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迷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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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曉瓀攥著手帕的指尖緊了緊, 隨後下意識地往後躲,卻沒有掙脫握著他的手。

「阿衡……」oga垂著的睫毛將眼中的受傷藏了起來,如稚嫩且脆弱的幼獸笨拙地遮掩起自己的傷口, 卻掩蓋不住彌漫的血腥味。

「我會專程給你準備的,隻屬於你的禮物。」

「所以, 不要這個好不好?」

少年懇求的聲音有些顫抖, 光是聽著就讓人覺得呼吸被捏住一般的疼, 仿佛不論他說什麼, 都會心軟答應下來。

陸衡沒有再說話, 師曉瓀卻誤以為alha確實想要手帕做禮物, 便好聲好氣商量道:「你要是真的喜歡,我重新給你繡一個, 你喜歡的圖案……」

起碼是適合alha使用的。

「不用。」

頭頂的聲音響起的時候, 師曉瓀覺得心髒被紮了一下,隨後就又聽陸衡說。

「刺繡太費眼睛了, 我不想你累著, 給我別的就行。」

「但是,我想要你親手做的,隻給我一個人的,好嗎?」

「嗯……」師曉瓀鼻子酸溜溜的,有些想哭,「不過可能,沒法在生日之前給你。」

少年清亮的音色沉浸下來:「沒事, 多久我都會等。」

這一刻,師曉瓀覺得他和陸衡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隻不過他們之間換了個角色。

那個時候的alha還是個愛哭鼻子的小孩兒,師曉瓀生得晚, 周圍要好的都比他年紀大,陸衡算是第一個他當作弟弟照顧的人。

每次陸衡拿了第一卻還是沒有破他哥的記錄的時候,這個好強的小家夥就會躲起來偷偷抹眼淚。不過師曉瓀總是能找到這個愛哭鬼弟弟,並牽著他去買糖吃。

轉眼間小孩兒長成了少年,已經初具青年的成熟,不再是那個會跟在他屁股後麵摔跤的小笨蛋了。

他忽然就覺得,陸衡是真的長大了。

oga心裡裝不下太多事,看著眼前的人似乎在思考什麼,還浸著淺淺淚水的眼睛濕漉漉的,如同剛出生的鹿崽,不帶惡意地打量著這個世界。

「明天要不要來我家,我叫了昊子他們一起去山上野營。」

「那你直接過來叫我就行了呀,我們家很遠嗎?」

「好遠啊——」少年誇張地說道,「要從我家最裡麵,走到正門,再去你家最裡麵,到了都該吃晚飯了。」

「說得你每次過來翻牆不利索似的。」師曉瓀被alha帶著一跑偏,也想不起什麼難過的事了,衛年開車過來接他的時候,才匆匆把手帕塞進了校服口袋。

師明淵也在車上。

豪華的加長車內裡空間比較大,可畢竟是密閉空間,又發生了之前的事,師曉瓀坐在裡麵不免覺得渾身都透著尷尬和難受。

他打開終端在界麵上切來切去,又偷偷去看師明淵,結果發現人家一直在閉目養神,根本沒打算理他。

實際上,師曉瓀也感覺有點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他覺得,可能是在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他沒注意到的事。

可這些,師明淵不和他說的話,又怎麼解決呢?

哥哥們一直都是這麼教導他的,家人之間不需要有任何的隱瞞,不論傷口會有多痛,不揭開來治療隻會越發潰爛,坦誠才是能夠化解誤會唯一的辦法。

師曉瓀想,他也要學著堅強一次,他不想再和師明淵這樣誤會下去了。

「明淵哥……」師曉瓀攥著衣服,似乎攢了很久的勇氣,才終於開了口。

那雙幽藍的眸子緩緩張開,低低垂著,仿佛在聽,又有更多的不想搭理。

「我們能夠談談麼?」oga覺得自己的月匈腔裡有一汪泉眼,咚咚地往外冒著泉水,讓他的心口一下一下脹鼓鼓的,連帶著手腳都有些發涼。

然而他的忐忑與期待在alha的沉默下一點點的耗盡,冰涼的泉水灌滿他的全身,讓他覺得有些冷。

隔了好久,師明淵才終於開口:「你想談什麼?」

「我……」oga似乎糊塗慣了,隻知道解決的方法,卻絲毫找不到問題的突破口,半天沒說出話來,好在今天車開得比較快,還不待師明淵說點什麼,衛年就拉開了車門。

雖然在駕駛室聽不見後麵的對話,但今天這二人之間的氣氛實在怪異,衛年就把車開快了些,好減少一點兩人獨處的時間。

他看了一眼座位上的人,開口道:「差不多是開飯的點了,等下可以直接去餐廳。」

「嗯……」師曉瓀應了一聲,隨即走下了車,他剛站直身子抬頭,就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熟悉的身影,頓時高興地飛奔過去。

「寧寧!」

戚寧是這個家裡為數不多和他相處沒有任何隔閡的oga,平日裡照顧著師曉瓀的生活起居,總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妥當。

師曉瓀早就憋了一肚子話想和他說了,特別是今天還受了這麼大委屈,他可得讓戚寧給他出出主意。

oga興奮地撲到少年身上,被少年穩穩地接住之後,又稍微推開了一點。

「我感冒才剛好,這幾天還是先不要……」

「唔……」oga楚楚可憐地抖抖bulingbuling的小眼神,隨後漂亮的棕色眸子眨巴了幾下,「咦,我怎麼覺得,你這次回去好像長高了。」

師曉瓀立刻站直了身子,伸手比劃了一下,原本和他身量差不齊的少年已經比他還高出一寸有餘了。

大大的眼睛裡大大的迷惑。

戚寧別過頭輕輕咳了一聲,解釋道:「可能是快分化了,最近在長身體吧。」

第二性別的分化往往伴隨著青春期的發育同時到來,在分化前後,身體會發生比較明顯的變化,不止是身高和體型,就連容貌都可能因為這段時間的狀態被影響。

師曉瓀:!!!

他驚訝地拉著戚寧看了看,最後格外認真地點了點頭:「看起來好像是的,最近一定要注意!可別長歪了!」

戚寧無奈地笑了笑:「不會的,之前我們家身高都比較高,以後可能會再長點。」

「沒事沒事,長高也好看!」

師曉瓀很久沒這麼放鬆了,一直拉著戚寧聊天,以至於都沒聽到師明淵和衛年的對話。

少年低低地嘲笑一聲,似乎是對於beta前段時間的勸話格外嗤之以鼻:「這就是你掏心掏肺的好主人,你看他有把你放在眼裡麼。」

「他身邊還有更親近的人,怎麼也輪不上你。」

衛年和沒聽見師明淵的話一樣,依舊如同衛兵一般直直佇立在一旁,那雙似乎不會帶有感情的眼睛裡也並沒有多餘的波瀾,隻是幽深地注視著,那個許久沒有這樣發自內心微笑的少年。

果然是隻聽話的狗。

師明淵不再和這人搭話,隻是打量著和師曉瓀說話的那個少年。

他之前聽說戚寧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覺得奇怪,雖然這個名字也不算罕見,但是在未來不久,破產多年的戚家產業重新發展了起來,而那個產業的掌管人,也叫做戚寧。

那段記憶裡的師明淵因為和戚寧是同學,後麵在師家對他施壓的時候,隻有戚寧對他伸出了手,拉了他一把。

如今見麵,他更是確認了,那個戚寧正是現在這個在師家當下人的戚寧。

隻是……

他一直記得戚寧分明是個alha,師家那幾個怎麼會放他貼身照顧師曉瓀。

念及舊情,師明淵並沒有戳穿,何況他和現在的戚寧也不熟,看他和師曉瓀關係這麼好,應該是沒什麼好說的。

飯後,因為周末回來的人多些,沒有獨處的空間,因此那尷尬的狀況並沒有再發生,隻是該去洗漱的時候,師曉瓀說什麼也要和戚寧一起去洗澡。

「瓀瓀,戚寧現在還生著病,一會兒進去弄濕了衣服,會加重病情。」

師曉瓀十分不情願地答應了,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說什麼也要跟戚寧睡一塊兒。

其他人都拗不過他,隻有戚寧拿出了最萬全的理由拒絕了師曉瓀。

他向師辭提出了更換腺體鎖的意見,因為他最近快分化了,害怕信息素泄露影響到師曉瓀,畢竟師曉瓀體質特殊,對信息素實在是有點敏感,很容易就被影響到。

「嗯,那瓀瓀就再忍一天好不好?等戚寧明天換了新的腺體鎖再陪你睡,瓀瓀也不想再打一針吧?」

師辭說話聲音溫文儒雅,實在讓人忍不住想要聽從。師曉瓀想起來之前的人工誘導治療,心有餘悸地點點頭。

不過,在睡覺之前,師曉瓀還是去了一趟師辭的房間。

和他本人的形象不同,師辭平日裡的穿衣打扮特別像韓劇裡特別有氣質的男主,用帶著股書卷氣,而師辭的房間卻是冷淡的金屬風格,踏進去之後仿佛有機油的味道,充滿了科技感。

「阿辭哥,陸衡最近要過生日了,說明天去他那兒玩兒,他組織了幾個朋友去野營。」

「嗯,你把衛年帶上,注意安全就行,雖然阿衡和你一起長大,也是分化完成的alha了,記得保持距離。」

oga癟癟嘴,認真答應完,才欲言又止,憋了半天,小聲說:「那哥,你明天可不可以叫明淵哥跟我們一起過去啊?他都還沒怎麼見過其他人。」

以師辭的情商,倒不至於去問師曉瓀為什麼不親自邀請師明淵,隻是第二天陸衡過來接人的時候,師明淵也在客廳裡等著罷了。

alha大方地邀請師明淵一起過去,說要給他介紹小夥伴,以後慢慢融入圈子一起玩,仿佛之前在涼亭裡劍拔弩張的對話從來沒有發生過。

富家子弟玩的「遊戲」,幾乎是普通家庭難以想象的,砸錢浪費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們過去的時候,十來個青少年行李也沒整理,正在那兒玩兒擲飛鏢。

玩遊戲自然是要彩頭的,每個人投三鏢,分高者勝,可以拿走在場的所有獎勵。

這些獎勵是每一場開始前,所有參加的人自行決定押出來的。基本上都是隨手拿的小玩意兒,不過這富n代用的東西都不便宜,放在工薪階層的家庭,可能要存很久才買得起其中一件。

「誒,瓀瓀來啦。」

「快快快,飛鏢來不來?劉二昊這狗斂了我們一堆東西。」

「乾什麼!小氣鬼,瓀瓀禁賽,不準參加!」被叫作劉二昊,也是昨天陸衡提到的叫昊子的少年差點跳腳,「你們不能看不慣我學了新的投法就叫外掛吧!」

「好啊,你居然出千!」

「什麼出千,我正大光明找的師傅!」

「啊呸!瓀瓀來,把他的東西都贏回來,這家夥騙我們賭了一堆好東西!」

oga正在一旁翻桌麵上的東西,似乎是發現什麼感興趣的,拎起來其中一個小玩意兒:「這是什麼?」

劉羽昊立刻狗腿地把配套的東西給師曉瓀找出來,雙手奉上:「瓀瓀喜歡啊,直接拿去就行了!別跟我客氣。」

「昊子最高拿了多少?」陸衡挽起來袖子,隨意地捏起幾枚飛鏢,隨手清理了一下鏢頭的灰塵。

「四十五分!」一旁的少女回答道,「不過現在的最高分是四十八。」

「嗯。」alha略微偏頭對準了鏢盤,接著十分隨意地投出一枚飛鏢,隨後正中二十分區域,可惜距離三倍分的小格子還有一點距離。

「今天手感不行。」alha說著,又隨意丟了兩枚鏢,全都落在了二十分的區域,整整齊齊地排列著。

「可惡,被你裝到了。」昊子麵容扭曲地假裝憤憤,嘰嘰歪歪道,「以後你也一起拉入黑名單!」

陸衡無所謂地聳聳肩,把師曉瓀看中的東西重新送回人手裡。

oga拿著小玩意兒研究起來,玩得不亦樂乎。

「對了,明淵來試試嗎?不用出賭注,隨便玩!」劉羽昊是幾人中最熱情的,這時才走過來招呼師明淵,「誒,大家都認識一下啊。」

「認識——師明淵誰不認識,你應該給他好好介紹一下我們。」

「哦,也是。」劉羽昊拍著月匈脯道,「我叫劉羽昊,你叫我昊子就成,這邊是……」

師曉瓀玩著自己手裡的小機關,眼神卻一直往那邊飄,被陸衡給擋住了。alha低聲對他解釋道:「放心,提前打過招呼了,不會怠慢你哥的。」

oga噘著嘴,嘴角卻是揚起來的。

「這個東西要用到數獨來解……」陸衡耐心地給師曉瓀講解玩法,很快就把機關盒子打開了,裡麵關著的東西也掉了出來,是個看上去就很劣質的塑料小球。

就為了這麼個玩意兒,竟然還要做數獨,商家到底怎麼想的。

「為什麼野營還要帶這個?」

「大概是玩了一晚上都沒玩明白,打算拿去營地接著失眠?」

師曉瓀剛想笑,就聽到眾人一陣驚呼,轉頭一看,發現鏢盤上落了兩根飛鏢,一根在20分三倍區域很近的位置,另一根正中小小的一截三倍區,直接把眾人秀得頭皮發麻。

正規的鏢盤分數是間隔的,二十分的兩側分別是一分和五分,其中大麵積的區域是單倍分,邊緣有一小截異色區域是雙倍分,而中間還有一小圈異色區域是三倍分,而這個鏢盤是練習盤,翻倍區域的寬度隻有5毫米……

能精準紮在指甲蓋兒麵積的區域附近,已經是非常厲害的了,普通人第一次接觸可能連靶都中不了。

「太久沒碰,手有些生了。」師明淵拿起第三支鏢,對都沒對準鏢盤就丟過去,飛鏢直接落在了二十分正對麵的三分區……

合理懷疑這家夥是故意的。

見師明淵這麼厲害,其餘幾人對他的印象立刻好了不少,連態度也熱情起來,硬是要他傳授一下秘籍。

「沒有什麼秘籍,投多了就能上靶了,但是中哪裡全靠運氣。」師明淵這話說得是相當謙遜了,謙虛到根本沒人信。

眾人硬是要纏著他講解訣竅,順帶把劉羽昊學到的也扒了出來,然後跟著練習,發現效果喜人。

「太厲害了!原來真的可以!」

「牛啊牛啊,明淵哥你是哪裡學的?太強了。」

「這個真沒人教。」師明淵說的是實話,他以前打工的地方,合法場所肯定不會收未成年,因此隻能去黑店或者夜間工作場所,遇到無理取鬧的客人讓他陪玩,遊戲玩得爛了要被罰,罰了回去還要被責罵。

生活總是會逼著人們把不可能變為可能。

「太厲害了,指哪打哪,佩服!跟瓀瓀有的一拚了。」

「那不一樣,瓀瓀那哪是指哪打哪,他隻會投靶心。」

「有時候都覺得瓀瓀可能會魔法。」

師曉瓀被cue,跟著眾人笑了笑:「因為我太笨了,也不會調整中其他的地方,而且在沒有外因打擾的情況才能正中。」

「所以啊!隻要沒有其他條件乾擾,百分百能中靶心!這不是魔法是什麼!」

「來來來,明淵哥肯定還沒見過曉瓀玩飛鏢,他在家可不敢玩,哥見打。」

「倒是不至於。」師曉瓀說著,走到了靶子麵前,數著步子在某處停了下來,隨後伸手一投,正中靶心。

三支飛鏢擠在小小的紅點裡,因為oga的力氣不夠而搖搖欲墜,可場麵卻足夠震撼。

「嘖嘖,要不是學不會,我以後出去永遠都是穩贏好吧!」

「但是,如果別人拿了三個六十分的話,還是會輸呀。」師曉瓀歪歪頭,一臉的天真無邪,「既然可以三個五十分,三個六十分也不難吧?」

劉羽昊:「再見,告辭,慢走不送。」

「哦……那我回去了。」

「誒誒誒祖宗!我開玩笑呢!你要是回去了衡哥不得把我鯊了!」劉羽昊做出抹脖子的動作,把師曉瓀給拉了下來,隨後又被陸衡給拎到一旁了。

全員到齊,自然也不玩飛鏢浪費時間,眾人趕緊收拾好行李,坐上越野開去了後山。

其實說是野營,就是到後山去燒烤,半個小時車程過去,上山一小時,當天去當天回,一半的時間都在紮帳篷,紮完就出去野了,誰樂意在裡麵睡覺啊。

隻是眾人沒想到,師明淵不僅飛鏢玩得好,紮帳篷竟然也很嫻熟,完全沒接觸過的帳篷自己拆開研究了一下,連圖紙都沒用就搭好了。

「嘆為觀止。」劉羽昊這話癆一直在叭叭,也得虧他在,就沒有冷場的時候,而師曉瓀也一直沒和師明淵說上話。

說來奇怪的是,師明淵分明木愣愣的性格,為人處事卻非常到位,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說話也十分圓滑,基本上沒人能為難他,很快就融入了群體,並且因為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都知道,還能做好,不僅能融入,還成為了領頭人。

「明淵哥,這個東西要怎麼弄啊?」

「明淵哥!我找到了蘑菇!你看看能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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