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少年不能忍,少年能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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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啊,總有些人名不副實。可悲的是世人隻會看頭銜,這就便宜了某些人,頂著個高帽,到處招搖撞騙。不過啊,老鼠終歸是老鼠,披張虎皮也是老鼠。嘿,你瞧,咱青藤園也有隻老鼠,還是這麼大個。」冰鑒揚聲說著,跟周圍人笑成一片。

一字不落地聽到了冰鑒的嘲笑,龐舊山仍麵不改色地走進了教室,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冰鑒瞥了龐舊山一眼,不屑地笑了一聲,大聲說道:「咱青梅園有三天連參竹竅門都沒領悟到的嗎?」

「嘿,冰鑒師兄你還別說,真沒有!」

「那可真是丟我們青梅園的臉!」

「我們青梅園有這樣的人嗎?有嗎?哪有?哈哈哈哈哈……」

除了猶如寒潭的陳難萍,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微微側頭看向龐舊山,一邊盡力遮掩著自己的嘲笑一邊期望著他能有所回應。龐舊山卻充耳不聞,麵帶微笑,安靜地坐著。

司馬峨此時走進了教室,習慣性地將他那一摞書放在桌子上,說道:「我剛才聽到有人問青梅園有三天都沒扌莫索到參竹竅門的嗎?」

課堂上的同學頓時坐直,沒了聲音,齊齊看著司馬峨。

「現在我告訴你們,青梅園有這樣的人,那就是我,我三年參竹。」

課堂頓時更靜,風聲都止住。

「我資質愚鈍,在修行上從來不得要領,隻知悶頭苦練,我現在也不過是三境。修行確實是這世上最看重天賦的事情,我這一生也達不到商師兄的高度,甚至破四境都難。可是怕什麼修行無窮?進一寸就有一寸的樂趣。修行,自始至終都是在修自己,關他人何事?」

冰鑒臉上無羞愧的神色,龐舊山臉上也沒有得意的神色,其餘同學麵色也隻是稍稍變得肅然。

司馬峨繼續說道:「諸位同學,我還是希望你們多把心思用在修行上。做一事,終一事。其他都是無關緊要的。好了,今天繼續參竹,諸位同學開始吧。」

楊可卿舉起了手,得到司馬峨的眼神同意後說道:「教習,我好像已經可以參竹了……」

「司馬教習,我好像也可以了。」

「司馬教習,我隻是在最後一點上有些疑問,想跟您請教一下……」

五位新生,陳難萍自是不必說,楊可卿等人也都參竹了,唯有龐舊山一人毫無進展。雖說是寧獨代替龐舊山考進來的,但龐舊山不是沒試過修行這件事,事情上他確實不行,無論怎麼努力都不行。有些事情,不行就是不行。

「很好,繼續努力。」司馬峨從來不會對自己的學生偏心,一視同仁地解答各種問題。

龐舊山閉著眼睛,平心靜氣地度過了一上午。寧獨也在窗外,拄著掃帚,看了一上午的白雲。

「諸位同學,修行一途,永無止境,不在快慢,在恆心。進步快的,不要傲慢,因為你總有一天會碰到比你更強的人;進步慢的,不要氣餒,正因為自己慢才要比別人更努力。」

司馬峨抱起了他的書,離開了。

陳難萍也顧自離開,不去看任何人,龐舊山也是如此。兩人都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隻是目光的含義不同。不論陳難萍如何怪異,別人看她的目光都會有敬意;不論龐舊山如何,別人看他的目光也都會有嘲意。

誰都知道龐舊山的榜首是被改來的,然而這個榜首卻沒有絲毫的真才實學,青藤園的哪個學子肯服?外界非議青藤園收受賄賂都鋪天蓋地了,學子帶著嘲意都已經是微不足道事情了。

冰鑒冷眼看著龐舊山,嘲道:「虎皮碩鼠,食黍無術。吱聲一露,坑道逃處。」

無數嘲笑聲。

龐舊山麵不改色地看了一眼寧獨,兩人一同向園外走去。平日裡話癆一樣的龐舊山,一路沉默著,許久後他才說道:「寧哥,你知道嗎,我心裡有一口氣。」

「有就不要吐出來。」

「好!我憋這一口氣!」

聽到如此嘲笑,哪個少年心中沒有一口氣?可是哪個少年又能夠憋住呢?麵對嘲笑無非就是默默忍受與憤然回擊,有幾個能刻在自己的骨子裡,慢慢咀嚼回味,時刻提醒自己?少年不能忍,少年能忍。

龐舊山很快便笑了,說道:「寧哥啊,我也非常生氣。」

「生什麼氣?」

「我氣現在的人,我氣這個時代!這個時代天天宣傳著某某某天才創造什麼奇跡,誰誰誰一步登天。捷徑成風,天才成風,還有幾個腳踏實地的?我是真的佩服司馬峨教習!想必他比我還氣,班裡除了陳難萍,全部都在課下拉幫結派,攀比成風,又有哪一個是真的來做學問真修行的?」

「你自己氣,我先走了,胡然還在家等我吃飯。」寧獨輕描淡寫地說道。

龐舊山來不及多說,寧獨就已經走了,他看著寧獨的背影,高喊道:「寧哥,我信你!」寧獨舉起手擺了擺,沒有回頭。

冰鑒說的話,課堂裡的嘲笑聲,就在窗外站著的寧獨怎麼可能聽不見?龐舊山了解寧獨,那應該是他見過最高傲的人,這個人是絕對不可能低頭。龐舊山心裡憋了一口氣,寧獨又何嘗不是呢?可寧獨仍能平和,仍能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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