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1 / 2)
「武藏坊弁慶是一位優秀的武士。」三條宗近轉移說:「後來呢,你去了哪裡了?」
岩融斷然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就像是本能的,他坦誠道:
「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在倉庫裡待久了,付喪神的形態就完全形成了。哈哈哈,於是我披上袈裟,遊歷各地的寺廟而已。」
三條宗近長嘆一口氣。
他確信了,如果有一麵鏡子放在身前,他一定會在其中,看到因為嫉妒而扭曲的自己。
前主武藏坊弁慶的武僧二字,已經如烙印般寫在岩融身上了。
三條宗近對此嫉妒地無可奈何。
他譴責自己,又控製不住地,在心裡像小人一樣咒罵:
「明明是我的薙刀啊!被那些不講道理的武士搶奪走了!」
「那可惡的賊一代一代地占有,才流落到了武藏坊的手裡吧。」
「甚至連那個源義經,都比我與岩融親近。」
不過,看到岩融這樣堅定的追隨著武藏坊弁慶,三條宗近其實也有些欣慰。
——好好的,流傳到了現在,已經很好了。
看著岩融,三條宗近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當初因為被貴族強買走了今劍,想留下岩融的時候就格外小心,做什麼都是躡手躡腳、避人耳目,絕不讓第二個人知道。
學徒沒有參與,記錄更沒有留下。
薙刀鍛好時,三條宗近把岩融裹在外袍裡,直接帶回了居所。
他哄騙旁人,說這一次爐火的熱度不夠,刀鍛壞了,沒成型。
直到被那賊人搶走,三條宗近也沒讓岩融,給外人看上一眼。
誰也不知道,岩融和三條宗近有關。
岩融被奪走後,那賊斷然沒有將這件不光彩的事說出來。
他肯定會編造一個,能掩蓋」搶奪」二字的故事。
這個故事具體是什麼樣的,如今已經失傳了。
但這個故事編的足夠好——
因為如今的學界,對鍛作岩融的刀工是誰,還沒有定論。而且,從來沒有學界中的人,將岩融的來歷,考究到三條宗近身上來。
最為重要的,是岩融對武藏坊弁慶的忠誠。
相比武藏坊弁慶,相比源義經,甚至於相比源家——
三條宗近這個,成刀後,僅僅相處了幾天的刀工,岩融或許不記得吧?
還是不在意呢?
……
如今世界上,知道岩融「身世」秘密的,隻有他三條宗近一個。
那麼,就讓這所謂的「身世」,繼續保持為謎團吧。
岩融是武藏坊弁慶的愛刀,武藏坊弁慶是源義經的家臣,這就夠了。
三條宗近內心中釋然地笑了:
他與源家的那帶著性命與痛苦的糾葛,無需牽扯到岩融的身上。
過去便是過去,未來,還長著,他還有機會去親近。
三條宗近半真半假地說:「其實是因為我對靈力的感知很敏感了……我是說,我能看見你這件事。」
岩融信以為真地點頭:「那麼,我們來加個line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