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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妤不耐煩和她開這種玩笑, 因為兩年前她種種舔狗行為歷歷在目, 顧罄再次將她當成恬不知恥粘上來的牛皮糖，並不奇怪。而她剛才的反應，和無理取鬧, 惱羞成怒沒什麼區別。
淩妤感到一絲後悔。
她不是吃回頭草的人。
通常來說, 剛才那破事兒擱別人, 淩妤一般會笑眯眯抵著對方的月匈口，沖對方說：「你叫啊，我就想坐著。」
保持距離，是淩妤此刻對顧罄唯一的想法。
前頭漂亮的空姐笑容得體的挨個檢查每一位乘客的行禮與安全帶。
趁著飛機起飛僅剩下的最後五分鍾，淩妤側著身，背對著顧罄。
女人身上氣息一清二楚的湧入鼻端，彰顯著她的存在感。
淩妤有些膈應，想到自己剛才踢對方的一腳, 此刻回憶起來，忽然顯出十分幼稚。
細指敲擊在對話框上, 停頓了很久，編輯出一條沒有重點的告別短信，接著一鍵群發至聊天記錄裡最近聯係的好友。
大約是一臂之隔坐著的人是顧罄, 距離過於近了一些。
深夜十一點, 飛往港城的航班還有五分鍾時間就要起飛。
她可能剛才的舉動表現太過了，淩妤挺怕顧罄再次誤會。
淩妤恍惚記起來，她似乎任何一次給q發信息的時候，對方都能迅速的回復她。
不管有多晚，或者不論有多早。
但是她們的艙位距離近，不是淩妤靠腦子想就能辦到。偶爾無意識一瞟，就和身邊女人冰藍色的眼睛對視上。
淩妤擔心自己萬一某一個眼神不堅定，對方像幾分鍾之前那樣，誤認為自己還惦記著她，那就十分離譜了。
於是索性盯著手機轉移注意力, 本以為這麼晚了，自己發出的離別短信不會有人回復。
q:【一路順風。】
外麵的的黑夜，透著一絲寂寞的涼意。
這個點兒換算成z國的時差，應該是淩晨五點。
記得自己來的前三個月，語言不通。
有一次出門辦理手續，遇到了麻煩，認識的同學在上課。沒有人接通她的電話。
淩妤無奈之下，給q發送了一條語音聊天。
對方接通電話的時候。
她聽見q壓低聲音，撕裂著嗓子說了一句：「會議暫停。」
當初淩妤遇到的困難急需解決，她也沒來得及追問q當時在做什麼，此時此刻回憶起來，對方那個時間點應該是在開會。
一個能為自己暫停會議的網友大姐姐，淩妤心想，對方應該是把自己當成女兒一般寵愛。
淩妤猶豫了一秒，垂頭，在對話框中戳下一句話：【姐，回國後，咱們見個麵吧。我想請你吃個飯……】
淩妤的信息發出去過了十秒鍾左右，沒有等來對方的回復，反而是身邊「啪」的一聲響，重物砸在地麵上。
這聲碎屏的聲音打斷了淩妤繼續看手機的念頭。
淩妤歪過頭，身側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坐直了身體，清淩淩的眸子失神的盯著地麵。
而她的腳邊則是淒淒慘慘躺著摔碎掉的手機。
淩妤懶洋洋看一眼，興致缺缺的側過身。
空姐訓練有素的走到他們這一排，站在過道上，低頭詢問顧罄要不要幫忙。
淩妤隻聽見顧罄冷淡的應了一聲，問空姐要了一包濕紙巾。
十秒後，淩妤眼角餘光再次飄過去時候，隻來得及看見，那隻碎掉的手機被顧罄纖長的手指握在手中。女人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指腹裹著濕紙巾，緩慢而仔細的擦拭著支離破碎的屏幕。
淩妤內心嘖嘖稱奇。
假如008沒有和她解綁，還能和她對話的話。
她挺想問問，它們係統究竟有沒有搞錯對象。
類似顧罄這種摳門鬼竟然是無c爽文女主？
摳門到連碎掉的手機都舍不扔，女主逼格簡直是淩妤小說生涯最差的一位。
*
淩妤沒有等到q的回復，不遠處的空姐拿著話筒再三提醒乘客讓手機保持關閉狀態。
淩妤索性也不等了，決定下飛機再看對方的回復，
她把自己的艙位放平，麵朝窗口，閉上眼睛。
十分鍾之後，她毫無障礙的睡著。
正如淩妤兩年前離開的時候，親口所說的，她和顧罄，再見麵就是恩斷義絕，一別兩寬。
淩妤不需要再給顧罄額外的眼神，哪怕對方坐在自己身邊，存在感強烈到稍微呼吸，就能感知到她身上清冽的冷香裹夾著煙草的氣息。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淩妤隻是在窮途末路的時候遇見了顧罄，為了活命死纏爛打。又在死纏爛打之中，隱約裹夾了絲欣賞，更有多餘的感情，大約是那晚肌膚相貼後，她記住了對方綢緞般冰涼的背脊，滑膩的丘tun，以及壓抑而克製的眸子……
顧罄是被上帝親口勿過的女人。
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骨骼，都完美的令人想征服，任何人都會對她產生征服的沖動，淩妤也不意外。
所以後來，她索性本性畢露，
也因此，墜樓那一天，淩妤會莫名其妙和她一起下墜。
應該是想要不一樣的結果。
但是換來的是顧罄不屑一顧，毅然決然的轉身，以及女人雙眸棄之不及的汙穢。
淩妤的確喜歡顧罄這種類型，但她也不是那麼強取豪奪之輩。
h大畢業典禮那天，是她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
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淩妤快刀斬亂麻，切斷了對顧罄的征服欲。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顧罄，曾經讓她真心實意的追過一秒，
然而也隻是一秒，太短暫了，她背過身後，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顧罄對於她來說，被深埋記憶裡蒙上了塵埃，以至於，就在剛剛，哪怕淩妤站在顧罄身邊，明明覺得她身材有些眼熟，她也沒有將人認出來……
太久遠的記憶，她忘記了。
淩妤睡眠質量很好，呼吸綿長而勻稱。
*
顧罄沖空姐要了一張毛毯，蓋在淩妤的身上，下一秒，對方翻了個身。
毛毯順著肩側滑落下來，
無袖低領的寬鬆長裙，令她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過於多了些。
大約是因為側著身，綿軟擠壓在一起，迸發出發育極好深溝
飛機裡開著冷氣，很快那片白皙huo人的肌膚上，透明的絨毛豎了起來
顧罄抿了抿乾澀的唇，她指腹蜷曲著，壓抑住發顫的指尖，身體湊過去，一手環環繞搭上淩妤月要際，另一隻手則是往下，繞過對方的膝彎。
輕手輕腳的將淩妤抱起來，調整了睡姿。
完成這個動作有些艱難，顧罄手心密布了一層細汗。
她朝著包臀裙邊上揩了揩手上的汗水，給淩妤重新蓋上了毛巾毯。
眼皮半垂著，盯著淩妤緊閉的雙眼看了許久。
直到乘務員走過來提醒，顧罄才坐回自己艙位上。
外麵是烏壓壓一片黑，黑夜宛若粘稠的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