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性冷淡（1 / 2）
「姓葉？不會是葉家那個孩子吧。」
「看起來不像啊……」
「雖然但是, 我覺得有可能。」
「草，那我們的自由生活不就此結束了？」
「也不一定，你看他一身的潮貨, 說不定玩得比我們還花。」
……
葉書白這個名字，師曉瓀雖然知道, 印象卻不多。這是葉家老爺子前些年認回來的乾兒子，輩分很高, 師曉瓀隻記得很小的時候要叫這位……
舅舅。
……
小時候不懂事, 師曉瓀還因為這個稱呼鬧過脾氣, 那個小不點分明比他還小一歲, 憑什麼要叫舅舅。
想起來剛剛還往人胳膊上貼滿了膏藥，師曉瓀隻想知道現在退學還來不來得及。
畢竟這位小時候就是孩子王, 四五歲被送到軍部後，師曉瓀就沒再見過他了。現在不知道怎麼就被送了出來，還安排進了他們班上……
alha站在講台上掃了一圈，似乎是在找什麼人, 目光落在師曉瓀身上的時候頓了頓, 霎時笑得陽光燦爛的。
師曉瓀汗都下來了。
葉書白掃完一圈, 也不急著作自我介紹, 第一句竟然是：
「師曉瓀是誰？」
師曉瓀：「……」
果然來了。
師曉瓀還記得小時候，因為葉書白是長輩他還和這家夥打過一架，然而他打輸了, 就跑去葉老爺子那裡去哭, 結果葉書白挨了一頓胖揍。
這家夥不要這麼記仇吧？！
他正想不承認, 班上其他人的目光就落到他身上了。
坦白能夠從寬嗎？
oga尷尬地舉起手。
alha臉上洋洋得意的自信瞬間凝固，然後略微有些崩塌的跡象，甚至半天調整不好表情, 最後掙紮晚了，認命似的淺淺嘆了口氣。
他冷冷看了一眼oga旁邊的座位，嚇得師曉瓀的同桌毛都快炸起來了，假笑著不動嘴型對師曉瓀小聲說道：「瓀瓀，他盯著我！我撐不住了！」
師曉瓀：「別走！」
「那葉書白同學就坐到……」班主任見他不想做自我介紹，便打算給葉書白安排座位，alha根本沒理，徑直走到師曉瓀旁邊，那有力的大手往桌上一拍，直接把旁邊的oga拍得一抖。
「同學，換個位置？」
好友看向師曉瓀，師曉瓀：「……」
自從知道這人是他小舅舅之後，師曉瓀連轉過頭打眼色的勇氣都沒有了，跟隻受驚的兔子似的僵在那裡，弱小可憐又無助。
同桌沒得到師曉瓀的首肯，硬著頭皮坐著不挪，葉書白看了師曉瓀一會兒，見這不聽話的人還沒動，有些不耐煩。
「你還在這坐著乾什麼？」
那人把鍋一丟：「這位置是班主任安排的。」
班主任：「雪晴同學，你和葉書白同學換換吧。」
禹雪晴還是頭一次見班主任下師曉瓀的麵子，震驚地看向一旁的師曉瓀。
「看什麼，我挨著我外甥坐，你有意見？」
師曉瓀：「……」
班上其他人：「……」
班主任：「……」
啥玩意兒？！
「外……甥？」眾人似乎突然聽不懂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了。
師曉瓀尷尬地解釋了下：「按輩分來說，這是我舅舅。」
「阿姨不是姓洛嗎？」
「情況有點復雜……」師曉瓀自己都不太理得清，小時候認親戚也是認得稀裡糊塗的，跟著叫就完了，哪裡知道為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便宜舅舅趕走了師曉瓀的同桌，坐下去手一撐，正大光明地盯著旁邊的oga看：「瓀瓀，我的書還沒發下來。」
師曉瓀麵色不變，把自己的書遞過去，打算和另一側的同桌分著看。
卻被alha給拽了回來：「就這麼討厭我？」
「……當然沒有。」師曉瓀哪兒敢認呀，但是葉書白點名了要找他，不是報復那還是什麼，葉老爺子總不可能真的隻是讓他回來體驗校園生活的吧。
oga一臉的不高興，他不太想和葉書白玩兒，卻被alha一會兒捏臉蛋，一會兒撥頭發的，簡直像被當作了玩具。
班上的人哪裡見過師曉瓀吃這虧，不僅吃虧，還不敢反抗，更是不敢往前湊了。
這葉書白也是個坐不住的，拿著書課也不聽，不僅玩兒人還玩兒書玩兒筆，課本被他翻來翻去的，簽字筆跟魚似的在他手裡躥，看到師曉瓀書上畫的小玩意兒，還要上去添幾筆。
師曉瓀隻覺得頭疼。
剛一下課，師曉瓀就被葉書白抓著手腕拉出去了，教室裡瞬間炸開了鍋。
「什麼舅舅，根本就不是正兒八經的親戚，那葉書白是葉老爺子認的乾兒子，和師曉瓀半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上來就點名師曉瓀，整節課還動手動腳的，嘖嘖。」
「嗐，小瓀的婚約不是解除了麼，葉老爺子這麼喜歡小瓀，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嘖嘖，都什麼年代了，別真以為還會包辦婚姻吧。」
「哦，感情你們家不是聯姻？」
眾人吵吵鬧鬧的，葉書白一來，幾家歡喜幾家愁，葉家平日裡和外界聯係很少，誰不想和軍部搭上關係，但誰都沒這門路啊。
就連師卿畢業之後，和師家的聯係都少了，更別說原本就是這種家庭出身的葉書白。
「唉，我還說轉學生這麼好看，想試試來著。」
「嗐，別想了，不如和師曉瓀打好關係，直接接觸的話……人怎麼沒的都不知道。」
「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了……」
師明淵沒去注意這些危言聳聽的話，去了趟辦公室回來，和師曉瓀另一側的同桌打了招呼，就把東西辦了過去。
四周八卦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人們瘋狂打著眼色，恨不得把八卦兩個字給烙在臉上。
隔壁。
學校給葉書白專門騰了個休息室，師曉瓀依舊不太習慣和這人相處，進來之後渾身都在別扭。
然而alha卻大大咧咧地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賣慘：「瓀瓀，我手臂還在疼。」
師曉瓀：「……」
要我給您叫救護車麼？
alha拖著下巴看他，兩隻乾淨明亮的眼睛彎彎地笑起來：「幫我捏一下，或許就不疼了。」
這人就是來奴役自己的。
師曉瓀確信，但是也不敢做什麼，起碼目前為止，葉書白的所作所為還沒有太過分，他隻能隔著衣服給人捏了捏手臂。
「肩也有點酸。」
師曉瓀：「……」
從來沒做過這些活的師曉瓀頭一次這麼想念戚寧。
alha被伺候滿意了，又一瞬不瞬地盯著oga看：「瓀瓀不喜歡我？」
「沒有。」
「那怎麼不像之前那樣。」
眼睛亮閃閃的，像陽光底下玻璃珠子，生動而可愛。
「之前不知道……你是長輩。」師曉瓀故意提醒了一下。要不是因為你是長輩，誰樂意搭理你。
「那瓀瓀可以不把我當長輩。」葉書白倒是一點也不介意，「我比你小一歲，叫哥也不恰當，以後叫我書白吧。」
oga沉默著沒應。
alha捉過他的手，貼在臉側：「叫舅舅太生分了，我可沒法對外甥下手。」
師曉瓀驚得把手給抽走，不可思議地看向葉書白。
這家夥、剛剛說什麼？
alha看見那恢復了生氣的臉，更加高興了，又把oga的手給捏了回去：「本來就是我義父讓我過來照顧你的，他想讓我娶你做老婆，不過也要你同意，就讓我來先和你培養培養感情。」
師曉瓀發誓他這輩子沒見過葉書白這麼不要臉的人。
關鍵是這家夥到底是怎麼把這麼、這麼羞恥的話給說得這麼光明正大的。
「我、不亂……來的。」師曉瓀還是說不出來那個詞，他抽了抽手，卻被攥得更緊。
「我隻是義子，你現在也不在師家族譜上了，為什麼算亂倫？」
師曉瓀被葉書白說得耳朵都紅了，掙也掙不開，氣得呼吸都有些急：「我不會喜歡你的。」
「你沒了解過我，怎麼知道不喜歡？」
「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我改。」
oga生平頭一次被alha的潑皮無賴給震驚到。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這麼厚臉皮的人。
還好課間不長，上課鈴聲一響，師曉瓀就找借口先回去了。
他回到教室的時候，臉上還是紅的，周圍響起不少起哄的聲音。
悶得心髒都要炸了。
他走回座位，才發現師明淵坐在旁邊，桌麵上的課本也是師明淵的，oga有些呆愣，就看見alha的視線落在了他的手上。
之前因為太過震驚，師曉瓀連手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現在整個手腕都被捏得紅通通的，他皮膚生得白，看上去有些嚴重。
「手怎麼了。」alha的聲線很平，聲音裡卻隱藏著冷，隻是他隱藏得很好，才不容易被心裡亂成一團的oga發現。
「沒……」師曉瓀把手往後藏，可是已經晚了，師明淵當然不會明知他手疼還上去捉他的手，隻是起身帶著oga和班長說了一聲，打算去醫務室處理一下。
他帶著師曉瓀剛走到門口，就遇見了回來的葉書白。
「上課了，還不進去？」
「瓀瓀手受傷了，我帶他去醫務室。」
alha眉頭一皺，看向了師曉瓀的手。
從手腕到後背紅了一大片，甚至略微有些發紫的兆頭。
他從來不知道，oga是這麼脆弱的存在。
葉書白頓時變得有些無措，伸手就要把那纖細的手腕拉過來看看，卻被師明淵冷著臉擋住了。
「還麻煩舅舅讓一讓，現在已經上課了。」
「你回去吧，我送他過去。」葉書白看上去也有些心疼，視線落在那截細細的手腕上挪不開。
即便受傷了，也像藝術品一樣漂亮。他心裡有些癢，十多年的生活裡，他並沒有接觸過這麼易碎的東西，因此才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害怕觸碰，以至於對師明淵的不敬都沒反應。
師明淵的語氣不太客氣：「第二節課已經上課了，舅舅總不能入學第一天就曠課吧。」
葉書白眉心一蹙，總算注意到了一直和他說話的師明淵，alha之間最容易感受到對方的敵意，隻是今天的確是他吃虧，而且他也確實不能曠課。
這是紀律，不論在哪裡都必須遵守，葉書白雖然平日裡行事吊兒郎當的，卻從來不會違抗紀律。
最後師明淵帶著師曉瓀離開教室，還對站在門口不敢上前的任課老師點了點頭，才把師曉瓀給帶去醫務室的。
手上的傷並不嚴重，隻是一開始看著可怕些，甚至還沒走到醫務室就已經散乾淨了。
師曉瓀看著師明淵取來消毒的酒精，先幫他擦了手腕和手，又嫻熟地用紗布把他的手腕給纏起來。
oga托著臉看著他哥認認真真地給他綁繃帶，終於笑起來：「哥，這樣會不會太誇張了啊？」
「免得他不長記性。」師明淵把東西收起來，又取來除味劑，把師曉瓀身上殘留的信息素味道給清理得乾乾淨淨。
小孩兒看出他哥心情不好了，主動用手指去勾勾alha的手：「明淵哥，我沒事啦，又不痛的，真的。」
師明淵把他的手給握進掌心沒有說話，沉默著牽著師曉瓀回了教室。
以往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師明淵就會鬆開手，畢竟都這個年紀了，大庭廣眾牽來扯去的也不好，但是今天師明淵的手卻沒有自然而然地鬆開，一路回到了座位上，才去拉開師曉瓀的凳子，順手鬆開。
班上的八卦之魂都要燃起來了，誰不知道師明淵是超級弟控啊，雖然表麵上師曉瓀更黏他哥一些，私底下誰沒碰見過師明淵收拾那些妄想靠近師曉瓀的人，那身法，光是看著都痛。
而且，他們好像記得，這葉書白是打不過師明淵的，要不是因為輩分擺在那裡，師明淵恐怕早就把人從窗戶扔出去了。
嘿嘿，好戲，好看！
隻是不免有人嘆息，怎麼偏偏陸衡就出國留學了，不然這座位可不夠坐呢。
班上的人吃了一節課的瓜，快活得不行，下課就跑了大半，紛紛去找親朋好友分享修羅場大戲了。
葉書白平日裡成績還可以，到這個班之前還挺不屑，結果發現這個班上的老師講課基本上不用課本，全是超綱內容。
難怪師曉瓀在書上畫了這麼多東西，原來課本都是擺設。
「瓀瓀，這裡你聽懂了嗎？」
師曉瓀才不想跟他玩兒：「沒有，我都是下去請家教的。」
葉書白有被這個班級的學習模式無語到。
既然全班都聽不懂為什麼要上這麼難？他們上課是走流程嗎？全靠下去自行補課？
「哪裡沒聽懂。」師明淵淡淡飄來一句，師曉瓀就抱著書湊他哥那兒去了。
葉書白：「……」
他聽了一耳朵。
好家夥這人還真會。
葉書白知道師明淵的身世，因此不覺得師明淵能跟得上這個班的進度，沒想到這家夥能把課講得比老師上課還更通俗易懂，關鍵是內容還不會更淺。
就離譜，你上輩子是家教轉世的吧。
師曉瓀貼著他哥恨不得直接和師明淵換位置，他都能感受到葉書白的視線，隻是他如果換座位，表現得就太明顯了，怎麼說也是長輩。
葉書白之前在休息室說的那些師曉瓀根本沒當真。
順帶給這個alha安了個腦子可能不太好使的tag。
靠著師明淵，師曉瓀對葉書白是能躲就躲，躲不了的……
譬如，葉書白叫人送來午餐，邀請他和師明淵一起。
「我一般是和朋友一起。」師曉瓀婉拒，alha卻和聽不懂似的，索性邀請師曉瓀的幾個朋友一起吃飯。
這……長輩的邀請好像不能拒絕的是吧？
其中一個人剛想答應，就被alha冷冰冰的視線給瞪了。
師曉瓀：「……」
你可以表現得再明顯一點。
幾個人打著哈哈拒絕了，最終這頓飯還是師曉瓀、師明淵還有葉書白三個人一起吃的。
師曉瓀真的想不通，為什麼一個人能用這麼文藝的名字，做出這麼土匪的事情。
也太霸道了。
午飯全是葉書白喜歡吃的，alha每日體能訓練的消耗令人，自然吃得也多，還都是肉類，蔬菜品種也齊全，師曉瓀看著這菜色就麵如菜色。
他怕吃了會消化不了。
「怎麼了？不喜歡這些菜？」
葉書白向來不挑食，廚房做什麼就吃什麼，大魚大肉或者全素對他來說都不挑剔，訓練的時候有的飯吃就不錯了，出任務的時候還可能一餓就是餓幾天，他從來不在意這些。
「瓀瓀腸胃不好，吃不了這些。」師明淵抬手讓管家把食盒拿過來，葉書白看著那一碟碟隻有一口的菜，眼皮子抽了一下。
「你就吃這麼點？」
「嗯……」
葉書白覺得他一口能吃這oga一頓。
「我陪你吃。」師明淵沒讓管家上他的菜，實際上，比起師曉瓀吃的精米精麵，還是葉書白這邊的食物對他的補充更大。
oga一邊吃，一邊偷偷記下來，回頭就讓廚房改食譜。
這頓飯吃得比較平靜，沒出什麼幺蛾子，葉書白訓練有素，食不言，倒是讓師曉瓀落了個耳根子清淨。
好不容易放筷子，alha嘴皮子一碰，師曉瓀就有一種解除封印的感覺，隻想捂著耳朵跑。
果然，葉書白不知道哪裡學來的騷話，就要邀請師曉瓀一起午睡。
師曉瓀有時候真的很想掰開那個小腦袋看看裡麵裝的到底是不是漿糊。
「即便是午休宿舍，alha和beta的宿舍也是分開的。」師明淵「客氣」地把葉書白給捉走了。
真是用捉的，葉書白打不過他，仿佛回到了在校期間被教官拎後頸肉的日子，簡直無法回擊。
「瓀瓀，你哥……沒事吧？」
「沒事，葉書白打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