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自我批判(1 / 2)
夏無憂心中對昏迷前的那個猜測有了更多的肯定,她皺起小臉,又看了看窗戶的位置,顯然不能讓她悄悄逃走。
她根本就沒想過,這輩子還能和白毅再見麵,更沒想過和他再有多餘的交集。
自已明明想離開蘇宅的,甚至都想去當道姑了,怎麼身心疲憊折騰了一整天後,又回來了?
他為什麼要捉她,是因為阿娘的事情嗎,還是他覺得自已偷了蘇宅的東西?對了,那頭驢呢?
夏無憂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她躺在絲滑的薄被裡發起呆來,沒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等到再一次睜眼,窗外的天色陰暗,讓人分不清時間,雨打芭蕉的聲音傳進耳裡,夏無憂從榻上坐了起來,她好渴,好餓。
床邊放了一雙淺色的雲繡薄鞋,她輕輕穿上後忐忑地走出了屏風。
屏風外的雪白長絨毯上,白毅正隨性盤坐在潤亮的小幾旁,胳膊搭在曲起的膝蓋上,側著臉看窗外的雨景。
白毅不是七年前離開時的模樣了,在夏無憂眼裡,他已經完全是個成年男子了,別說那高大了許多的身形,就連臉型和眉眼,都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他靜靜坐在那裡的樣子,是風流瀟灑的,甚至還帶了些迷惑人的溫和朗潤,他隻是隨意坐在那裡,就足夠勾人魂魄,那是高階乾元天生的魅力。
這樣的白毅,完全是個陌生人一樣了,可夏無憂沒有開竅的腦瓜對那些無形的誘惑感知不到,隻知道這人就是那個她認識的人。
夏無憂是個膽小鬼,隻是她不怕鬼神,她怕的是人,尤其是像惡鬼一般咬過她的人。
此時再見到白毅,她的心裡變得惴惴地,對於這個許多年沒見的少爺感到陌生而害怕。
她的雙眸帶上了一絲怯怯的神色,把白毅望著,或者說是小心觀察著。
但白毅沒有動彈,也沒有回頭,好似根本就沒有發現她醒了。
夏無憂呆呆站了一會兒,看白毅好像真的沒有發現她,就試探性地輕輕往另一側的窗子挪去。
在她一點一點龜速移動到大窗時,感受到了那濕潤的撲麵而來的水汽,夏季的雨總是活力的,有生機的,像是在孕育著什麼,有什麼要破土而出了。
夏無憂將手試探性地搭在窗子邊上,那隻並不柔嫩甚至長了一些薄繭的小手,沾上了清涼的雨絲,這讓她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
她突然又不覺得自已能在白毅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不知道剛才的勇氣的是哪來的,佛祖給的嗎?
說來也是奇怪,自已明明想去的是道觀,為什麼總是想起佛祖呢?她是有佛緣還是有道緣呢?
夏無憂和白毅,一個站在窗邊,一個坐在窗邊,都望著窗外劈裡啪啦的雨珠各自出神。
沒過一會兒,奢雅的屋子內不斷響起肚子咕嚕的響亮叫聲,一聲接一聲,節奏和窗外的雨點不相上下。
夏無憂臉蛋通紅,捂著肚子不敢回頭看,身子都快團成一隻蝦子了。
她雖然眼睛看不到身後,但她聞到了一陣鮮香的味道,像是熬燉了許久的香菇雞,她甚至可以想象到那肉有多軟爛,還有一股淡淡的米粥香,裡麵肯定放了紅棗與山藥。
夏無憂心中默念,安能摧眉折月要事權貴,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