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第4章
顧悠然回來晚了，飯局已經接近尾聲。
溫修遠和顧海生都喝了酒，顧悠然抓住時機，主動請纓送溫修遠回家。
「司機跟著。」
溫修遠婉拒。
顧悠然不肯放棄，臉頰嫣紅，仰著小巧的下巴看著他，眼神熱切，「我還是送送你吧。」
司機已經等在樓下，溫修遠很紳士，讓顧悠然先上車，自己則繞到另一側。
賓利車內飾豪華，空間又大，可當溫修遠俯身坐進來時，空間一下子變得逼仄起來，就連空氣的流動都變慢了。
顧悠然正襟危坐不敢亂動，仿佛動一下就會碰到他，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
此刻她的心情，和昨天已經有了天壤之別。
他既當麵應允了顧海生要照顧她，那就是接受了她做他的女朋友。
雖然昨天在錢朵樂麵前很上頭的稱他為「男朋友」，可那都是嘴炮。
真到這一刻，心「怦怦」跳個不停，從頭發絲兒到腳後跟都是緊張的，完全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說些什麼。
終於，她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他已經閉上眼睛，後腦貼在椅背上，開始養神。
她舒了一口氣，膽子也大了起來，乾脆打量起他來。
他的臉輪廓明晰，很有立體感，即使在昏暗的光線下，也有極強的存在感，讓人挪不開眼。
他忽然睜開眼睛，幽深目光鎖住她。
她一驚，瞬時慌亂，不知作何反應，慌張之下，「咕咚」吞了一下口水。
又咽口水？
他輕笑。
笑聲猶如羽毛掃過她的耳廓，半截身子都僵了。
「餓了？」
他聲音又低又輕，卻十分有磁性。
顧悠然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酥了。
「也是，你還沒吃東西。」
他繼續說。
顧悠然握緊拳頭，強迫自己冷靜，然後，從包裡扌莫出一根棒棒糖。
他看到了棒棒糖，英氣的眉毛極輕的挑了一下。
「低血糖，吃了就好了。」
顧悠然三下五除二拆開包裝，把棒棒糖塞進嘴裡。
緊張的情緒果然緩解許多，而且還是她最愛的櫻桃味。
簡直不能更棒！
溫修遠看著她吃到棒棒糖就一臉滿足的樣子，幽深的眸海起了一絲波瀾。
他忽然想到了多年前的一幕。
身上的藍白校服還沒來得及換下，貓在牆角偷偷學抽煙，黑亮的頭發在腦後束成高高的馬尾。
明明驚慌的像隻兔子，卻佯裝鎮定的欣賞晚霞。
想至此，他不由勾唇。
顧悠然咬著棒棒糖紙棍，愣愣的看著溫修遠。
喝了酒的男人就是不一樣，那天在會所對她客客氣氣，今天白天還對她不理不睬的。
現在就溫柔多了，眼睛裡都是笑意。
酒果然是個好東西。
「我不喝甜的。」
噙著棒棒糖的顧悠然聞言一愣。
看出她的疑惑，溫修遠解釋說：「咖啡。
今天太忙，沒有來得及回復。」
原來是這個，不是故意不理她的。
她一陣欣喜，有些嬌羞的說：「沒關係，以後我會給你準備不含糖的咖啡，美式，冷萃，或是拿鐵。」
「不必了，我喝茶比較多。」
「……」
那你說個錘子哦！
「嘎巴」一聲，棒棒糖被她咬碎了一塊。
一路高架，很快到了溫修遠所住的江畔公館，臨江而建，寸土寸金。
車在地下車庫停穩，雖然顧悠然跑的這一趟沒什麼意義，溫修遠還是禮貌的向她道了聲謝。
「司機會送你回家。」
眼看著他打開車門，一隻腿已經邁下去，顧悠然抓住最後的機會，拽住他的袖子，
他停下來，低頭，看著揪住衣袖的手指。
她本來就很白，在黑色襯衫的襯托下，她的手指更如筍尖般纖細白嫩。
她鬆了手，漂亮的眼眸中閃爍著晶瑩的笑意，「我渴了，可以上去喝點水嗎？」
溫修遠住21樓，一梯一戶，三層復式。
地板光潔透亮，裝修風格很簡單，沒有繁縟復雜的裝飾點綴，像他本人，乾淨到禁欲。
走過玄關，是一條擺滿博物架的長廊，擺著各個時期的古董字畫，穿過長廊才進入客廳。
客廳和餐廳相連，兩麵全景落地窗，整個江上夜景盡收眼下。
溫修遠放下西服外套，走向廚房，「喝什麼？」
「可樂。」
已經打開冰箱的溫修遠看著僅有的蘇打水和礦泉水，頓了片刻，抽出一瓶巴黎水。
「沒有可樂。」
看著他遞來的綠瓶子，顧悠然飛快接過去，「這個我也喜歡。」
溫修遠指著瓶子，「我幫你擰……」
話還沒說完，她已經扭開瓶蓋，大口大口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