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時代變了啊大人(1 / 2)
「人呢?」
劉益守被李虎領到金墉城內的一處獨立院子裡之後,走進這裡唯一的一間臥房,就沒看到一個人影。
火把照耀下,這裡空盪盪的什麼也沒有,李虎來得匆忙,也就讓人把床鋪準備好了,又擺了一張桌案,僅此而已。
劉益守注意到牆角的那個大木箱子。不會妹子現在還被關在木箱子裡吧?
這樂子可就大了!
他趕忙過去開箱子,外麵有個銅製的插槽,將上麵的銅條抽掉後,就看到元玉儀平躺在裡麵,似乎因為光線的照耀,而眼睛不適,用手遮住雙眼。
這幫丘八做事太糙了,怎麼能把十多歲的軟妹子鎖木箱裡呢,到了就應該把人弄出來啊。
「手腳麻了對吧,我抱你起來,給你弄點吃的喝的。」
劉益守柔聲說道,躺在木箱裡的元玉儀還有點弄不明白狀況,整個人都呆呆傻傻的。
……
「你……你們太欺負人了!」
元玉儀一邊狼吞虎咽的吃粥,一邊吐詞不清的抱怨,眼淚掉到碗裡,又被她吃到肚子裡。現在她大概還不知道,她將會麵臨怎樣的結局。
劉益守就這樣平靜的在她身邊一言不發,大概吃了兩碗粥,元玉儀終於緩過來了,有些疑惑的看著周圍的景致,貌似與家中的陳設差別極大!
哪怕再傻的妹子,也能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
「我這是在哪,我爹呢?」
元玉儀小聲問道,她覺得麵前的這位長得很好看的年輕男人,大概還算好說話。至少比打暈她的那個好多了。
「這裡是金墉城,洛陽西北角。你爹已經被爾朱大都督抓了,我們帶人去抓的,還包括你的……所有親人,還有你爹的侍妾,仆從等等。
反正現在的情況就是,你家要被搬空了,裡麵一個人也沒有了。現在沒有,將來大概也不會有,高陽王府不存在了,沒了。所有的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元玉儀瞪大了雙眼,捂著嘴不讓自己叫喊出來。
「你現在想怎麼樣,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根據實際情況答應你,或者告訴你為什麼不能答應你。」
聽劉益守這麼說,元玉儀暫時放下心來,起碼眼前這個男人,沒有見到自己就撲上來。她可是親眼見到高陽王府裡,自己老爹是怎麼騎在侍妾身上的,那種飢渴狂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呃,那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元玉儀小聲問道。
「回去做什麼?高陽王府裡已經一個人都沒了,就算有,也隻有想進去渾水扌莫魚的盜匪。」
「真的?」
「你現在有什麼值得我去騙的?難道我做什麼還需要征求你意見麼?」
劉益守反問道。
元玉儀瞬間沒話說了。
她的直覺告訴自己,劉益守沒必要撒謊。
「那……你能不能把我爹找回來?讓他帶我走?」
劉益守就這樣看著有點羞怯的元玉儀,很久之後,這才輕嘆一聲道:「你隨我來吧,光靠說是說不明白的。」
很多人,你不把血淋淋的事實給他們看,他們就總是會心存幻想。
劉益守走到院子外麵,正好遇到了李虎留下的親兵,源士康去河陽關送信還沒回來。
「你們兩個,帶我去關押元雍的地方吧,我知道,他明天早上才會被送走的。」
看到兩人沒動,劉益守有些不悅道:「就算我放跑元雍,天下之大,他又能去哪裡?」
這話似乎有點道理,兩個親兵對視一眼,拱手答道:「喏!劉都督,我們這就帶您去地牢。」
金墉城本來就是為了關押犯人而建的,這裡不僅有地牢,而且地牢麵積還相當大,不過現在已經關了許多人,絕大多數都是高陽王府的人。
他們曾經高高在上,如今就像是快下被人下鍋的死狗一樣,麻木的坐在監牢的牆角,一言不發,如同行屍走肉。
元玉儀看著曾經熟悉的親人變得如此陌生而可怖,她忍不住緊緊拽著劉益守的大手,生怕對方走快了將她丟在這裡一樣。
來到最裡麵一間牢房,劉益守看到元雍似乎正麵對著牆壁低語著什麼。兩個親兵打開門後,站在監牢外,並不離去,似乎想聽聽劉益守想說什麼。
「爹!你怎麼了呀!」
元玉儀看到元雍蓬頭垢麵的,激動的跑過去,抱著元雍痛哭!
「人家敘舊,我們就不必在這裡看著了吧,來來來,我隨你們一同出去。」
劉益守對兩位似乎不怎麼信任他的親兵說道。
「劉都督,之前得罪了,賀拔都督是怕您心軟……」
「我知道了,走吧走吧,一炷香時間以後再來。」
劉益守拍拍兩位親兵的肩膀說道,三人一同走了一段距離,才停下來觀望。
「都督,您可真是好心呢,讓他們父女見最後一麵。」
一位親兵忍不住對劉益守豎起大拇指道。
「殺人不過頭點地,得饒人處且饒人。」
劉益守擺了擺手,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是他提出,要最先抄元雍的家,也是他親自帶人來抄家,還是他提出將元雍送給爾朱榮去處置。如果這都能算好心的話,那這世間的好心,未免也太廉價了。
這就好比說我帶人殺你全家,再給你們修個墳?
在這樣的狀況下,任何的小恩小惠,都是很虛偽的。
時間就這樣一秒一秒的過去,然而,幾乎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眼睛紅腫的元玉儀,就走到劉益守麵前,用沙啞的聲音道:「我父親不想跟我說話了,你們去把監牢門關起來吧。」
不知道元雍跟元玉儀說過什麼,但現在看起來,這一位養尊處優十多年的美少女,很明顯看起來跟剛才的懵懂模樣不太相同了。
「嗯,你們去關門,我帶著她去休息,今日打擾你們了。」劉益守客氣說道,牽起元玉儀的手就走,而這位美貌非同凡響的少女,也沒反抗,任由著劉益守牽著她。
兩人回到臥房裡,關上了門。元玉儀沒有再哭了,不過狀態似乎也是很差,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還是接著剛才的來,你可以提出要求,如果我可以滿足,那就滿足你,如果無法滿足,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
「你能放我走麼?」
元玉儀平靜的說道,跟之前的怯弱完全不同。
「可以。但……你走出這個院子,被其他士兵看到了,他們會把你搶回去,要做什麼,相信你父親對侍妾做過很多次,你不會一點都不知道吧?」
劉益守從徐月華人生頭一次房事時就展現出的那高超得令人發指的床上技巧,就能推測出高陽王府絕不可能有什麼單純的人!
隻分為思想被汙染,和身體與思想一齊被汙染兩種人!
要說元玉儀不知道男女間那點破事,誰信啊!
果然,元玉儀有些羞怯的避開劉益守的目光,沒有執著剛才那個話題。
「那你能不能饒我父親一命?」
「不可能,這事不是我能說了算的,甚至我都不能去插手這件事!」
劉益守斬釘截鐵道。
元玉儀眼中那一點點期翼的光芒黯淡下來,變得沉寂。
「我……不知道了。」