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九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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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體的西裝,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睿智且深沉的目光。

與其說是心理醫師,他更像是舊世紀的貴族紳士。

這位漢尼拔教授的衣品和長相,跟她那位代理律師很相近,卻又比對方高級很多,明明打扮的很低調,卻從內到外透著奢華的氣息,那是浸到骨子裡的高貴。

蒂芙尼沒有夏洛克那樣厲害的演藝技能,眼睛所看到的,也隻有這些了,但作為心理醫生的對方,反而能從她的身上看到更多吧。

原先對於這場檢測沒有多大期待和好感的蒂芙尼,在感受到對方還算貼合的氣場之後,突然覺得有趣起來。

「我需要做些什麼?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被招呼坐下之後的蒂芙尼,有些迷惘,她沒有經歷過心理谘詢,頂多在影視劇裡看到過一些片段。

誇張的表現手法,極具藝術性和沖擊性的畫麵,神乎其技的催眠手段,再加上一些感人肺腑的發言ending?

真當坐到這裡,開始進行檢測,蒂芙尼反而沒有等待時那麼焦慮了。

不知道可不可以理解為早死早超生的自我寬慰?

教授以放鬆的姿態坐在對麵兒的單人沙發上,脊骨輕靠椅背,兩腿交疊,左手拿著資料夾板,右手握著一隻暗銀色的鋼筆,跟他瞳孔的顏色很搭,象征著極佳的洞察力和沉穩尊貴之感。

「沒關係的,我們就簡單的聊聊最近的生活就好,像普通朋友那樣,慢慢的進入一個讓雙方都能感到舒適的狀態。」

「能來到這裡,首先是要感謝你對我的信任,我很樂意並會努力為你提供所需的心理谘詢,同時為所有的談話內容進行保密。」

「朋友嗎?」蒂芙尼想到夏洛克說的話,笑了笑,雖然眼前這位心理師確實比預想的順眼些,但當朋友的話,未免太唐突了,尤其是在敏感的時期,對方真有那種讓人交淺言深的魅力嗎?

說實話,既然來都來到這裡了,蒂芙尼到真是有很多小疑惑想要了解下,至於對方會不會盡數言明,說的又是否是真心話,就是隨後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心理醫生真的會和病人做朋友嗎,這樣沒有關係嗎?」

蒂芙尼向後陷進軟靠背裡,聲音輕緩卻認真,「人與人之間的角色定位不是很重要嗎?」

漢尼拔斂眸輕笑,點頭示意,既然蒂芙尼認真的從學術角度發問,那麼他也不介意為她做一個小講解,「確實如此呢,這是醫德的問題,但這要看你怎麼定義當下這種朋友,在治療過程中,醫生確實是要更好的去引導自己的患者,而並非讓對方將情感過分寄托在自己身上。」

食指輕點扶手,隨後蒂芙尼對這段兒解釋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確實要避免移情效應呢,但醫患之間又確實要建立依賴與被依賴的信任關係,才能更好的進行下去吧,其實我個人是不反對當朋友的,畢竟朋友的關係確實更讓人舒服些。」

「可是,我在情緒和內心認知方麵的表達能力,好像不是很夠,我自己也很迷惘,如果我說錯了,會不會影響教授您的後續治療呢?」

這並非是一般患有心理疾病的患者,對醫生產生的排斥和挑釁,漢尼拔感覺得出來,蒂芙尼說的是實話,她是願意配合,但是不確定自己能否很好的表述出自己的心情和想法,怕有偏失。

他斂眸看了眼報告單上記錄的潛在性病征,要一一進行檢查,排查,再做出最後的論斷。

[神經性敏感]

[邊緣性人格障礙]

[壓力性過激反抗表現]

[誘發性暴力傾向]

[能量主導下的輕微自戀]

雖然依循心理醫生一貫的職業操守,需要對談話的**內容進行保密,但是基於情況的特殊性,漢尼拔還是要對蒂芙尼的心理狀態,是否適合回歸校園,又是否存在一定的社會危害性,畢竟對方可是受官方和斯塔克集團關注的人。

「沒關係的,我會試著引導你的。」

「當然,所有的方法都必然是在你可以接受,並允許的情況下。」

對方的語氣很溫柔,並沒有刻意的討好,過分的包容,試圖快速拉近距離,簡單的情緒和溫柔,克製和冷靜,端正的態度,反而讓蒂芙尼感覺有些很舒適,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心理醫生都這麼厲害,難道這也是一種高超的治療手段嗎?

「那,我要先做個自我介紹嗎?」

雖然這些都是在接下谘詢申請時都了解過的,但紙質材料和他人的敘述,當然比不過當事人的自述。

「當然再好不過,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

蒂芙尼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握在雙手中,抿了一口,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開始了作為的剖白。

「我叫蒂芙尼·布朗,住在紐約皇後區,那裡有一個素未謀麵的姑姑留給我的,足夠我簡簡單單生活的遺產。」

「其實說實話,這樣的生活還是蠻不錯的,不是嗎?」

「雖然可能會本能的感到寂寞,但是總有一段時間,隻要有足夠的錢或者補給的話,隻待在屋子裡不出門,再配置上網絡,就是一種再絕佳不過的日子了,不是嗎?」

「但是我遇到了很多原先想都不敢想的,那種很厲害,很讓人敬仰的人,還跟他們成為了朋友。」

「可是中間的淵源卻並沒有那麼輕鬆愉悅,他們認為要保護我,照顧好我,我不確定是不是一開始意外提供的幫助,給他們帶來了負擔,再加上他們本身就是責任感很強的人,而我也想盡可能的回饋他們,但卻有點兒迷惘。」

「現在的情況好像是因為一些意料之外的小插曲,被人誤會我是存在精神上的病變,應該可以這樣形容吧?」

蒂芙尼又是一聲長嘆,聳了下肩膀,「其實剛開始我是不以為然的,但是這樣的情緒接受多了,這樣帶著關懷的詢問和帶著懷疑的質問聽多了,所以我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想要來看看是不是真的生病了,抱著這樣的想法,過來了。」

「我覺得最近自己好像有點兒改變,但不算差,隻是有點兒違和。」

說道最後的時候,蒂芙尼的眼神和神態很明顯的表達了一個觀點「不要問有什麼能幫到我這種官方話術,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現在最缺的是什麼,需要什麼幫助」。

但當下正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蒂芙尼陷入了很復雜的境地,想要紓解的,和解的事情遠不止一兩件。

而且她剛剛還說了那樣的話,話尾都綴了同樣的反問。

[這樣的生活還是蠻不錯的,不是嗎?]

[雖然可能會本能的感到寂寞,但是總有一段時間,隻要有足夠的錢或者補給的話,隻待在屋子裡不出門,再配置上網絡,就是一種再絕佳不過的日子了,不是嗎?]

不是嗎?

不是嗎?

自我懷疑,對自己的認知和觀點缺乏自信,有不接納自己的可能,也許是原生家庭帶來的影響,想到這裡,他便在紙張上勾畫了兩筆。

蒂芙尼擰了下眉,勾了勾嘴角,笑的有些無奈,「確實呢,我好像明白為什麼有人說跟心理醫生從醫患變成朋友是件難事了。」

明明一開始說是像朋友的氛圍一樣,結果剛表露兩句,就被人側寫分析,最初展現的溫度,頓時降下來許多。

其實這才是最正常的,蒂芙尼也覺得自己沒必要小題大做,收斂一下自己情感大於理智的棘手問題。

「我剛剛講的內容,教授您已經分析出來什麼病征了嗎?」

在這位教授還沒來之前,蒂芙尼向卡麗坦谘詢過,他這個等級的心理醫師,一場谘詢不會低於五位數。

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倒是比她一個季度的生活費都要高。

說句無厘頭的,要是一場下來沒查出些什麼東西,還真對不起這比巨額費用。

「抱歉,讓你感到不舒服了,我們可以先從你對自己被認為的那些症狀談起。」漢尼拔將文件板放在旁邊的矮桌上,鋼筆至於其上。

蒂芙尼放下水杯,將視線隨意投向地毯,「我不覺得自己存在那些問題,一開始確實是那樣覺得的,但後來卻深陷於環境和危機給人帶來的強悍的重塑性,這種可能。」

「做人不能一味的固執自信,不是嗎?」

「我是個怎樣的人呢?」蒂芙尼將視線對上教授的,似是無疑是的詢問,「聽說初印象這種東西,對於敏感且富有洞察力的人是很準的,教授覺得我是個好人,壞人呢?」

「就像你說的那樣,作為心理醫生的我坐在這裡,是不應該對你立即下主觀的定義,其實連你自己也是不可以的,」

就目前來說,展現的東西都格外的無趣呢。

雖然微眯起眼睛,嘴角掛著恰當適宜的弧度,雙手交叉放在相疊的腿上,整個人以一種放鬆的姿態同蒂芙尼對話,但是心裡已經開始對這場有些乏味的心理谘詢產生厭煩感了。

原本在接到病例的時候,在看到基本的信息之後,還覺得會有些意思。

但直到現在,所表露的也不過是個意圖強撐的普普通通的善良人格,喜歡在痛苦裡找存在感,可憐的羔羊罷了。

[真刻板,無趣。]

[這些話,隻要是會拿筆的小學生,也能也出來吧。]

不管對方如何作想,蒂芙尼本身也覺得剛剛的內容好像沒有什麼營養,完全沒有內心被觸動的感覺。

「事實上,很多人,在這世上活了很久,卻根本就不了解自己。」

「但不是左右反復一下,就應該被定性為邊緣性人格障礙的。」

咯噔一聲,也許是因為聽到了潛在期待的話,蒂芙尼的眼神較之剛剛明亮了些,奇妙的氣氛也開始氳氤,有了那麼一點兒破冰的架勢。

「是吧,就是啊,每個人都有左右動搖的時候吧,但那種奇怪的心情,隻是偶爾才會出現,完全不會對一個一直都以同樣信念生活下去的人,產生影響的是吧?」

奇怪的心情?

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好事情,所以才感到焦慮的嗎?

校園暴力?

得失心帶來的焦慮?

性|緊張?

原生家庭造成的性格問題?

又或者是因為神經性壓力,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用來發泄?

該怎麼說呢,這些事青春期狀況裡,出現頻率比較高的幾個了,如果蒂芙尼也是這幾個中間的一個的話,那應該就沒有耽誤太久的必要了。

但偏偏接收到的信息中有顯示,她在哥譚經歷過幾次動亂事件,監護人害怕存在創傷後應激障礙,但官方那邊兒給到的訊息卻是要確認她是否存在反社會人格障礙。

本來是想引導蒂芙尼自然而然的說出當時的心情,從而再製定消除潛藏的恐懼感的策略,但是對方好像隻是把問題的重點放在自我省查,以及周圍人的認同看法和認同感上。

難道還有比哥譚事件對她影響更深的事故嗎?

「這樣的奇怪的心情,是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烈的?」

看著那雙深邃的眼睛,一瞬間恍神了,就像是低階本能的臣服,讓人談不上愉悅,還是不愉悅。

「從上一次從哥譚回來之後,這次感覺尤為強烈。」

「發生了什麼?」

對於哥譚的混亂程度,曾經出差路過的漢尼拔也是深有感悟,如果隻是作為一個普通的少女,在接連經過三四次的哥譚□□,還能像現在這樣,確實是一件能令人燃氣興趣的事情。

「害怕,毛骨悚然的,感覺是會讓人做噩夢的程度。」

嘴上說著害怕,毛骨悚然,表情卻是平靜中透著疑惑和惋惜,這種強烈的反差讓事態往更有趣味的方向開始發展,漢尼拔愉悅的向後坐直了些。

「是因為那些突發的恐怖事故嘛,那些已經離你很遠了,不會再對你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了。」

這句話並沒有安撫到蒂芙尼,她有些迷惘的搖了搖頭,眼神裡閃過一絲掙紮,再看向漢尼拔的時候泄露出刻意壓製的求知欲。

畢竟是花了錢的,對於心中一直難以宣泄的疑惑,蒂芙尼一直在掙紮著要不要共享,反正也不會影響到她本身的計劃,而且這醫生看起來一副高級貴氣,又很有原則的樣子,應該不屑隨意違反醫德,將她說的話當做茶餘飯後的閒談,或者是出賣她吧?

所以她試探的說出口,「不是,是因為小醜那樣的家夥,讓我感到很氣憤,很無語,很搞笑。」

小醜,哥譚罪犯泥潭中的佼佼者。

不是恐懼,不是忌憚,也沒有露出怯生生的表情,而是感到搞笑,氣憤?

漢尼拔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借以掩住嘴角的笑意,因為雜事好久沒有狩獵的煩躁感,在此刻因被逗樂的心情緩解了一點兒。

當然,眼前的羔羊,不是他的目標,不光是風險的問題。

「感到生氣嗎?」他將這話放在嘴裡咂扌莫了一下,再舌尖上繞了一圈再吐出來,帶著溫柔的詢問。

趁著蒂芙尼思索的間歇,他起身打開一旁貼牆的櫃子,從玻璃後麵拿出了一個小方盒子,隨後是盒子裡三角形的白色乳酪狀蠟燭被取了出來。

蒂芙尼看著這一連串行雲流水的動作,有些怔愣,「這個是?」

她當然不會傻到連奶酪和奶酪狀的香薰蠟燭都分不清,隻是不明白才剛剛進入狀態,這突如其來的舉動。

「原先從英國出差帶回來的香薰蠟燭,蒂芙尼雖然盡力配合,其實還是有些拘束的吧,所以我想著不如調節一下氛圍,這個氣味也會讓你覺得更舒適一些。」

蒂芙尼盯著對方的動作,直至香薰點燃,久久不語的沉默了一會兒後,才出聲詢問。

「這個應該不在套餐裡吧?」

這位漢尼拔教授第一眼看下來就是那種精英人物,雖然不知道香薰蠟燭這種輔助性道具一般醫生會不會使用,但是在本次谘詢中是需要的話,對方應該一開始就拿出來了。

漢尼拔輕甩滅掉萬次火柴,「算是私人奉送吧,我也有些懷念這個味道了。」

淡淡的香味隨之彌散開來,蒂芙尼詢問後得知那是摻著稀有植物油脂的特殊手工製品,即使沒有詳細說,也是很貴的樣子,那應該使勁兒吸兩口都有種賺到的感覺。

「我們接著剛剛的話題吧,是因為他犯下的那些可惡的罪行嗎?」

蒂芙尼睜開眼睛,從香味中掙脫出來,眼神裡染上一絲倦意。

「不僅僅是因為結果,雖然那樣慘烈的畫麵確實讓人反胃,悲傷,但我其實有點兒害怕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用害怕這樣的詞來形容。」

想要表達的**增強之後,遣詞反而有些混亂起來。

「即使沒有相隔很遠,即使沒有威脅,可一旦想到這世界上有那樣的,甚至更垃圾的人格的存在,心髒就瘋了似的跳起來,鬱悶到呼吸都的覺得沉重,月匈腔麻麻的,一直癢到喉管。」

「所以說?」低沉的聲音引導著發問。

「所以,不自覺就說了很過分的話,完全不像是自己能說出口的。」

眼神中露出掙紮的神色,蒂芙尼本能的搖了下頭,「我自認為絕對不會被那種家夥影響,更多的是為了救人而拖延時間。」

還有就是要完成任務,但是這點兒蒂芙尼沒辦法說出來,心裡的防線不允許。

「更多的是為了救人拖延時間,那剩下的一小部分呢?」

人們就是喜歡這樣,避重就輕,卻以輕為主。

「蒂芙尼說了很過分的話嗎,也許沒有那麼過分,隻是因為當時的情況比較敏感,所以心裡負擔太重了呢?」他仍是放低聲音,慢慢的引導著,就像是在支|起的鐵絲網下,放了一捆鮮嫩的小草,就等小羊羔飛踏過來。

那些原本覺得羞恥的話,此時此刻再過了一遍兒腦子之後,也不是那麼的難以啟齒,但對於沒有讓對方產生任何精神上觸動這一點兒,蒂芙尼感到很鬱悶。

「我好像說他是個裝腔作勢的可憐蟲來著,還因為那裝作不怕死的,醜陋的笑臉狠狠地威脅了一下」

「雖然不想承認,但仇恨怨恨這樣醜陋的情緒,是人類都沒有避免的事情,所以說我為什麼要白癡似的因為這件事對自己產生質疑?」

蒂芙尼皺了下眉,抬起右手揉了揉額頭,「可是撇開這些不談,還有其他值得憤怒的事情,明明不是神經病,卻恬不知恥的享受著法律的漏|洞,什麼都不是的家夥,我卻激怒不了他,甚至還會被其他人覺得我受到了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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