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朋友(1 / 2)
師曉瓀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麵對這樣的事情, 他的心髒跳得飛快,臉頰和耳根也燒了起來,甚至連手腳都在微微發麻, 可這樣的情緒之中唯獨沒有的, 是曾經那些能讓他忐忑而期待的幸福感。
總覺得像是……少了什麼。
心跳漸漸平復下來, 好像隻是往投入了一顆石子, 湖麵很快就平靜下來,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漣漪綿綿了。
oga以前不是沒被人表白過, 但也和現在這樣,除了有些緊張, 便找不到其他的欣喜。
他好像……真的已經走出來了。
可心底還是留有一團淡淡的遺憾,仿佛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在名為青春的軌跡裡,就這麼失之交臂了。
師曉瓀很難對熟悉的人說出拒絕的話, 他雖然有些心動那段無疾而終的暗戀,卻也不得不把話說清楚。
「行知哥,對不起……」oga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卻帶著不容改變的堅定,他想,或許用善意的謊言,更能夠斷掉那顆曖昧的心。
「我之前, 一直都……把你當哥哥,沒有過逾越的想法。」
「你說謊。」向來溫柔的alha語氣來得果斷而銳利,「我應該向我以前的行為道歉,我明知道你喜歡我,卻不敢麵對……」
「因為我害怕和你觸碰之後,也會產生過敏反應, 它會告訴我,我們之間不可能。」
「我不想被現實叫醒。」
「不是的……」師曉瓀剛想反駁,就發現alha已經逼到了近處,他一步步倒退,最後靠在了低矮的籬笆上,冰冷的觸感硌得他有些疼。
夜來香的味道依舊很濃,參雜著淡淡的草木味,是這裡曾經存在過的藤條所留下的,最後的痕跡。
「瓀瓀。」alha的眼色深沉,濃鬱得像沒有星光的夜,好像要把所有東西都吞噬進去,那強烈的占有欲在眼底翻湧著,借著酒意,鋪天蓋地地侵略過來。
「除了你,我再沒有和任何oga走近過。」他的聲音很低,似乎帶著隱忍的痛苦,而這最後的忍耐,似乎也要隨著情緒分崩離析。
「你懂那種喜歡卻無法觸碰的痛嗎?我確實是個懦夫,懦弱到必須要躲起來,才不會讓你發現。」
「可我還需要麵對我愛的人,一次次期待的目光。」
「我很想擁抱你。」
師曉瓀從不知道這些,他甚至一直以為,陸行知從頭到尾,都對他沒有過半點想法。
「推開你的時候,我也很難過。」他低沉的聲音如月下的流水一般,悅耳,卻暗潮洶湧。
「我甚至可以為了你去死,卻沒辦法……讓你一輩子都承擔我身上的怪病。」
「我治不好它……」
「直到現在,我也隻能和你一個oga接觸。」
「但我覺得,這樣就夠了。」陸行知伸出雙臂,一點一點抬起,想將懷裡的人圈起來。
「瓀瓀,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麼不能和我在一起。」
師曉瓀莫名地一抖,甚至有些控製不住的恐懼和抵觸,如那雙手一樣蔓延上來,將心髒侵蝕。
麵前的人是他曾經喜歡過的,為他哭過、痛過,掏空一切心思隻想換來一點點憐愛的人。
可他騙不了自己的心。
oga撐著alha的月匈膛,低垂著頭不敢看他。
「對不起……」
他的聲音帶著微弱的嗚咽,後麵的話太過殘忍,他無法將它們說出來。
也是保留了最後一絲體麵。
師曉瓀怕了,怕他會像陸衡那樣,從此走出他的人生。
他知道自己很貪心,但是他真的很討厭這種……失去的感覺。
「哥……不要這樣好不好。」
他也知道這樣的話太過殘忍,可他不想再在心頭挖去一塊肉了。
oga懇求著,像是哭了。
那些所有抑製不住的,快要瘋掉的黑色,又一點一點退了回去。
烏雲遊走,月光再次撒了下來,寧靜而明亮。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來人撥開夜來香的樹枝,看著這邊的兩人,臉色冷得能好似能往下掉冰刃,聲音沉沉:「放開他。」
陸行知看了看被圈在懷裡,卻沒觸碰到的oga,終究是鬆開了手。
「對不起。」
師曉瓀似乎隻會說這一個詞,但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師明淵拉著oga的手離開的時候,側著臉警告一番,便攬著小孩兒離開了。
師曉瓀回去之後,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發生了什麼也不說。
師明淵沒有將在後花園發生的事情說出去,當時的情況,看上去更像是,師曉瓀拒絕了陸行知的告白。
alha不自覺地釋放著信息素,淡淡一層,將護著的oga包裹起來,洗去那沾染上的、別的alha的味道。
這是野獸天生的本能,如劃地盤一樣,將伴侶標記成屬於自己的所有物。
酒過三巡,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醉了,自然注意不到這個角落,而師曉瓀也同樣,因為剛才的事情失魂落魄的,竟然也沒發現。
隻是……或許因為信息素的匹配度很高,潛意識中,alha的信息素能夠給他十分愜意和安全的感覺,讓那快要無法轉動的大腦得到片刻安寧,甚至還湧上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