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癡情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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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想到自己的前途,自然是沒有勇氣答應的。

直到女孩哭著的離開,他才知道,自己傷了她的心。

後來,女孩對男孩的態度變了,變得陌生了,男孩始終都不知道女孩的心思,那一日,他終於鼓足勇氣說願意與她離開這個地方,可是女孩冷冷道,已經晚了。

那一日,在師傅的要求下,給她畫秀女圖的時候,每一筆在紙上落下,都有一把匕首,在心間的血肉裡劃開,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他不敢在眾人麵前表露出來,隻得強顏歡笑,恭敬地遞上,在她麵前忍痛笑道:「已經畫好。」他不敢看她的表情,因為她的眼睛裡,一定滿是失望,因為,他聽見,有淚滴在紙上的聲音。

一如宮闈深似海。

他選擇進宮也是為了陪伴她,她遇見他時,潸然淚下,多少次,在他麵前,提到同齡的秀女欺負她的憂傷故事,她說,她回憶起曾經在他麵前無拘束的搶奪一張畫紙隻為他過來搶的貪玩的心性再也沒有了,那些與他一同撲蝶,踩壞了一塊花圃,被畫匠師傅罵的故事也再也沒有了。

有的,是無盡愁思的黑夜,柳漸汐能幫助她的,是傾聽她的心事。

他曾給她的手絹上畫過鴛鴦蝴蝶圖。

也因為這幅圖,引來了禍,這幅圖是一個皇上親信的人發現的,因為黛熙不小心遺落在池塘邊,被巡邏的時候發現了,將這個呈給皇上的時候,皇上一眼就看出來是柳漸汐的畫跡,那位大將又供出了兩人在一起摟抱的事跡,皇上勃然大怒。

下令將兩人處死。

不過黛熙苦苦求饒,都是自己的錯,自己勾引畫師,柳漸汐聽了,內心很不是滋味。

朝廷上,皇帝惡狠狠的說,我要看你用白綾將她弄死,方能饒過你。

他執白綾的手,猶豫不決,黛熙卻主動將自己的脖子套於白綾內,在皇上的逼迫內,柳漸汐閉上了眼睛,與另一個人,將白綾勒緊。

於是,以後,成了他的噩夢。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柳漸汐難過的說。

「隻是皇命難違,況且,你活下來,也是黛熙希望看到的。」白語涵認真地說,柳漸汐感激道:「也許,隻有你願意傾聽我這一段故事。」

「我可是要回報的,我想讓你給我畫一幅畫。」白語涵話語裡有一些俏皮,借著溫柔多情的月光,白語涵看見柳漸汐的臉,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她其實不知道的是,柳漸汐在一瞬間,將她看成了黛熙,她們兩人,有那般相似的眉眼。

隻是這樣的感覺一晃而過,他淡淡地笑了:「我答應過你就會做到,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叫白秋月,你可以喚我月兒。」白秋月也同樣微笑。

「我答應你,不過先睡吧。時候不早了。」柳漸汐打了一個哈欠,有一些倦意襲來。

白秋月也感覺到了困意,就在畫師的安排下,睡到了原先住的那個畫室裡。

而畫師,睡到他原本的住所去了。畫室隻是他白天小憩和閒暇時畫畫的地方。

第二日清早,白秋月一出畫室就看到柳漸汐正在侍弄屋外的菊花,看他頗為認真的模樣,白秋月問道:「你喜愛菊?」

「沒錯,我向往的是陶淵明采菊東南下,悠然見南山的心境,陶淵明是我頗為欣賞的文人,因為他心性高潔,不與世同流合汙,所以就如同菊花一樣。而菊,就是我最為喜歡的一種花。不知道月兒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蘭。因為蘭清高,品格如君子。」白秋月認真道。

「看來我們是一樣心性的人呢。」柳漸汐看向她,略帶欣賞的看向她。

「可是越是這種心性的人活得越累。」白秋月苦笑道。

柳漸汐明白,她一定過得不開心。

待白語涵走後,柳漸汐來了靈感,終於知道該怎麼畫了。腦海裡浮現她昨晚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樣子,於是走到畫室,蘸了些顏料,提筆就畫。

畫卷上,手持蘭花的白秋月站在月色中,身後一道流星滑落,而那女子就如同仙女一般。

而這幅畫就是邵逸飛得到的那一幅,至於他如何得到,要從後來柳父來到畫室的事情說起。

當柳父來到畫室的時候,柳漸汐正出去作畫了。而他看見那幅畫,覺得一定能賣個好價錢。而那幅畫的顏料也早已經乾了。畫上的女子特別動人,用色出奇的好,一定會吸引人出高價買的。

而正好出去的時候,卻見欲尋特別禮物買給邵逸飛的寧祥宇。寧祥宇看到這幅畫,嘆道:「妙哉!妙哉!我竟沒有看到過如此美妙絕倫的畫卷,送給邵弟一定喜歡。」

當問柳父作畫之人是誰時,柳父說是朝廷第一畫師柳漸汐。

「怪不得,也隻有他能畫這麼好看的畫。」寧祥宇自然聽說過柳漸汐。

於是他就花了重金買下了這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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