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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童磨先是微楞,而後打開一把隨身攜帶的金色折扇,用扇掩嘴低聲笑了起來。
陽光灑在童磨身上,仿佛為他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看著眼前如謫仙般的童磨,宇多一時無法與登場時滿嘴血的食人惡鬼上弦之二畫上等號。
「童磨?」跪在地上的宇多抬頭喃喃道。
童磨好奇地抬眼看向宇多。
一聲尖銳的女聲打斷兩人的對視,聲音貫穿整個蓮花池,「就是她!」
此時的梅子沒有當初治療宇多時的溫柔,她正抬手指著宇多,對周圍拿著棍棒的男教徒們說,「快抓住她,不要讓她驚擾到教主。」
兩個男教徒朝宇多走來,正要一邊一個擒住宇多時,坐在池邊的童磨話語沉穩的說道,「驚擾到我的不是她,是你們哦。」
話音落,男教徒停止了自己的動作,梅子和男教徒們陡然間麵朝童磨垂頭跪在地上。
梅子垂首小心翼翼地說道,「教主,這女孩是我帶進教會的,她還沒有被我們開化,我擔心她會驚擾到您。」
「我剛剛沒有表述清楚麼。」童磨折起折扇,微笑中帶有一絲危險的意味,不怒自威地說道,「你們退下。」
「是!」
梅子及男教徒們匍地叩首後急忙離開,將大殿通往蓮花池的大門再次關上。
蓮花池周遭又恢復了安靜。
童磨起身,緩緩地向宇多走來,發現宇多此時還跪在地上,他體貼道,「起身吧。」
宇多也不是想跪著,而是她站不起來。雖然腳踝上藥了,但還是腫得像桃子,再加上背著漏壺快速奔跑等一連串激烈運動,她是真·站不起來。
「我……腳踝受傷了,站不起來。」宇多遲疑了下說道。
「噗。」他用袖子掩嘴笑了起來。
童磨本以為她像其他教徒那樣,初見時因為對他的崇拜而不由自主地下跪,不曾想是因為腳受傷,站不起來了。這個女孩子真得很有意思呢。
宇多跪在地上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狂笑的童磨,心道:笑屁呢,沒見過受傷的人類啊。
他像是笑夠了。童磨朝她伸出手,想拉她起來。
宇多雙手握住童磨的手,他的手溫溫熱熱的,卻白皙異常。青筋在皮下清晰可見,手指纖長卻很有力量。宇多一下就被童磨從地上拉了起來。
為了讓她可以站立,童磨的手環抱在她的後背,讓宇多靠近自己。
很親密的距離,童磨七彩的雙眸近在咫尺間,讓宇多有些錯愕。她的手覆在童磨月匈口,努力推了推童磨,想和他拉開些距離,然而一個踉蹌又差點往側麵跌去,還好被童磨及時扶住手臂。
宇多站好後,童磨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對宇多的說道,「童磨這個名字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剛剛想了很久沒想通,你是怎麼知道我叫童磨的?」
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童磨就被周圍人認為是「神明之子」,他父母覺得人類的俗名俗姓根本配不上童磨,自從萬世極樂教成立後,他的名字也被「教主」所代替了。「童磨」這個名字則是他閒來無事時為自己取的名字,而且這個名字隻有他自己知道。
宇多疑惑地看著童磨,「童磨」這個名字隻有他自己知道,連無慘也不知道麼?難道他現在還是人類?
就像上弦之一黑死牟,人類時叫繼國岩勝,被鬼舞辻無慘變成鬼後改名叫黑死牟。童磨也是少數有人類時期記憶的鬼。
而且,童磨的手好像確實溫溫熱熱的,而且現在是白天,他還站在陽光下。所以她遇到的是人類時期的童磨。
那該怎麼解釋自己知道他名字的事呢。
宇多想了想,隨後一本正經的說道,「其實我是能預知未來的,我看到你的未來也順帶得知了你的名字。」
「哦?」童磨眉尾一挑。
身為萬事極樂教教主的童磨,他從小就像神明似的坐在高位聆聽人類的苦難,給別人指點迷津。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想給他答疑解惑的「同行」。
童磨被教徒們認為是可以聽到神明的聲音,但童磨自己從沒聽到過神明的聲音,他也不相信有什麼神明,更不相信有人能預測未來。不過,「童磨」這個名字確實隻有他自己知道,一直在他腦海裡,甚至沒有寫出來過。
宇多成功引起了他的好奇,童磨說道,「那你說說看,我的未來是什麼樣的。」
「咳。」她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可以先坐一下嗎?」
既然童磨目前是人類,那她就不怕了。宇多現在貼著童磨站,實在有些不舒服。
童磨扶著她走到魚池邊,宇多與童磨並肩坐在池邊。
「現在可以說了?」童磨問道。
坐下的宇多緩緩吐出口氣,比站著舒服多了,「可以。」
童磨坐在她身旁,微笑地打開金色折扇,漫不經心的說道,「如果預測不準,我會殺掉你哦。」
雖然童磨說話時嘴角帶笑,但宇多仍看到童磨雙眸裡含著一抹冷光,預測不準會被他殺掉,童磨貌似沒有開玩笑。雖然童磨此時是人類,但他也是萬世極樂教的教主,有幾百號瘋狂的教徒。
宇多坐直脊背,努力回想鬼滅裡涉及童磨的部分。
現在,一個假神明在等著一個真神棍說未來。
進入狀態,她一瞬不瞬地看著童磨說道,「你應該覺得人類很愚蠢吧?從小被人類當做神之子,聽那些愚蠢的大人訴說自己的苦難。」
這句話可能戳破童磨一直以來的偽裝,宇多小心謹慎地側眸看童磨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