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瓜來——(1 / 2)
現場還沒走的人n臉懵逼, 最後一關的通關條件明明是必須要殺一個身邊的人,師曉瓀身上一個人頭都沒有,怎麼通關?
師明淵把之前某道根本找不到答案的題給念了出來。
「哦, 你說這個我有印象。」某個被淘汰的玩家舉手,「這不是道無效題嗎?連答案都沒有, 不是bug就是拿來混淆視聽的。」
「不, 這道題有答案。」師明淵重新讀了一遍題, 然後換了斷句方式, 每句話對應的字數正好就是房間內時鍾上的數字。
這個遊戲裡的場景使用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裝飾, 像這麵數字混亂而詭異的鍾, 如果出現在之前的房間,或許還會有人注意。
但是最後一關已經公布了答案, 因此就沒人注意鍾麵上所有的數字加起來, 就等於那道看上去是無效題的題乾字數。
而按照桌麵上的數字,重新把題乾斷句後, 就能發現這是一首藏頭詩。
「不要相信遊戲, 無罪惡的人才能永生。」
藏頭詩裡的話給念了出來,隨後自嘲地笑了笑。
「這個遊戲從一開始,就有三分之一左右的玩家收到了殺人提示,這群人從一開始就無法通關了。」
「關鍵是就算從頭到尾沒有殺人,想出去也要按照最後一關的提示,拿一個人頭。」
「而但凡這人拿了人頭,就是染上了罪惡, 不能通關?」
「嗯。」師明淵解釋道,「這個遊戲的感染方式,就是這個『罪惡』,玩家一旦殺人, 就會成為寄生體,所以第一批拿到殺人指令的人,才擁有死後復活的資格。」
「我擦?!」
「之所以發現這個問題。」師明淵知道師曉瓀沒聽懂,還特地解釋了一下,「第一個劇本開頭的那個假『獄警』,係統原本安排他可以復活,但是他任務失敗沒有感染,所以後麵我們都一直沒見到他。」
「原來是這樣!」師曉瓀恍然大悟。
「但這一切都隻是你的推測,係統會不會因為他沒有完成最後一關的條件而判定失敗呢?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現在也沒有通關提示啊。」
「沒猜錯的話,那道門就是通往外界的門。上麵畫的圖像不是魔鬼,而是天使。」
眾人:???????
你指著這麼醜的畸形玩意兒說是天使?
「聖經記載惡魔為了誘惑人類,長相十分美麗,而天使為了嚇退惡魔,外表十分駭人。」
「所以這道門不是地獄之門,而是天使之門。」
眾人:「……」
我們懷疑你在驢我們,但是好像沒有證據。
「試試吧,通過那道門,應該就能得到通關公告了。」
「嗯……」師曉瓀看了看牆壁和門上的畫,雖然覺得有點讓人毛骨悚然,還是去擰開了門把手。
門裡麵有一條發光的通道。
「誒,好像是真的誒?」
「看上去還挺好看。」
師曉瓀回頭看了看師明淵,在得到一個微微的點頭後,才走向了門的另一頭。
「恭喜玩家c02成功通關劇本——」
「無人生還。」
「臥槽這尼瑪誰想得到啊,怪不得之前一直沒人通關,早在第一輪的時候就開始下絆子了。」
「有人活著出去還叫無人生還?」
「槽多無口,編劇怎麼想的?」
「這個劇本對單身狗太不友好了。」人們紛紛吐槽,「不僅需要保護一個人從頭到尾不被殺還不能殺人,保護他的那個人最後還要死在裡麵,編劇大仇多大怨?」
那人剛剛說完,就聽走廊響起了腳步聲,剛剛出去的oga滿臉興奮地跑回來,一把撲到了師明淵身上。
「明淵哥!你快過來看這個!」
師明淵愣了愣,隨後被師曉瓀拉著手,穿過了那條發光的通道。
「這個遊戲本來就是合作劇本,所以最終獎勵當然不是隻給一個人的。」
走廊的盡頭,是通往遊戲大樓之外的,這裡專門開拓了一片能夠拍下遠處雪山的外景,藍天白雲,草地繁花,看上去就像身處天堂一般美好靜謐。
通關的人不僅可以在這裡合照,還有兩張旅行七日遊的招待券。
可惜是情侶票。
……情侶票。
「可是!」師曉瓀還在掙紮,這套招待券的限用期限是一個月,正好期末考試結束還能出發。
「你們兩個都還是未成年人,不能單獨出行。」
「把衛年哥叫上就好了呀,我還想叫寧寧、阿衡……」師曉瓀掰著手指頭數了好幾個名字出來,「大家一起暑假旅行嘛!又不是出不起旅費。」
師景昭:「……」
「哥哥~」oga抓著他哥的手臂撒嬌,「好不好嘛?這可是我第一次中這麼大的獎,我真的好想去!」
師景昭拍了拍他的頭:「你隻是在跟著躺贏。」
師曉瓀嘿嘿地傻笑起來。
alha嘆了口氣:「如果你期末考試排名比上學期前進三十名,我就允許你去。」
「真的嗎?!」oga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小星星一樣閃亮,著實讓人難以抵抗。
「好好復習,下次不要抄作業。」
師曉瓀吐了下舌頭,飛快抱住他哥,往人麵頰上親了一下:「景昭哥最好了!」
oga怕被他哥訓,丟下一句「我去看書啦」就溜了。
剩下alha無奈嘆了口氣。
師明淵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向師景昭點了點頭:「我也去看書了。」
「明淵。」師景昭把小孩兒叫住,或許因為師明淵向來就讓人看不透想法,他並沒有在意少年的不太對勁。
「瓀瓀那邊就麻煩你多照看著,你現在的成績已經足夠好了……」
「多注意休息,勞逸結合,別把弦繃斷了。」
站起身的師明淵頓了頓,語氣變得略微有些別扭:「嗯,我有安排休息時間。」
「我是指日常生活,沒事可以多跟瓀瓀出去接觸同齡人,順帶讓他收點心。」
「好。」
師景昭想到幾個弟弟向他反應的事,起身拍了拍師明淵的肩膀:「偶爾也可以依賴一下你哥,你也還是小孩子。」
師明淵:「……」
在一旁的老管家看著這兄弟二人之間逐漸進行不下去的氣氛,清清嗓子笑了笑:「景昭少爺,明淵少爺,廚房燉了冰糖銀耳,潤肺的,天氣燥熱,要不要乘一碗?」
「麻煩了。」
「謝謝。」
兄弟二人同時開口,隨後又陷入了沉默。師明淵原本想上樓,因為要等銀耳湯,隻能等一會兒。
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動視線,隨後對上了縮在樓梯後麵偷看的那雙大眼睛。
師曉瓀跟隻見了人的兔子似的,咻一下跑沒影了。
銀耳湯是按照師曉瓀的口味來燉的,銀耳被撕成小片,煨得軟爛,偏甜。幾個碗剛端上桌,oga就吧嗒吧嗒跑過來,坐到了餐桌旁。
師景昭剛要開口。
「食不言寢不語!」
alha看他一眼,無聲嘆氣。
果然養成的習慣一天兩天是改不過來的。
三人喝完湯,就各忙各的去了,師曉瓀看上去心情特別好,聽著網課都能高興得哼歌。
他晃晃悠悠的搖著腦袋,在座位上扭來扭去,好像明天就要出門旅遊似的,根本安分不下來。
oga看到一處不懂的,暫停下來去問旁邊的人,卻發現師明淵今天的狀態好像不太對。
「明淵哥,怎麼啦?」師曉瓀小心翼翼地湊過來,觀察著少年的神色,沒想通究竟是哪裡惹人不高興了。
「沒什麼,哪裡沒看懂嗎?」
oga兩隻小□□錯著踢了踢,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明淵哥,我們說好了什麼事情都要說出來的。你要是不想出去旅行的話,也不用勉強自己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師明淵知道oga想歪了,卻也清楚地知道,他不能說出自己心中那荒謬的想法。
「那是怎麼了嘛?」師曉瓀不解,端到少年麵前,兩隻手乖順的交疊在師明淵的膝蓋上,像隻渴望和主人玩耍的小狗狗,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充滿著渴求。
師明淵微微移開了視線,隨後oga得寸進尺地爬上了椅子,兩條腿擠進大腿和扶手的空隙裡,雙手一捧,抱著那張臉正對著自己。
「哥!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我已經跪下來求你了。」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離他很近,甚至能看見清裡麵一圈深深淺淺的溝壑,透亮得像是用水做的,沒有帶絲毫的雜念。溫暖的呼吸撲在臉上,似乎帶著清甜的味道,如那柔軟而粉潤的唇,還沒嘗就已經感受到了甜。
oga嘴巴一撅,十分沒大沒小的搓著麵前人的臉。
「快說嘛說嘛!」
少年清冷的麵龐被搓得有些泛紅,嘴都被擠得嘟起來了,成功把惡作劇的小孩兒給逗笑。
oga鬆開了師明淵的臉,雙臂輕輕撐在人肩上,低低垂著頭,眼裡是怎麼也看不到盡頭的笑意。
「明淵哥,告訴我好不好嘛?」
月匈口有什麼東西劇烈地撞擊著,以至於撞昏了他的頭腦,差點就把真實的想法給說出來了。
「我並不是很會和太多人相處。」師明淵緩緩道,「以前也從來沒參加過班級旅遊,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師曉瓀看著那雙垂著的完結眨巴眨巴,隨後抓著人肩膀嘿咻嘿咻地向前挪了幾下,然後坐到了少年的膝蓋上。
「出去旅遊當然是要人多才好玩呀,不過是要和朋友一起玩才有趣。」oga的笑容溫暖而柔軟,「哥你放心啦,有我在呢!」
「嗯。」師明淵微微頷首,別開了頭。
「那一起去嗎?一起去嘛……」
小家夥坐在人大腿上撒嬌,忽然聽到門外的動靜,趕緊從師明淵身上滾下來,坐到桌旁拿起筆,假裝在聽課。
師辭敲了敲門走進來。
「明淵,你們是周二返校吧。」
「嗯。」師明淵看上去麵頰微微有些紅,他的頭發都被搓得有點亂,還有幾根黏在了臉上,
師辭假裝沒看見:「那周一你有空嗎?我們學校有幾個老先生想見見你。」
「可以的。」
「哇!明淵哥也太厲害了吧。」oga趁機從座位上跑下來,噠噠幾步跑到了師辭麵前,「哥,我可以去嗎?」
alha揉揉他的頭發:「當然可以,明天早上我送你們一起過去。」
「好耶!」師曉瓀舉著手臂差點就在房間裡跑起來,「好久沒去阿辭哥的學校了。」
師辭捏了捏小家夥的鼻子:「是想那裡的小吃街吧。」
「咳嗯。」oga裝著一本正經的模樣,「當然是去看望哥哥,關心關心的,嗯!」
師辭被他逗得笑了聲:「時間不早了,早點收拾睡覺,去學校可有一個小時車程呢。」
「哇,好的!」
師曉瓀早就不想看網課了,積極跑去洗漱睡覺了。
「瓀瓀有時候做事可能會失了分寸,明淵不用和他太過計較,他並沒有惡意。」
師明淵點點頭。
「還有你也是,今天就不要熬夜學習了,快去睡覺吧,熬夜可是會長不高的喲。」
師明淵:「……」
這種話是唬不到他的。
不過他還是沒有繼續學習,準備收拾休息了。
心裡麵亂成一團,根本沒法思考。
那清晰的跳動到現在也沒有散去,反而又亂,又有些癢。
月匈口悶著什麼東西仿佛要噴薄而出,仔細去感受卻發現不了任何蹤跡。
少年重重嘆了口氣,他的記性太好,以至於剛才發生的每一幕,都不斷地、不斷地反復在他的腦海裡上演,仿佛要侵占他所有的注意力,讓他再也沒法思考別的。
師明淵躺在床上,看著oga給他挑選的床幔,有生以來第一次失眠了。
他根本不敢放鬆精神入睡,因為會害怕夢中的自己。
「明淵哥,你沒事嗎?臉色看上去好差。」
「昨天晚上把咖啡認成了可可,喝錯了,基本上沒有睡著。」
師曉瓀一臉擔憂:「那我們不去了。」
「明淵怎麼了?」師辭也有點驚訝,這家夥以前每天睡那麼點時間都沒什麼反應,今天怎麼看起來像幾天沒睡覺似的,臉色白得像生病了一樣。
「讓醫生給你看看,沒事就補補覺,下午我會找人來接你過去,不用壓力太大。」
師辭倒是能理解,名校教授的邀約,誰拿到不會激動,果然小孩兒就是小孩兒啊。
「我沒事……」師明淵覺得自己的解釋有些蒼白,熬夜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今天看上去這麼憔悴純粹是因為思慮過重,他也沒有看上去那麼虛弱。
「不行!你都這樣了,快讓醫生來看看——」師曉瓀拉著他的手臂就要往樓上拖。
「瓀瓀,明淵就拜托你照顧了,哥上班要遲到了。」
「嗯!」師曉瓀抱著師明淵的手臂對師辭揮揮,「哥哥拜拜。」
送走了師辭,又請家庭醫生查看了下,隻是普通的睡眠不足,補補覺就行了。
「誒,沒有其他問題嗎?」oga小小聲湊到醫生耳邊,「比如腎虛之類的?哥哥看上去好虛啊。」
醫生笑眯眯地給他解釋:「腎虛看上去不是這樣的,明淵少爺的腎很不錯,不用擔心。」
師曉瓀:「……」
這個醫生真的一點也沒有人情味!當麵拆穿做什麼,他不要麵子的嗎?!
「明淵哥,我不是那個……」師曉瓀解釋的時候,發現師明淵明顯不是特別高興。
等醫生走後,oga才笨手笨腳地爬上床。
「哥,我錯了嘛,我真不是覺得你腎虛!」
師明淵閉上眼睛不理他。
「哎呀,哥——」小孩兒在旁邊動來動去的,一副沒得到原諒就誓不罷休的模樣,最後實在是鬧騰得凶了,師明淵才睜開眼睛,語氣無奈。
「我沒有生氣。」
「那你還不理我。」oga嘀嘀咕咕,隨後把被他撲騰得一團糟的被子牽了牽,給人掖好。
「是太困了。」
「好嘛。」師曉瓀不情不願地癟癟嘴,隨後又湊到師明淵身邊動手拍了拍,「你快睡吧!我監督你,不準再熬夜了。」
少年有些無奈的應了一聲,閉上眼睛睡下了。
耳畔是綿長的呼吸聲,分明還沒分化,完全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可是無形之中,仿佛就能辨別出oga信息素的香甜。
這個夢做得有些光怪陸離,雖然想不起具體夢見了什麼……
師明淵醒來的時候,還是出了一身的汗。
貼在旁邊跟著睡著的師曉瓀也被嚇醒了,左右看了看,迷迷糊糊地伸手在人身上拍了拍:「做噩夢啦?沒事噠。」
他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更困些,說完又想繼續睡,還好現在是夏天,房間也沒開空調,不然鐵定會感冒。
師明淵先是確認了小孩兒沒著涼,再把人抱回房間,自己去沖了個澡。
即便完全記不清夢到了什麼,但師明淵還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夢見了誰。
真是瘋了……
。
邀請師明淵過去的是之前出物理月考題的教研組,這次邀請師明淵也不是什麼大事,無非是想讓人幫忙參考一下期末試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