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春日喜鵲【晉江獨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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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鵲的懷孕期間, 也不全是無聊,在來年開春的時候,江鵲就坐在院子裡看著沈清徽又把花從樓上搬出來。

江鵲沒來由笑了, 腦中想著,要是沈清徽真孤苦終生了, 那估計在這樣的春天裡,也就是坐在院子裡喝茶看書日復日吧。

但更多的也是慶幸——因為她也會偶爾想著, 沒有遇到他時自己的人生是怎樣的。

可是才想了個開頭她就及時止住了, 那樣悲慘的生活她連幻想都不想有。

江鵲晃著腿, 春天已經暖和了不少, 但她還是穿著毛絨絨的睡衣,套著一雙毛絨絨的長襪, 坐在藤椅上。

沈清徽說初春還是冷的,讓她到房間裡等。

江鵲拒絕, 就坐在這看著他撥弄花花草草,總覺得這樣看著他也很是賞心悅目。

到懷孕第八個月的時候,江鵲已經很少出門,連晚上的散步都隻在附近走走, 沈清徽是不說, 但看著她, 總是不自覺地泛起心疼,可看她臉上常常帶著笑,又覺得心落回去。

也是在這天,沈清徽給了她一個「驚喜」。

約了周彥和陸景洲, 在家裡吃火鍋,還外叫了幾份小龍蝦和江鵲心心念念的炸雞。

江鵲午睡下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淮川的春天不太明媚,蒙著一層白霧似的,叫人心裡怪陰鬱的。

但她看到沈清徽在院子裡支著桌子,院子裡的暖色燈亮著,桌邊放著好些食材。

一隅的水池造景汩汩的流著水。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龍沙寶石又蘇醒過來,猶記得冬天的時候被沈清徽剪了枝子,光禿禿的,現在春天到來,又茂堂堂地攀著牆壁長起來,有了好多花骨朵。

有外送小哥打了電話,然後敲門。

沈清徽去開門,簽收了,道謝。

江鵲就倚靠在門口看著他,沈清徽一回身看到她,還笑她,「怎麼睡醒了也沒說一聲,嚇我一跳。」

「嚇到你了嗎?沒看出來。」

沈清徽大概也是為逗她開心,後知後覺,語調浮誇,「真的嚇到了。」

江鵲走過去,被他逗笑了,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外送。

現在的外送包裝都太用心了,保溫棉袋包裹著,小龍蝦吃辣的才好,但是沈清徽也惦念著江鵲不能吃太多辣,點了一份香辣,一份五香的。

一絲絲香氣蘊出來,她好像感覺格外餓了。

沈清徽看著她,笑著打開,戴上一次性手套,給她拿出來一隻五香的,剝了殼遞過來。

江鵲笑說,「人家都還沒來呢,我們就偷吃。」

「又不是外人。嘗嘗看。」

沈清徽遞到她嘴裡,是真的好久沒吃了,江鵲覺得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她不由得感嘆,「等生完後,我有好多東西想吃,到時候你陪我一起去吧?小龍蝦,缽缽雞,我看花廳的老板娘發的,她們新出了好多蛋糕……」

「好,到時候陪你去。」沈清徽摘下手套,捏了捏她的鼻子,也怕她自己在這無聊,隻許她去拿筷子。

江鵲不疾不徐,沈清徽給她多剝了幾隻小龍蝦,江鵲一邊吃著,一邊想起了自己小時候。

那個時候還是跟外公外婆住在一起,每年過年的時候,外公都提前買回來很多肉鹵上。

那會外婆手藝很好,有時候也會多做一點,在臨近的地方賣賣。

豬蹄、豬尾巴、豬耳朵。

香氣彌漫在院子裡,江鵲睡不著,就坐在院子裡看著外婆,外婆與她心照不宣,挑挑揀揀,給她切一塊豬蹄,切一塊豬耳朵盛在小碗裡,讓她回房間去吃。

那個時候被外公看到,外公總笑著說她偷吃。

外婆就一臉寵溺的說,讓她嘗嘗看。

那時候,這樣也是一種偏愛,也是沒想到,她今年都二十五了,還能被沈清徽這樣特殊地「偏愛著」。

江鵲以為也就四個人,結果沒想到人來的時候,周彥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女孩。

江鵲戳了戳沈清徽,小聲說,「你怎麼沒告訴我……我少拿了一雙筷子。」

「沒事,周彥也沒說他女朋友一定來,聽說是個小學老師,跟你年紀好像差不多大。你願意可以去聊聊。」

沈清徽口勿了口勿她的側臉,自己起身去多拿一套碗筷。

江鵲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大概也是孕期情緒格外敏感,聽見這句「跟你年紀差不多大」,說得好像他多老似的。

江鵲走走就太累,所以這會坐在藤椅上。

周彥身邊那個女孩看著也很年輕,安靜甜美那一掛的,的確很有老師的感覺。

這一圈都是男人,過來跟江鵲打招呼。

陸景洲還是老樣子,但是這會見了江鵲,「嫂子」叫的輕快。

江鵲在心裡默默算了一下,「算了,你都三十八了,你還是喊我江鵲吧。」

陸景洲:……倒也不用刻意說我三十八了。

他乾笑幾聲,拉著周彥說去裡麵看看能不能搭把手幫個忙。

進去之後,陸景洲忽然發現,好家夥,單身的是他自己。

沈清徽在廚房裡給江鵲切水果,這一年突然流行什麼4j車厘子,一個個特大,紫的發黑,江鵲特別喜歡吃,有那麼一陣子江鵲也是胃口不太好,每天飯吃的少,水果吃得多,沈清徽問了一聲,給她換著花樣買。

車厘子,芭樂,哈密瓜,草莓,幾粒晴王。

都裝在小盤子裡,芭樂也記得削了皮,撒上話梅粉。

沈清徽也沒客氣,讓陸景洲和周彥洗菜。

陸景洲站在廚房門口看,以前這麼清矜寡欲的人,哪怕是年輕的時候也是張揚冷淡,以前幾人湊在一起開玩笑,還說沈清徽這種人不適合結婚,一個是想象不到他囿於家庭的模樣,一個是也想不到,究竟有什麼樣的人才能讓他動心?

三十五歲之前,也是沒少了有人追他,但是他回回冷淡著,有時候陸景洲問一問,回答也是很簡單,不想談、不想浪費時間、感覺不對。

於是單著單著,也就真到了三十五。

總覺得不能想象沈清徽成家後的樣子,然而現在看,他站在廚房裡,也一樣的耐看。

陸景洲也忽然想到,似乎是很久前,他還跟江鵲說過一句話,說什麼,沈清徽三十五歲了,你別玩弄他感情。

轉眼,都五年過去了。

他們二人的相處也一天比一天讓人羨慕。

陸景洲幽幽嘆了口氣,「時間過得真快。」

「可不是麼,」周彥動作麻利地洗菜,一麵說著,「哦對了,今年春天,我倆也打算辦婚禮了。」

「……?」陸景洲一愣。

「那不是前一陣子和你說了,見家長了,商量了一下,打算就下個月辦婚禮,」周彥笑著說,「你抽個空來啊!」

有個定律叫什麼,伴郎定律。

沈清徽把水果端到江鵲的麵前,江鵲特別開心,捏了一個車厘子塞到他嘴裡,「是上回我買的那些嗎?特別甜是不是。」

「那些早吃完了,是今天訂了送來的,」沈清徽笑著說,「先吃點墊墊肚子。」

夜空是深藍色,晚間天空才清透了一些,有幾顆星星在天上一眨一眨,偶爾有些薄霧似的雲,也會讓人覺得很浪漫。

火鍋是鴛鴦鍋,也是考慮到了江鵲的口味。

但是同樣的毛肚和黃喉,在清湯裡和辣鍋裡味道就是不一樣。

沈清徽笑她貪吃,但還是允許她少吃一點——早就猜到江鵲肯定忍不住,沈清徽提早給她做了冰粉,紅糖底,加了不少葡萄乾和山楂片,格外的開胃。

滿足和驕傲寫滿了臉,江鵲贊嘆,「你也太好了吧?什麼時候做的?」

「下午你睡覺的時候。」沈清徽說,「醫生讓你少吃點辣,吃幾口還是可以的。」

江鵲不太顧形象,嘴巴上還有點紅糖汁,湊過去親了他下巴一下,沈清徽故作嫌棄,「羞不羞。」

「不羞。」

江鵲笑開懷,沈清徽給她剝了幾隻小龍蝦放在碗裡。

桌上的周彥和陸景洲可酸壞了。

原本還以為照顧孕婦的日子怪枯燥無聊,現在看,沈清徽和江鵲似乎更加甜膩自然,真是惹人羨慕。

飯局快結束的時候,周彥說婚禮的事,下個月初就在某個酒店辦婚禮。

江鵲在家悶壞了,說一定去。

沈清徽喊她悠著點,江鵲扁嘴,說孕婦也有自由。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嘴裡多了這麼個次,「車厘子自由」、「芭樂自由」、「草莓自由」,沈清徽都笑著依她,將其視為江鵲的一些可愛瞬間。

有時候他閒下來,其實也挺難想象,江鵲成為一個母親,又會是什麼樣子。

但不管她是什麼樣子,她都先是鮮活亮麗的江鵲,再是他的小朋友。

沈清徽笑笑,不再多說什麼。

到後來,周彥和陸景洲又跟沈清徽聊了會天,江鵲也跟林靜聊著天——林靜是個小學語文老師,平日裡就是跟小孩子打交道。

話題也就不知道怎麼帶到了孩子教育身上,

江鵲和沈清徽在某些觀念上達成了一致——絕不會逼迫孩子去上各式各樣的輔導班。

林靜覺得他們兩個一定是一對開明的父母。

最後告別的時候,陸景洲還想留下來幫忙收拾一下,沈清徽回絕了,笑說,「你們走吧。我和江鵲慢慢收拾就好,也打發下時間。」

「行。」

人走後,院子裡一下就安靜下來,江鵲也難得起來活動活動,圍著院子走了兩圈,然後頗為殷勤地幫忙套個垃圾袋。

懷孕到後麵,江鵲吃飯的時間其實也不太固定,少食多餐,家裡常常備著些吃的,晚飯的時候江鵲吃的也不算多,收拾完桌子,江鵲嘆了口氣,「嘴巴寂寞。」

沈清徽又給她切了幾塊蘋果。

江鵲嘆氣,「能點一份紅燒鮑魚嗎?小份的,五隻的那個套餐,我吃三個,你吃兩個。」

沈清徽笑她,「又餓了?」

「說了是嘴巴寂寞。」江鵲盯他看,「你剛剛偷吃了什麼?」

話音才落,沈清徽在她身邊坐下,忽然湊過來親了她一下。

大概是因為愛意在日復日沉澱著,卻也仍然保留下了最初的心動訊號,每回接口勿,都覺得心仍然不可遏止地悸動著。

一點話梅糖的味道從口中蔓延開。

沈清徽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低笑著說,「偷吃了一塊給你買的話梅糖。」

江鵲被他親的有點心猿意馬,忽然壞笑著問,「沈先生,禁欲幾天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過,是他把持的很好,嚴守底線,絕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有逾越。

江鵲有時候也挺壞心,故意讓他上當,學著他那派嚴謹的模樣說,「我看百度說孕中期也不是不行,還能適當的促進夫妻感情……」

可沈清徽回回都是及時止住,然後將她攬在懷裡,問一句,「你覺得我們夫妻感情還不夠好?嗯?」

沈清徽敲她腦袋一下,「少想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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