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擺渡人（1 / 2）
再然後, 剩下的試煉者來到了護城河，也就是皇宮外圍的最後一道關卡。隻要越過護城河，就能抵達高牆之下。
這是一條霧靄彌漫的渾水河, 一眼望不到對岸, 也看不清水裡的東西。
一陣微風拂過，枯葉落到湖麵上，隨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消融，沉入水底。
林人曉問最後留下的幾個試煉者：「大部分人都是在這被攔下來的吧？」
眾人點頭，但也有那麼一兩個人站了出來, 道：「據說有人運氣好能到對麵，但到過皇宮的人回來後，都打消了攻略世界的念頭。」
林人曉：「是因為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嗎？」
那人道：「不清楚, 那兩人回來後也沒有受多少傷，就是精神有些萎靡。」
林人曉：「精神萎靡？」
路西恩：「看來是受到刺激了。」
眺望寬闊的河麵, 一個模糊的人影在水上若隱若現。
那是一個站在木筏上的擺渡人，頭戴鬥笠，身著破破爛爛的蓑衣，正朝著試煉者所在的岸邊駛來。
當擺渡人靠岸的時候, 試煉者們能看見那雙乾枯的手掌與蓑衣下的駭人身軀。
林人曉注意到了，木筏雖然看上去腐朽不堪，在水中飄盪的樣子好似隨時都會散架一樣，但這幾根爛木頭卻不怎麼受沉水的影響。
擺渡人的鬥笠下掛著白色的布簾，他們看不見擺渡人的臉, 但就算擺渡人給他們看, 他們也未必感興趣。
「需要過河嗎？」
有人回答：「需要。」
擺渡人沙啞地笑了兩聲，道：「冥河不是人人都能過的，我這筏子隻接送死人～」
試煉者們心中警惕。
「去過的人是怎麼渡河的？」
「就算這裡有特殊規則, 總不能當場自殺吧？要是猜錯了怎麼辦？」
「噓——聽他說完。」
林人曉製止了眾人的竊竊私語，他對擺渡人說道：「之前還有活人坐木筏渡河嗎？」
擺渡人推了推鬥笠邊緣，隨後用手指比劃了一個生動形象的動作，道：「有啊。」
試煉者們對擺渡人所想表達的意思不是很明白，但反應快的人還是很快就作出了回應。
林人曉試探道：「過路費？」
擺渡人沒有明確表態，但從其笑聲中就能得到肯定的回答。
某個試煉者：「支持功勛點嗎？」
擺渡人遲緩地扌莫了扌莫鬥笠下看不清樣貌的臉，似乎在疑惑那是什麼。
林人曉他們當即就明白了，擺渡人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就像街道上那些白天無人夜晚突然出現的平民百姓一樣，隻會使用這個世界的通用貨幣。
臨走時，林人曉他們被人硬塞了一大把冥幣，起初不知道用意，但現在他們懂了。
路西恩從兜裡拿出一張花裡胡哨的冥幣，用手指彈了一下。
「質量很好，不是普通的紙片，仿造起來難度挺大。」
林人曉看了眼冥幣中央畫著的圖案，忍不住吐槽道：「這上麵印的圖案是什麼？哥布林嗎？」
路西恩：「應該不是，就算作為哥布林，這東西都醜到不配。」
擺渡人看見冥幣，態度一下子就熱情了不少。
「每人一百兩，隻管送不管接。」
試煉者們從這一行字中聽出了不少陷阱。
隻管送不管接？要是在對岸遇到危險，他們甚至有可能回不來。反之，若是傳送通道在皇宮，他們通關了就不需要再回來了。
路西恩問眾人：「你們身上冥幣夠嗎？」
眾人搖頭。
「這個冥幣很難找，多數都握在夜晚出現的鬼怪手裡，散落在角落的基本已經被收集完了。」
「而且這個世界的冥幣非常特殊，有人試圖仿造還原，用這些冥幣與鬼怪做交易，卻一眼就被識破了。」
……
最後算下來，帶夠冥幣的人隻有林人曉他們兩個。
林人曉忍不住又看了眼手中古怪的紙片，瞄到了「格布」這兩個字。他心想，東方設定的世界不可能出現哥布林，冥幣上的頭像的確不該是哥布林。
……也許是這個世界的珍奇異獸吧。
渡不了河的試煉者隻能原路返回，等待消息，交了過路費的兩人則一一試探著站到了木筏之上。
木筏搖搖晃晃的，腐蝕性極強的沉水滲入木塊縫隙，距離他們的鞋底隻有不到5厘米的空間。
這看上去非常危險，然而它確實也非常危險。
擺渡人將冥幣放進蓑衣裡的口袋，隨後便用乾枯的手掌，撐著竹竿將木筏駛離了岸邊。
護城河不寬，眨眼的功夫，兩人便上了岸。
「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