫的狗屁道理,把傅霽寒打成了高燒,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張堅硬的矮床上。
徐雲錦心疼地來看過他幾次,看著渾身是傷卻還在硬挺著的兒子,忍不住流了幾次淚。
期間傅霽寒私自逃出去過一次,傅老爺子的人駕輕就熟地在那個老舊的小區找到他。抓他回來的時候,傅霽寒整個人狀態都不對,他眼眶猩紅,對著人嘶吼:「盛意人呢?!他在哪裡??!」
老小區的房子空了。
鄰居說,不知道哪天開始,房子裡就沒人了。
回來後傅霽寒一天比一天瘋下去,傅老爺子不得不叫了醫生過來給他打鎮定劑。但是依然毫無用處,閣樓大門生生讓他踹開,眼中帶著幾分病態的癡狂,雙目因充血帶著嚇人的狠厲,他闖進徐雲錦的書房,陰沉地質問她:「徐雲錦,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