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九十六章（1 / 2）
孟霜晚沒想到出趟差,還攤上這麼個事情。
看著眼前王總期許的眼神，孟霜晚有些懵然。
誰能想到剛才秦曄就提了這麼一句，然後王總在短暫思考了兩分鍾後,居然也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現在就是他在努力說服孟霜晚，同意和秦曄一起拍攝他們產品的廣告片。
孟霜晚當然不答應了。
「王總，我沒有任何拍攝經驗,而且我也不是業內人士,您最好慎重考慮，不要因為一時沒人出鏡就沖動決定。」
在孟霜晚看來,對方就是因為沒辦法了才會順著秦曄的思路來說服她的。
但王總其實也有自己的考量。
「孟律師，是這樣的……」
他告訴孟霜晚，原本這支廣告他們的重點就是秦曄,所以女主並不是很重要，且因為資金問題，他們當初才會找一個剛出道半年的女星出演。
隻是因為現在拍攝現場多數都是男的,除了極個別造型師和化妝師是女生。
秦曄的時間也很緊，根本不能一直這樣等下去。
而且本身就眉眼精致，又是現場唯一能夠幫忙的女生,所以在沒辦法的情況下,才想著找她的。
王總說這些的時候,同時保證。
「孟律師，隻會有幾個你的鏡頭，我們主要還是以秦老師為主,如果你願意，我們現在就可以簽合同，出鏡費就按照之前那個女星的來。」
顯然，王總是鐵了心想讓孟霜晚幫他們拍廣告了,所以讓步很多。
而孟霜晚聽後剛想說不是錢的問題，就聽得秦曄在旁邊說了句。
「我剛才看了腳本，確實女主的戲份很少。」他說著靠近孟霜晚，低聲說了句，「反正你在這裡也沒事做，不如嘗試新的事物，拍攝其實也很有意思的。」
見孟霜晚還是不太願意，他於是又說了句。
「要不你先去試個妝，說不定試妝出來不合適，王總就不會堅持讓你出鏡了。反正在這裡等著也是等著。」
孟霜晚聞言看了眼王總，又看了看秦曄，覺得他的話有點道理。
反正她現在在這裡也沒什麼事，而王總又這麼堅持讓她出鏡，如果她去試了真的不合適，王總肯定就會放棄了。
於是最終她答應了去試妝。
她想著自己又沒有拍攝經歷，也不是什麼明星，換裝之後肯定不會有什麼效果。
萬萬沒想到，當她從房車裡出來，站在眾人眼前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我的天，我從沒見過這麼適合古裝的人……」在一片吸氣聲中，徐然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眼下的孟霜晚一改平常乾練的衣著，穿著婉兮這邊準備好的，原本給女主的衣服。
一身牙白色掐牙交領上襦，下著同色暈染繡粉桃間色裙，月要間佩彩色絡子，絡子上懸了兩枚白玉圓環，行走之間，圓環輕碰，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響聲，聽著讓人沉醉。襦裙之外，則是件楓葉紅滾邊鎏金大袖衫，袖口垂落於地，尾翼逶迤於地。她的黑發隨意挽起，斜簪一支白玉發釵，發釵旁則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眉眼之間，眼波流轉，星眸更是仿佛盛著熠熠星輝，眉心之間，一朵鮮紅的牡丹浮現。轉身行走之間，大袖衫背後的重工刺繡牡丹，與她的妝容交相輝映，這樣多的牡丹，卻並不顯得她艷俗，隻因她眉宇之間不知怎的，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氣質，讓她看上去仿佛真的是高傲艷麗的牡丹一般。
孟霜晚剛才看過自己這樣，她在看向鏡子的瞬間，不由地有些恍惚。
明明眼前的人是她，可不知道怎麼的，她越看，越覺得不像她。
周遭的氣質都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平常的她多數都是冷淡平靜的，尤其是在工作的時候，眉眼之間總是帶著強硬和冷靜，從沒有過像現在這樣，看上去美艷的甚至帶了攻擊性。
「孟律師這個裝扮，我怎麼感覺更像是皇後，而不像是名伶……」
王總看著對方半天，才喃喃說了一句。
不怪他這麼說，因為他們的廣告重點是前世今生，前世的女主就是個絕代名伶，所以一切服裝和妝容都很艷麗，孟霜晚穿了這一身倒是顯得艷麗，但氣質卻和絕代名伶不太相符，反而看上去就像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不止是王總，在場的很多人都這麼認為。
唯有秦曄，他在孟霜晚出來的瞬間，視線就沒離開過對方。對別人來說，孟霜晚的這扮相不過是驚艷和新奇。
可她的模樣落在秦曄眼中時，卻瞬間和他心底的那個人重合了。
那個這些年來……不停地在他夢中出現的身影。
以前他隻覺得是容貌像，可當眼前的人換了一身衣服後，他才明白，原來這身衣服才是最適合她的。
仿佛確認了什麼一般，他的眼底迸發出難以言喻的灼熱，視線更是鎖在對方身上，好像要把那人的身影牢牢刻入心間一樣。
而同時，他也注意到身旁的王總，在表現出驚艷的時候，也有些遲疑。
「王總是覺得孟律師不符合女主的設定嗎？」半晌，他問了句。
王總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秦老師，您也知道，女主的設定是絕代名伶，孟律師這氣質看上去就不太像。」雖然真的很艷麗，但氣勢太強了。
秦曄卻道：「我倒覺得，這樣的女主角，比起原本那個空有美貌，卻漂泊無依的名伶反而更令人深刻些，這樣成片的效果也會好過之前。」知道對方其實真正在意的是廣告最終的反響，他便又接了句，「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廣告，最終反響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王總聽後果然想了想。
當想到名伶最終的結局時，他又不由地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孟霜晚。
霎時間，還未拍攝出來的劇情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在他的鬧鍾一一浮現。
比起原本的女主人設，王總這時也忽然意識到，也許孟霜晚這樣的氣質，會給這支廣告帶來不一樣的效果。
孟霜晚那邊，她其實並不太清楚別人對她現在這副裝扮的看法，因為離得確實有些距離。她隻看見當自己出來後，那些人都停下來了看著她，而不遠處的秦曄和王總不知在說什麼。
遲疑了下，孟霜晚最終伸手提起自己的裙擺，接著往那邊走去。
王總看到她過來，先是對她一頓誇贊，說她實在太適合這個裝扮了之類的，接著就轉過頭對秦曄說：「秦老師，那就這樣定了，我們半個小時後開拍？」
秦曄點了點頭，對方便心滿意足地離開這裡。
而孟霜晚全程都是懵的，她看著王總的背影，接著對秦曄道：「王總的意思是直接讓我拍？」
她還以為自己不需要參與了。
因為剛才出來前，那個化妝師小姑娘看著她誇了半晌，最後還是說了句可惜。
她告訴孟霜晚，雖然她這副裝扮非常美艷，可和原本廣告劇情的女主的氣質還是差別很大的。
所以那時候孟霜晚就以為隻要王總看到她這樣，就會打消讓她出鏡的念頭。
沒想到對方居然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定下她了？
秦曄看著孟霜晚臉上有些愕然的神情，忽然開口讓徐然去看看拍攝組那邊有沒有要幫忙的。
這便是要支開他的打算。
徐然聽了忙應了一聲，然後趕緊跑開。
等到這裡隻剩下孟霜晚和秦曄後，秦曄才拿出自己先前一直在看的那個腳本。
「孟律師要不要先看看劇本，我順便跟你說說戲。」說著把腳本遞給對方。
而孟霜晚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要被趕鴨子上架了，並沒有馬上接過，反而皺著眉看著對方。
秦曄猜到她會這樣，因此也沒說什麼，隻是重復了句。
「孟律師先看看劇本怎麼樣？」
「……」
兩人僵持了半晌，看得出來秦曄很堅持，孟霜晚最終決定先看一眼再說。
於是她接過了那個腳本，接著下意識要提裙子坐下，結果她還沒來得及動手時，秦曄就忽然彎下身子，替她把裙衫提起。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在孟霜晚因此看向他要開口前，秦曄反倒先開玩笑地說了句。
孟霜晚於是沒再說什麼。
隻是看了眼四周，確定剛才那一幕沒人看見，才坐了下來。
然後翻開手上的腳本。
秦曄也不知從哪有弄來個折疊椅，搬了過來放在孟霜晚旁邊。
「婉兮這支廣告的核心在於前世今生，以男女主兩世的情緣，帶出他們的核心產品……」
他坐在孟霜晚身邊，聲音低沉地跟對方說著這支廣告片的劇情內容。
前世女主是個絕代名伶，雖容貌絕世，但因為自幼漂泊無依，性格柔弱無依。不過就在剛才，女主的性格被改掉了，變成了冷傲艷絕，更符合她身為絕代名伶的身份。
她的身邊總是圍繞著各種勛貴，那些人一擲千金也隻為看她一眼，博得她一個笑容，但她卻厭極了那些隻喜歡她皮囊的男人。
那些人送來的朱釵寶物，她全都看不上眼，從來都是當著那些人的麵或丟或損，絲毫不留情麵。但她越是這樣，越是讓那些男人沉迷，更想要得到她。
某日，名伶遇見了個窮書生，書生生得一副好麵容，卻清貧窮困。他對名伶很好，會關心名伶的身體，會做些小玩意逗她開心。名伶這些年幾乎看盡了世間男人，但她在書生的身上看到的是對方的真摯和真心，所以她愛上了這個什麼都沒有的男人。
書生雖然清貧，但手很巧，他做的小玩意總是能讓名伶喜歡，而偶然之間，他得到了一副方子，上麵記載了一種脂粉的做法。脂粉名為桃花粉，據說做出來後能夠養膚美顏，比起尋常女子用的那些鉛粉要好上數倍。書生於是費盡心思，找到了桃花粉需要的原料，又歷經艱辛做出了桃花粉，然後送給了名伶。
名伶用了他送的桃花粉後，果然容顏更勝往昔，迷戀她的男人更多了。但她的心裡隻有書生一人，她和書生約好，等書生攢夠了替她贖身的錢後，兩人就離開這裡。
書生於是努力做事，他做了很多桃花粉，再加上名伶使用後的效果，果然桃花粉的名聲越來越響，賣出了很多。書生也因此攢到了替名伶贖身的錢。
然而書生給了錢後，卻被告知，名伶已經被許給了高官之子為妾。書生的錢沒了，名伶也沒能救出來。
之後他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高官之子設的局，為的就是戲弄他，讓他知道，一個窮書生，不配擁有絕代美人。書生憤怒之下去找高官之子，卻在爭執之間被對方的人打死，橫屍街頭。而名伶則被逼著嫁給了高官之子，在得知了書生的死訊後，名伶意外地沒有哭鬧，反而平靜地接受了自己要嫁人的事實。
新婚當夜，名伶用美色把高官之子迷得丟了魂，接著趁著對方不備，一把匕首刺進對方心間，要了對方的命。
之後她赤著腳，踩在滿是血水的地上，走到妝奩台前，拿出了自己帶過來唯一的嫁妝——書生送她的那盒桃花粉。
盒子上有個特殊的印記，是桃花中間描繪著雲紋，那是她給書生畫的，作為桃花粉的標誌。
名伶打開盒子，用裡麵的桃花粉細細抹勻了麵後，又用那把已經沾了血的匕首，狠狠刺進自己的心口。
她就這樣用自己的命替書生報了仇，同時也追隨對方而去。
而前世的鏡頭最後停在妝奩台上的桃花粉盒子上，同時顯出那個特殊的印記。
接著鏡頭一轉，來到現代，這一世的女主是個普通的上班族，她因為總是夢見上一世的畫麵，尤其是那盒桃花粉，和上麵的印記，所以這些年找遍了各種品牌，卻始終沒見過和她夢裡的桃花粉一樣的印記。她也試圖自己做過，卻怎麼也做不出夢裡的那種桃花粉。
這一天，女主下班後一個人在逛商場，在經過一個店鋪時，她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頭一看，看到了門口的物料上，赫然印著自己夢中的那個桃花雲紋的印記。她於是不自覺地走了進去，當看到和夢中一模一樣的盒子還有上麵的logo後，女主一時間愣住了，很久之後才伸手，想要把那個盒子拿起來。結果在即將觸碰到盒子時，恰好有另一隻修長的手在她之前拿起了那個盒子。女主於是下意識轉頭，對上了那在夢中無數次出現的，熟悉的眉眼。
那瞬間，畫麵定格，一眼萬年。
在孟霜晚看完腳本時，秦曄也正好把整個故事說完。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明明隻是個廣告的劇情，孟霜晚看了後，心裡卻難以走出來。
這個前世今生的故事並不算獨特，而且全程都是為了引出那盒桃花粉，而桃花粉就是婉兮的主打產品。
但劇情中第二世的女主會一直夢見上一世的情節，這個點讓她有些晃神。
因為她有時候也會……
「孟律師，你相信前世今生嗎？」秦曄的聲音忽然響起，把孟霜晚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不由地抬頭，看向對方，在對方秦曄的雙眼時，孟霜晚整個人一滯。
前世今生……
這幾個字在她的腦中流轉，最終她也沒說話，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而秦曄卻似乎並不在意她的回答，反而收回視線，看向不遠處。
「我以前不相信，但現在我倒希望真的有前世今生。」
因為隻有那樣，他才能告訴自己，夢裡的一切，都是真的。
最終，孟霜晚同意了出鏡拍攝這支廣告。
沒人知道她為什麼會忽然同意，隻知道在那之前，她和秦曄兩個人獨自待了半個小時。
在場的人都覺得有八卦，隻有王總一個人覺得謝天謝地。
他們公司的廣告片終於不用流產了。
於是一番商議過後，決定先把在這個景區的部分全都拍完，而這其中最重要的一場，就是書生第一次成功做出桃花粉，然後送給名伶的劇情。
在跟孟霜晚大致說了戲後，兩人都提前排演了兩遍，接著就正式開拍。
這場戲的內容是，書生把桃花粉送給名伶後，對方很高興，然後讓書生替她抹在麵上，書生很羞澀，指尖一直都顫抖著，而名伶卻因為見他一直猶豫，最終直接握住他的手，親自教他。
「孟律師，這部分的劇情，你的情緒是外放的，而秦老師是隱忍和羞澀的，你們兩個剛好形成一個反差……」拍攝組的導演正在和孟霜晚說著這部分需要的情緒，而秦曄則已經拿著桃花粉在一旁坐著等了。
前麵的情節剛才已經拍過了，現在就是書生給名伶上妝的鏡頭。
孟霜晚聽了導演的話後，自己又在心裡想了一會兒，然後點頭說自己明白了。
鑒於剛才拍攝時，孟霜晚對人物的把控都比較到位，因此導演也沒再多說，打算先拍一兩條試試，不行再說。
於是他趕緊離開現場，然後退到監視器後。
當場記在導演的示意下喊了開機後，孟霜晚瞬間變了氣質。
名伶的房間中，她看著坐在自己跟前的書生，語氣驚喜地開口。
「這就是你先前同我說的桃花粉嗎？」
比起她的靈動，書生顯得有些木訥，但也還是點了點頭，接著將那盒桃花粉推至她跟前。
「不，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我當然喜歡了。」名伶展顏一笑，眉宇之間的牡丹愈發耀眼，她拿過那盒桃花粉，「隻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書生聽了她的話後，霎時間就紅了耳根，卻又不知道要怎麼應對她的話，整個人便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而名伶此時已經打開那桃花粉，纖細的指尖剛沾取了些粉末，卻似是想到什麼一般，忽然又放下手，看向書生。
「你幫我。」
書生聞言一怔，「什麼？」
名伶便又將桃花粉推了回去，放在對方跟前。
「你替我把它抹在麵上。」
書生這下臉都開始泛紅，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不、不可以的！」
名伶見他如此激動得拒絕，麵上的笑霎時收斂起來。
「原來，你也嫌我……」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哀怨，一雙星眸不再看向書生，反而望向了窗外，「若是你不願，就走吧。」
顯然，書生的拒絕讓她覺得對方和那些人一樣，都嫌她是煙花之地的人。
書生眼見她誤會，忙開口解釋，可他不善言辭，怎麼也說不出解釋的話，隻能乾著急。而名伶見狀更覺得他其實對自己無意，因而愈發心冷。
「文娘她們說的沒錯，在這個地方，又怎能奢求真心？」名伶說著就要起身送客，結果被書生攔下。
「不，不是的！」書生好容易說完這句話，他想跟對方解釋自己不是嫌棄她，而是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她，可他一著急，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好在名伶看見了他眼中的焦急和額間沁出的汗珠。
「你不知道怎麼說，對嗎？」她問了句。
書生忙點點頭。
名伶於是又重新笑了，仿佛盛放的牡丹，艷麗奪目。
「那就做給我看吧。」她說著纖細的指尖拉過對方的手，接著讓對方的指尖沾取那盒中桃花粉，然後拉著對方的手指，一點點靠近自己的頰邊。
書生此時已經有些發懵了，他任由對方拉過自己的手動作，在指腹觸碰到對方凝脂般的頰邊時，他整個人不由地睜大了雙目，手下一顫。
名伶感受到了他的顫抖，卻什麼都沒說，反而坐回了椅子上，接著閉上雙眸。
「你替我上妝吧。」
她的聲音輕柔曼妙，閉上雙眸等著的模樣卻是那樣的動人。
秋日的陽光順著窗子映射入內，落在她的麵上，愈發連那些細小的絨毛都能看見了。書生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由地深吸幾口氣，接著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指尖，一點點開始沾取盒子中的桃花粉，然後在對方瑩白細膩的麵上緩緩動作著。
眼前的人閉著雙眸，自然瞧不見他眼底的情緒。
他的麵上薄唇微抿，顯然十分緊張，可眼底卻有無數濃墨翻騰著，隱忍的深情幾乎要滿溢出來。
監視器後，導演正聚精會神看著兩人的鏡頭，而站在一旁看著的徐然卻不由地念叨了句。
「乖乖，我怎麼感覺秦老師不像是在演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