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輩子的倔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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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過,整院的竹林沙沙作響。

安子從藥浴中站起身,擦乾身子,穿上寬鬆的大氅,又把頭發仔細擦了擦,隨手挽個發髻。

他一邊紮上月要帶,一邊推門出去,發現涼亭裡不止有卞長生,謝家兩位叔叔也在。

自從安子被洗髓起,每日藥浴之後,找卞長生把脈已經是定式。他還未動身,謝家二莊主謝嘉也瞧見了他,朗聲叫道:「安侄兒,你快過來,今晚你可有口福了。」

隔著老遠,就聞到院子裡一股酒香,越是靠近涼亭,酒香越濃,其中更是透著一股淡淡的藥香,非常好聞。

謝昭仁、謝嘉和二人麵對麵圍坐在涼亭裡,一旁的卞長生枕著手臂,伏在桌上,顯然是酒量不行,已經醉倒。

「院子裡還吹著風,卞叔不會著涼吧。」安子將自己的大氅脫下,給卞長生披上。

大哥謝昭仁擺擺手,麵色泛著紅光,醉意朦朧:「不用管他,卞長生何許人,還能被這點小風吹涼了?……來……賢侄,你也來點!」

說罷,他拿過卞長生的酒杯,又斟滿酒,遞到安子手邊:「這可是你二叔珍藏了多少年的藥酒,今天要不是打賭輸給卞長生,我們還喝不上……你可要感謝你卞叔……」

安子接過酒杯,隻是輕嗅一下,就知道是烈酒。還不等他準備,謝昭仁抓著安子的手,把酒硬灌進去。

「嘩……」安子隻覺得嘴裡似有一團火在燃燒,又好像吞了一把匕首到喉嚨裡,被辣的說不出話,甚至酒裡的藥香都被辛辣的味道完全遮掩。

「嗯~!來,再來一杯~!多喝一點,酒暖身子,還能幫你吸收藥性。」謝昭仁又想給安子倒酒,可手也不聽使喚,酒灑了一桌。

安子這才感覺原來謝昭仁很有些醉了。

「誒!誒誒~!」謝昭仁傻笑起來:「你看我這手咋不聽使喚……安子,你自己來……你……自己來……」謝昭仁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用最後的倔強,硬撐著沒睡,一隻手撐著下巴,耷拉著腦袋,看著安子和謝嘉和不斷傻笑。

「啊……這……」安子無所是從,謝家大叔平日裡嚴肅正經,可不是這樣的性格。

謝嘉和還算清醒,看著自己大哥,譏笑道:「酒量這麼差,還非要喝我釀的藥酒……你看,都醉了吧……來,安侄兒,別管他們,咱叔侄兩喝。」

他小呷一口,又道:「這酒要抿著喝,多含一會,才能體會其中的藥香……他們那麼喝,真是暴殄天物……嗝~!」

謝嘉和也已微醺,在醉酒的邊緣。

安子學著他的模樣,抿了一口,含在嘴裡,可這哪裡是酒,分明是一團溶肌消骨的「毒藥」。

他再次被辣到,不由的咳了一聲,這下更糟,酒入喉嚨,反而被嗆到,從鼻孔裡噴了出來。安子隻覺得自己七竅都在燃燒!是在是難受至極。

謝嘉和拍拍安子的後背:「不打緊,不打緊。多喝點,多喝點。你就習慣了。」

安子擺擺手,說什麼也不喝了,隻嘆謝二叔酒量是真好。

沒有下酒菜,沒有吟風弄月,也不聊天,就這麼一杯接一杯的乾喝,安子實在受不住,怪不得卞長生也被喝趴下了。

「謝二叔,有個事,我跟你想跟你打聽一下……」

「你說……」謝嘉和晃盪了一下手裡的酒杯,又給安子使了顏色,讓他再喝一杯。

不得不說,這酒的後勁很香,安子剛才喝的雖然狼狽,但現在全身十分舒暢,忍不住又喝了一口,不過入口還是像刀子一樣,辣的他,渾身一個哆嗦,眼睛也扯到了太陽穴上。

「二叔還記得前不久,有兩個姑娘帶著一個公子來府上做客。其中一個姑娘一直咳嗽,你還給她拿了枇杷露。」

「對,有這事。」謝嘉和暈暈乎乎,但聽到安子問這事,好像又精神了一些。

「二叔,知道那兩個姑娘是誰嗎?」安子盡量讓自己表現的鎮定些。

「你問這個乾啥。」謝嘉和隨口一句,倒是引得安慶方有點警覺。他又道:「咋地,看上那個姑娘了?」

「哦,沒事。就是隨口問問。」

鹿紫茹不想讓他跟李秉有聯係,安子自然不能說是為了幫李秉的結拜兄弟。

謝昭仁聽著二人談話,又醒了過來,一臉鄙夷:「咦……賢侄……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喜歡上那個人……她吧……看起來年輕漂亮,其實是個老太婆……」

他自斟自飲,又絮叨到:「論起輩分來……我和你二叔還得管他叫一聲『大娘』。她以為她藏得好,其實我們早就看出來了,不願意說破罷了……」

「誒~!」謝嘉和半醉半醒,拍了拍桌子:「哥,你跟他說這個乾啥……」

「賢侄又不是外人,隨便聊聊唄……」說著,就要往安子嘴裡塞酒。眼睛已經眯成一條縫,一直靠著僅存的意誌在掙紮著不想入睡。

安子一手接下酒杯,放在一邊,心道這謝家大叔平日裡正經,不想,耍起酒瘋還有些可愛。

「謝二叔,大叔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沒啥,都是家醜……都是家醜……」謝嘉和似乎也快到了極限,身子不受控製的微微後仰,差點重心失衡,得虧安子眼疾手快,才沒摔著。

安子就這麼被搪塞過去,謝二叔既然都說了是家醜,也不好再問。

謝昭仁抬頭,滿臉紅暈:「呸!什麼家醜!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有什麼遮著掩著的……」

說完看了一眼安子:「那個女人,其實是我娘的師姐,也跟我爹也拜過堂……」

「啊!」安子大為驚異:「她的年紀很小啊……」

好奇心剛勾起來,可謝昭仁是徹底喝趴下了,最後的一絲意誌被藥酒擊潰,趴在桌上,見了周公。

安子晃了晃他的胳膊,沒有一點回應。

謝嘉和嘆了一口氣:「倒是也,畢竟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光在這裡喝酒也是無趣,就跟你講講……說起來也是怪她太貪心……才招來現在的惡果!」

他依靠著涼亭的柱子,忘了一眼天上的弦月,講起故事:

「那一年,父親大人才二十歲,從『歸元洞』外出遊歷,到池州地界時,發現一處懸崖上有絕好的礦脈,便從懸崖上吊繩索下去,想勘探一番。

誰料當日風太大,父親在懸崖被吹的左右搖擺,繩鎖被峭壁上的石頭割斷,就這樣他從幾百丈高的地方摔下去。全身骨頭盡斷,還紮傷了肺,就剩一口氣。

也是命大,正好被山裡采藥的人給發現了。這人就是母親大人的師傅,也是我的師祖,半草澗的掌門,澀溪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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