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雷鳴身世(1 / 2)
砍死了那隻狼,雷鳴已是坐在了地上,他口鼻中噴出的白色嗬氣消逝在空中。
這頓忙活可是把他累夠嗆,為了搶回這隻兔子他足足在雪地裡跑了五六十米。
然後他還要點火開槍,開槍的剎那他自然還要屏住氣息,這都是比平時格外要耗氧費力的!
那雪淺的地方過膝厚的地方都快到大腿根了,雖然說他今年才十六歲體重並沒有多些,但是這翻在雪地裡的奔跑所產生的喘息都超過夏天時他跑三四百米的路了。
雷鳴是出來打獵的,可是他真的並不想打狼。
因為,他聽那些常上山打獵的老人們說,狼這個東西格外的記仇,輕易不要招惹它,打了一隻可能就會惹來一群!
俗話好,好虎架不住群狼,而一個獵人是根本就打不死一隻虎的,所以一個人也就不要招惹狼。
要知道東北的虎那就叫東北虎,那虎絕不是一般的虎,一隻虎可是有六七百斤呢!
所以那些打獵的老人傳授給雷鳴的經驗是,碰到狼要麼人走人路狼行狼道,要麼你就把它打死,堅決不能留後患。
而今天雷鳴就犯了這樣錯誤,兩隻狼跑掉了一隻。
但是,這個對他來講實在是沒辦法的事。
他用的槍是土槍,射程也就是這三五十米的。
土槍並不是人家當兵的或者土匪用的那種快槍,它裡麵裝的是鐵砂子洋釘子這些東西,打完一槍還需要重新往裡麵填裝。
這槍也隻能打一隻狼,有裝填彈藥的那功夫另外一隻狼早就跑沒影了,所以不可能全勝。
而要是真碰到群狼你也同樣隻有打一槍的機會,然後你就注定被狼行千裡而吃肉了!
至於其他的武器,雷鳴還有,他還有一張弩,一把彈弓。
隻是那弩卻是在他的爬犁上放著呢,他當時看到狼在吃他的兔子一著急隻帶了土槍就跑過來了。
而彈弓能打狼嗎?這個隻能「嗬嗬」了。
「還好,一共隻碰到兩隻狼!」雷鳴喃喃自語了一句。
這時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念私墊時學會的一首兒歌「小人兒、老虎、槍,老虎吃小人兒,小人兒拿槍看到老虎我『邦』的就來一槍!」
唉,什麼時候能夠有一把快槍就好了,他想道。
他跟二叔打獵時碰到過一回土匪,那土匪手中是有快槍的。
他知道那快槍都是打子彈的而且那快槍還分成兩種,一種是打一槍就得退下彈殼再裝一發子彈的,還有一種是一回能裝五發子彈的,每次開槍之前隻需要扒拉下槍栓退出彈殼就可以打下一槍了。
那可真是好槍啊!
有了那槍雷鳴不敢說自己就敢打老虎,但是收拾個熊瞎子啥的總應當是可以的!
雷鳴抬頭向西方看了一眼,此時那個冷冰冰的太陽眼看就要落到山後麵了,他知道自己得抓緊了。
東北的冬天,說太陽一落山天就黑那是誇張,但是也足以說明天黑之快。
他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到那個山間小屋去,那裡才能燒火才能避寒才能防住山裡的大小野獸。
於是,雷鳴從雪地上坐了起來,先是去把自己的爬犁拉了過來。
爬梨不大但東西也沒少裝,他這回出來好幾天了,已是打了兩隻野雞,三隻兔子了,而這回卻是又多了一隻兔子一隻狼。
他很快把自己的獵物和那個鐵夾子放到爬犁上用繩子捆好,然後拖著爬犁便向西方走去。
於是,山野還是那樣的冰冷與空曠,雪野裡是一個少年拖著爬犁踟躕前行的身影,唯有他的身後留下了一趟腳印和那爬犁的劃痕,而在那腳印的終點則是已經凍住了的紅色的雪。
一個小時後雷鳴已是坐在了一間山間土屋裡,土爐子已經被他點著了,爐膛裡麵的木柴燒得正旺,發出「嗚嗚」的響聲。
他帶來的三合麵的饅頭的外層已經被他烤糊了,於是他用手揭下那層糊嘎巴吃了起來,就著下飯的是他帶來的卜留克的鹹菜。
那饅頭已經陪著他在山野裡跑了一整天了,在火烤之前自然凍得跟個冰砣子似的。
所以別看他現在揭下外層烤糊的部份吃掉了,而裡麵卻還沒有完全化開呢。
這就是東北,數九寒冬的東北,有時會一刮四五天大煙泡的東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